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你說的對,是我錯了,是我想的不周到,是我不周到,你放心,我以後,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的對你!”朱平彎腰垂腦的連連認錯,那哈巴狗般的點頭樣兒,就差沒跪舔了!
英雄爲美人折腰,原來這種事情真的會在現實裡發生,一直望着明歌的身影婀娜遠去,朱平都有些恍恍惚的移不開眼。
這可是他的媳婦兒啊,長得就和天上的仙女一般,手裡好似還殘留着那抹溫軟,他雙手摩挲着呵呵傻笑,他的媳婦兒真好,並不是賭場那些貴公子們嘴裡說的大家貴女們最是無趣木訥的樣子,說話軟軟的卻條理分明,也沒有趾高氣揚看輕他,真是有種做夢般的感覺。
能娶到這麼一個媳婦,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吧,爲這麼個媳婦,做什麼能不值得!
易老夫人沒有問明歌與朱平單獨見面說了什麼,兩個人雖然坐在一輛馬車裡,不過俱都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了許久,突然停了下,明歌正欲詢問怎麼回事,易梓馨的哭聲從馬車外傳了進來,“祖母,是我啊祖母!”
“祖母,我前兩天不過是貪玩去莊子上玩了幾日,怎麼府裡就傳出了我染了急病去世的消息,祖母我該怎麼辦呀!”易梓馨的雙手扒拉着馬車車轅哭的哀哀慼戚。
她這聲音不大不小的,估計也是知道這種事不能張揚,但又生怕聲音小的不會被易老夫人重視,拿捏的倒是挺好。
此刻的易梓馨哭的那是真狼狽,她不知道自己不過是賭氣出去住了幾日,怎麼家裡就這麼狠心,直接讓她染病身死。從小疼她的父親,經常被她逗的樂呵無比誇她是易家開心果的祖母,他們怎麼會讓自己“染病身死”?
她今天得了府中姨娘的消息,特意來這裡等候祖母的,她不相信祖母會這樣對她,一定是她那個姐姐尋死覓活的威脅父親與祖母,才讓祖母不得不妥協。
要是她重新出現在府裡,父親和祖母就不用再受姐姐的挾制。
明歌擡頭去望易老夫人,發覺易老夫人的目光也朝她瞅來,她只好一臉爲難的問,“祖母?”
易老夫人合上眼,久久未動。
車外面易梓馨的哀泣聲一直不斷,“祖母,祖母,您最疼我了呀,您怎麼不見我嗚嗚嗚,我這幾天在莊子上一直在想祖母,一直在等着父親領着人去接我!祖母,我哪裡做錯了,您說我改呀,您忘了小時候我做錯事,您都是親自告訴我要我改嗎,您要是生氣,拿戒尺打我的手心也成呀,祖母,您不能不認我呀,您是我的祖母,是我一輩子的祖母,我還沒好好孝順您,您怎麼能不認我嗚嗚嗚,我想不通,祖母,我想不通,爲什麼會這樣,我絕不會不認祖母的……”
“祖母,要不要讓妹妹上車來。”明歌試探着詢問,這裡畢竟是大路,就算如今禮佛的人不多,可總也會有過往的車輛。
見易老夫人沒有應聲,分明是默認的意思,明歌將車門打開掀起了簾子,她還沒說話,易梓馨已經將她推開徑自爬上了車轅,“姐姐,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可不管怎麼樣我們也是親姐妹,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坐在一起好好說麼,非得這樣你死我活的教別人看了笑話!”
易梓馨穿的一身粗布衣服,素素淨淨的,看起來就是個鄉村小姑娘,她雖然這樣說着明歌,可目光卻是望向易老夫人,好不容易爬上車轅,她喊了一聲祖母,就朝車裡易老夫人的懷中撲去,“祖母,祖母我好想你呀,這些日子我最想的就是祖母了,擔心着祖母的膝蓋在陰雨天有沒有再疼癢,嬤嬤她們有沒有記得爲您敲敲膝蓋,您牙齒不好總是疼,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約束您讓您少吃點甜食,我走了這麼多天,走之前也沒有和祖母好好說話,祖母是不是很生氣很難過,嗚嗚嗚嗚,祖母,祖母,我錯了,我好後悔,我錯了呀祖母!”
明歌放下簾子,乾脆戴了幟帽坐在車轅上,一旁的車伕倒是有自知之明,跳下了車,站在三米開外的地方。
一直到易梓馨哭泣聲止住,易老夫人才說話了,不過她說話的聲音太低,且只說了那麼幾句,明歌並沒有聽清楚。
明歌來這個世界倒是有段時間了,這裡雖然沒有修仙的靈氣,但是可以練武。只是她如今這個身份就連晚上睡覺陪夜都有兩個婢子,更何論白天,沒有一點私人空間,導致她如今還是個手無寸雞之力的弱女子。
沒有點武功傍身,就連聽壁角都不行,真是件憂傷的事。
“進來吧。”易老夫人的聲音沒一會響起,明歌掀簾進去,聽着易老夫人又朝車伕囑咐,“先別回城了,既然出來一趟,就順便去我京郊的漁家莊子走一趟。”
車伕應了,又朝後面的兩輛車的車伕們知會了一聲,這才重新起程。
明歌與易梓馨都坐在易老夫人的下首,剛坐好,就聽着對面的易梓馨說,“姐姐,這段日子過得可還好,剛剛是妹妹莽撞了,姐姐不要生氣。”
明歌:“哦。”
“姐姐,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你心底怨我我知道。”
明歌:“哦”
“姐姐,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麼,朱家的事是我對不起姐姐,姐姐你要是恨我就說出來,打我也行,這是我欠姐姐的。”
既然非要她講話,那她就講兩句,明歌慢悠悠的說,“你不是在莊子上住着嗎,離京城這麼遠,家裡的事你倒是知道的清楚,連我和祖母出來禮佛的行程都能知道,好厲害。”
“我擔心家裡情況,自然是時刻注意着家裡的事,姐姐你這樣說,是有什麼別的意思麼?”
“好了,再說這些有的沒的,就去後面的車上坐去。”一旁的易老夫人將兩姐妹各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