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短短几個小時,明歌斜挎包裡的錢已經快塞滿了。
有人盯着她那個包笑,“小姑娘倒是有先見之明,知道拿這麼個包來裝錢。”
明歌回答,“是啊,我知道你們肯定會讓着我給我讓我贏錢。”
一桌其他三人齊齊沉默。
但凡賭博的人都有個同病,就是越是輸越是急紅眼,不想立刻收手,只想着賭博靠的是運氣,說不定下一秒就翻盤,然後又會想,贏一把就不玩了!
可往往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要一條道上走到黑。
有一個一掏口袋沒錢了語氣很衝的對明歌道,“欠你十元,下盤我贏了給你。”
他大概是想仗着自己是長輩,又是輸家,都這樣說了,明歌一個嫩丫頭肯定也不能和他繼續磨纏,然而沒想到明歌直接說,“唔,大家都是用現金來玩的,你們不也有不能賒賬的規矩嗎,叔叔你既然沒錢了,要不咱就別玩了。”
不玩?
贏了就想跑?
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其餘兩人立馬瞪着明歌,“他不過是欠你十元而已,你都贏了那麼多了,又何必在意這點錢,給他抹去不就成了嗎。”
“這話說的可不對呀,大家都沒有抹錢的規矩,我要是給他的錢抹了,下次他再輸了呢,或者你們輸了呢,叔叔你們肯定就會說給他抹也得給你們抹,我明天還上學呢,沒錢不玩就好了,也省的耽擱我睡覺呀!”
明歌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唔,還玩嗎?”
幾個人全都瞪着明歌,那兇悍的目光直想吧明歌給撕了,還是林父上來打哈哈,“吶吶吶,咱們都是現輸現掏,三贅子你可不能打破咱這規矩啊。”
“玩,怎麼不玩了!”一旁的兩人出聲,朝一側的旁觀者道,“三贅子沒錢了,你來玩唄,難得有個小美女陪咱,別說舍錢了,舍別的東西都行。”
因爲輸的厲害太過生氣,這些人連葷話都冒了出來,斜瞅着明歌嬉笑,“小侄女,你在學校有男朋友沒啊,像你們現在都是在學校談戀愛四處玩的時候吧。”
明歌擡頭瞟了他一眼。
“怎麼,有你爸在還不好意思說啊,你放心,我們都是過來人,這把子年紀了,哪裡還能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妹的心思啊,你和男朋友談到哪一步了啊?有沒有睡一起?”
明歌沒有回答,又是槓又是炸的,這幾圈沒半個人糊,這幾人哪裡還有閒情逸致調戲明歌,相互打着顏色,暗搓搓的打算一起來吃明歌。
可一旁有林父虎視眈眈的,幾個人串通有點艱難,最主要的是,就算他們相互串通了,還不等牌上好,明歌又糊了,每次都是先他們一步糊牌。
玩到大半夜的時候,幾個人的口袋全輸光了,但依舊不服氣的想繼續翻身,扯着嗓子讓明歌給他們借點錢。
明歌把牌一推,“沒錢就不玩了,我明天上學呢!”
身子剛站起,一個男的就去拉明歌的輸,“什麼意思啊,你雖然是老林的女兒,可也沒你這樣的吧,哪裡有贏了就走人的,侄女兒,你想玩也不能這樣玩吧。”
明歌一甩手抖開他的手,“你是想讓我給你們貼錢再陪你們繼續玩?你真是把我當小孩子糊弄麼!”
“什麼叫貼錢?你口袋那些錢可都是我們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女孩的份上,你這些錢能這麼好贏嗎!”
明歌朝他翻了個白眼,“這點錢你都輸不起還賭博?輸點錢就這樣吵吵嚷嚷的,一點都沒品,我贏的錢就是我的,你贏了錢難不成還會返還給大家不成?我還真沒見過你這種人呢,不過是輸點錢,下次贏回來就是,至於和個娘們一個喋喋不休麼,你要是實在覺得輸不起,就乾脆搶我的錢來便是。”
大家在賭博場裡混的,最怕的就是別人說沒賭品了,所謂行有行規,賭有賭品,這要連賭品都沒有,以後慢慢就會被大家踹出圈子去。
一旁的幾人見勢不對忙打哈哈,“算了算了,不過一點小錢而已,小侄女明天還上學呢,睡覺要緊,咱明天再一起玩啊!”
“好啊!”明歌應了一聲,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桌雖然因爲沒錢散桌了,另一桌還在打着,幾個人實在不甘心這樣離開,乾脆圍在另一桌一邊看牌,一邊熱火朝天的聊天。
黃賭毒這三個詞一般都是連在一起的,賭博場裡都葷人,說的就是裡面沒個正經人,聊天內容無非誰家寡婦啥啥啥或者誰家媳婦啥啥啥,今天因爲輸錢的事,幾個人有意讓屋子裡的明歌難堪,故意將那些個葷話加油添醋的說的黃暴。
時不時的還會打趣林父幾句,女承父業,老林有這麼俊俏又聰明的女兒,這是後半輩子要發了的趨勢啊,以後飛黃騰達可不能忘了他們這些老朋友。
當然還有人也在和老林建議着,趁着閨女正是鮮嫩的時候,早點相着點金龜婿,免得女孩子到了思春的年紀,太過寂寞又不懂事傻傻的被外面那些沒錢的小吊絲們給上了去。
屋子裡的明歌卻在打坐。
林父這幫賭徒們對宿主做下那種豬狗不如的孽事,她還真沒想過要和宿主一樣把這些人全部忽略。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林父在外面喊,“明歌,睡了沒,我進來了!”
他以前哪裡會說這種話,都是直接闖宿主的門,現在雖然有點收斂了,但還沒有徹底收斂,不等明歌說話,他已經推着門以及門後面的書桌進了去。
外面大一大堆的朋友們看着呢,他進個女兒的房間都這麼費勁,一定被那些人笑話死了,臉色很差的林父朝着明歌道,“怎麼老是把書桌頂門上,房間裡天天有人,又不會來小偷,哪至於你這樣?”
書桌頂在們後又不是爲了防小偷?
林父自己難道還不清楚是爲了防誰?
明歌坐在牀上,嘴角微彎一臉嘲諷的盯着林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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