結果沒想到明歌垂着頭一直等着喬都督說完了才慢慢說,“我想學射擊,你能不能找個人教我,還有汽車,我還想學開汽車。”
喬都督瞪着自己的女兒,沒被女兒嗆兩句,他這一刻只覺得哪哪都不對頭,可是吧他又說不上自己哪裡不對頭。
還是明歌見他瞪着自己半天不說話,索性皺眉不耐煩的問,“這麼大的都督府到底有沒有人教我,沒人教我出去學。”
喬都督眼睛再次一瞪,“放屁,哪裡能沒個人教你,下午我讓霍炎過來。”
說完扭頭走了幾步又站住,“過來,和我一起上車。”
到了喬都督辦公的地方,喬都督親自給霍炎打了個電話,讓霍炎帶上兩把槍開車過來。
霍炎一臉莫名其妙的過來報道,就接到了喬都督讓他教明歌練射擊以及開車的任務。
霍炎肅着臉接了任務,這才望嚮明歌,“大小姐和我去訓練場地吧。”
明歌點頭。
宿主的驕縱野蠻明歌其實沒法學出來,不過明歌覺得宿主經歷了這種事情,要是再能沒心沒肺的繼續嬌蠻才叫怪事呢。明歌打算趁着這件事兒的影響,讓宿主的性格也從這個時候過渡一下,變成個越加孤僻的沉默寡言的性子,這樣也有利於她行事。
這都督的辦公大樓後面就有練習射擊的場地,霍炎開着自己的吉普車到了後院,在校場上轉了一圈這才問明歌,“想先學開車還是射擊?”
場地上有三三兩兩穿着軍服的人,都在練習射擊,明歌看了一眼外面的狀況,這種地方學開車,萬一被那些新手們崩一槍就划不來了,所以她馬上說,“射擊。”
霍炎看了明歌一眼,他下車繞過車頭將明歌的車門打開,等着明歌出了車,這才關上車門領着明歌去前面的射擊處,“這個地方是都督專門設立的,讓大家沒事的時候別在辦公室裡打瞌睡,誰要是沒事做了就出來練練槍。”
這是在和明歌解釋爲什麼都督辦公的地方會有這麼大一個射擊場所。明歌心底略驚訝,喬都督在自己的後院弄這麼個場所,就不怕這些人那種槍桿子闖進都督辦公室造反嗎?畢竟如今這個時代,人人都想着升官發大財呢。
不過這話她也沒問出來,喬都督這種老人精了,既然敢弄個射擊場地出來,肯定也是對自己的安全又幾分把握的。
將腰間別着的一把槍遞給明歌,霍炎又和朝他行禮的工作人員要了耳套,見明歌低頭在打量手上的槍,他頓了頓,“你那天的槍法很準,以前學過嗎?”
那天的事就算霍炎因爲角度問題沒看到明歌是怎麼射擊的,可事後他手下的人檢查過那兩個土匪身上,他對明歌一槍擊中土匪心臟的事肯定不會不知道。
明歌聞言搖頭又點頭,“我十二歲生日的時候他送我了一把槍,還讓人教過我怎麼射擊。”
只不過宿主對這個父親沒多少好感,剛學會了怎麼開槍就把來人給趕走了。
不過那把槍宿主一直隨身攜帶,就連上次私奔,也是槍不離身,但後來槍被楚憐花騙走了。
“那把槍是都督專門讓人爲你從洋鬼子那裡買來的,那把手槍不僅做工精緻,開槍時候的後震力也不是太嚴重。”
頓了頓,他又說,“那天你開槍的那把槍是市面上最多的一種手槍,這種槍很性能很差,不僅後震力大,開槍後整個手胳膊都是麻的,有時候槍膛太燙還會把手燙傷,嚴重的時候,槍子會堵在彈膛裡爆掉。”
明歌……
聽起來,她自己那天似乎還挺幸運的,子彈順順利利的出膛了。
而且,現在的霍炎說話滔滔不絕的,一點都不像他平日裡說話說半句,說半句還是滿臉不耐煩的樣子了。
“你想學射擊就得先了解槍。”霍炎將明歌手中的槍接過,三下兩下的把槍拆開又重新組裝好。
這種古舊的槍拆開重組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明歌還是像個新手一樣的認真聽着霍炎的說教,並照着霍炎的動作拆卸着霍炎遞來的槍。
霍炎沒有再說話,他發覺自己的這個未婚妻在槍支這一方面非常的有悟心,教着她舉槍射擊的時候,他站在她的身後一手擡住她的手腕。
靠的太近了,他甚至覺得自己在那麼一瞬間被她身上那種馨香味迷惑的大腦有過短暫的空白。
好在在片刻的失態,發覺子彈連靶子都沒進之後,霍炎立刻就調整好了狀態稍微離明歌遠了一點,重新幫明歌對準靶子。
這其實是個非常曖昧的姿勢,明歌雖然一直目不斜視聽着霍炎的點撥,可滿腦子卻都是霍炎的男人雄厚的氣息。
就連周圍那些人也時不時的將目光落在了明歌和霍炎的身上,他們深深以爲,霍參謀官貌似是藉着教喬大小姐射擊的藉口在撩妹,兩個人這親密無間的樣子簡直能讓大家羨慕嫉妒的紅眼睛。
等到霍炎說了一聲今天射擊就學到這裡的時候,明歌后知後覺的鬆了一口氣,她垂着頭嗯了一聲,跟在霍炎的身後朝前走着,因爲垂着頭,所以明歌並沒有發覺剛剛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霍炎也是無形中鬆了口氣。
走了沒幾步前面的霍炎停下了腳步,明歌低着頭正盯着霍炎的那一雙靴子,看到霍炎停下,她忙也停下了腳步。
霍炎扭頭一臉鄭重的望着明歌,“大小姐,那天的事你做的很好。”
明歌不知道他爲什麼突兀來這麼一句話,乾脆以沉默應對。
霍炎打量着明歌面上的神情繼續說,“但那樣的事以後不會再遇到,你不必害怕。”
所以霍炎覺得她學射擊也罷,開車也罷,其實就是因爲那件事給她帶來的恐懼太大,讓她心底太害怕所以纔想學這些自保的能力。
明歌沒有反駁他的話,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沉默着的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更加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於明歌來說那天的事並沒有造成一點影響,對宿主來說卻是終生的,宿主的前半生因爲母親的死而毀掉,後半生則因爲識人不清而被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