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明歌實在能吃苦,而且做什麼都沒有怨言,尤其是做武打替身的時候,動作實在是標準,沒過多久,明歌又在一部打戲裡面演了一個女配三,這個角色雖然不太起眼,可對經常演死人的羣衆演員明歌來說,這也算是個轉折了。
兢兢業業的把自己的戲演完,有經紀人找上了明歌,打算把明歌簽到他自己的工作室裡。
這種經紀人一般都是開個名義上的工作室,然後是廣撒網的狀態,只要看到個稍微有點對眼的就會簽約,要是簽了,這人能火最好不過,但是火不了對他也沒什麼損失,反而他手裡還會多一份資源呢。
明歌是給自己明確了計劃的,這種經紀人肯定不會去搭理。
經紀人沒想到明歌竟然不把他當個大佬來對待,心底很是不爽,乾脆冷臉朝明歌譏諷,“你別以爲你長得好看在這行就能混的下去,娛樂圈裡最不缺的就是長得好看的人,就算你有潛規則可以拿各種資源,可是沒個團隊幫你在後面運作,你也照樣是曇花一現,你可別怪我說話難聽,像你這樣心高氣傲的女孩子我見了不知道有多少個了,一開始都和你一樣各種想攀高枝一步登天,可到頭來還不是碰的頭破血流乖乖的又來找我。”
明歌擡眼瞟他,“找你做什麼?你還能幫她們包紮嗎?碰的頭破血流不該是去找醫生嗎?”
經紀人瞪着明歌嘆氣,“你看你這小女孩子,我不過就是打個比方,又不是真的頭破血流,是說她事業受挫,你啊,一看就是剛出社會沒多久還單純呢,我和你說,進入這個圈子選一個合適的經紀人太重要了,沒有一個領路人,你真的會到處碰壁。”
“多謝關懷,我在這個圈子混了快三年了,也不算是新人,以前的確是到處碰壁,你這樣說還真是讓我想起了自己剛進入這個圈子的時候了,那段時光想想還真是讓人覺得悵然呢!對了今天的牛排好吃嗎?你確定要請我吃飯嗎,要不要AA制?”
經紀人還真是沒想到明歌的思維會跳躍的這麼離開,他口中說着,“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你王哥我一頓飯還是能請得起你的!”
“那多謝了。”明歌起身,“我吃飽了,家裡還有點事,我先走一步,你自己慢慢吃。”
經紀人瞪着已經離坐朝門口走去的明歌,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這女孩把他給耍了。
回到家洗了個澡,正打算修煉的明歌剛坐上牀,手機響了,拿起一瞧,是她那個便宜弟弟的電話。
“喂,姐你在做什麼着呢,爲什麼總不接電話,我都打了好幾個了,你幹嘛不接我的電話。”
舒明歌這個弟弟叫舒明遠,姐弟倆長得挺像的,不過性格大不一樣,大概是因爲宿主老家慣例的重男輕女,舒明歌從小就是在父母親的棍棒教育中長大,她記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弟弟跌倒流鼻血,她的父母親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推倒在地大聲的呵斥,斥責她沒有照看好弟弟,明明父母親當時也在場,爲什麼這事就要怪在她頭上呢,每次舒明歌不解並疑惑的時候,她親孃就會一臉理所應當的說,“那是你弟弟,照顧弟弟就是你的責任,他在家最小,你不照顧他誰照顧他。”
再後來宿主就算去了外面,她照顧弟弟也成了一種潛意識裡的行爲。
明歌覺得,宿主的這種無條件爲家裡付出的行爲其實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被洗腦。
因爲舒父舒母從小就在不停的對她說:我們把你養大,你不照顧我們誰照顧;你弟弟那麼小,你是他姐姐,你不照顧誰照顧;你弟弟他一輩子都是你的弟弟,朋友可能會翻臉,夫妻也可能離婚,可你弟弟和你是血緣關係的,你們一輩子都是姐弟,你比他大,肯定得你照顧他啊……
這種話語不僅洗腦了舒明歌,也將舒明遠洗腦,令舒明遠不管有什麼事,第一時間找的就是舒明歌,而且還覺得舒明歌對他做的一切都是應當的,他可是她弟弟,幫他就是必須的!
明歌不耐煩的打斷舒明遠,“有什麼事,說?”
本來就不爽的舒明遠沒想到自家姐姐竟然敢打斷他的話,他愣怔了瞬間,隨即對着電話吼,“舒明歌你是什麼態度,你怎麼能對我這樣說話,是不是爸媽去世了,你就覺得和我也沒關係了?”
明歌啪的掛斷了他電話。
剛掛斷,電話就嗖嗖嗖的打了進來,明歌剛按了接聽鍵,舒明遠咆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來,“舒明歌你竟然掛我電話,你竟然掛我電話!”
明歌啪的再次掛掉。
電話瞬間又打了進來,明歌接聽,在舒明遠咆哮之前冷淡着說,“有什麼話你就說,別瞎嚷嚷。”
“舒明歌,我是你弟弟,你怎麼能掛我電話,要是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找你,要是我出車禍在最後一秒給你打電話,你掛我電話就等於是這輩子錯失你唯一的親人,你怎麼這麼狠心,連唯一的親人你都這樣對待,你太冷血了。”
“知道我是你姐姐,你就不該一口一個舒明歌,我的名字是別人叫的,不是讓你來吼的。”
明歌說完,再次把電話掛掉了,這次她不僅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對舒明遠在聊天軟件裡發來的各種信息也都直接無視。
修煉了一整晚,第二天明歌照例先去的影視城跑各個劇組,以及看一些招募的廣告。
等她傍晚要回去的時候,路旁有一輛車停在了她的身邊,車窗緩緩的下降,駕駛位置尤哈的臉出現在了明歌的面前,“明歌,你一個人嗎?天已經快黑了,怎麼還在這地方晃盪,現在公交車都沒了吧,你怎麼回市裡?”
尤哈這段時間明顯過得很滋潤,頭髮用髮油抹的光溜溜的不說,整個人紅光滿面。
明歌瞟了他一眼,“有你什麼事嗎?”
“明歌!”尤哈得瑟着輕輕拍打自己的方向盤,背依靠在椅背上,對明歌說,“上車吧,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