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好不容易將你養這麼大,不是讓你來吃乾飯的,快不快去鋤地,回來記得打草,你要是敢在地裡偷懶就別吃飯了!”叢母卻將鋤頭扔回來明歌的懷裡,罵罵咧咧的出了門,“老孃這上輩子做的什麼孽,老的老小的小沒一個省心的,真不如拉根腰帶吊死省事呢。”
明歌在廚房裡找出個糙米餅放懷裡,扛着鋤頭到了地裡,卻沒有鋤地,而是在一處背風的地方打坐修煉,外帶修習武功。
晚上回去扛了一揹簍的草,一大家子人和牲畜都餓的叫喚着等她回去做飯呢。
叢父叢母還沒從外面逛回來,兩個弟弟兩個妹妹一排溜的蹲在臺階上,一看到明歌立馬抱怨着,“姐你怎麼現在纔回來,我們都快餓死了!”
“姐你又在外面偷懶睡覺,等娘回來我要告訴娘!”
“姐你怎麼能忘了做飯啊你,趕緊的,肚子都癟成張皮了!”
將草丟進羊棚,明歌斜睨這幾個最大的只有十歲,最小的四歲的弟弟妹妹們,“你們自己手斷了還是腳斷了,我不回來就不吃飯了嗎!”
“我們又不會,你是姐姐,當然得你來做!”
“你不會餓死你得了!”
明歌喂完羊,卻沒有去竈上,她打了水開始洗漱!
“姐你磨蹭什麼啊怎麼還不做飯!”
“姐你這樣浪費水,我要告訴娘!”
明歌洗漱完,站在這幾個小鬼頭的面前,“還想不想吃飯了,不想吃飯的就滾!大毛你去燒火,鶯歌你去把水舀鍋裡去!”
“我們沒幹過,不會!”鶯歌氣呼呼的瞪着明歌,“你是我們的大姐,這些事不都是你在做嗎,幹嘛讓我們做!”
“好,你們不做那就別吃飯了!”
明歌朝宿主之前睡的屋子裡走去,直接倒在只鋪了稻草的土炕上,四個小鬼一溜煙的跟了進來,一開始還在威脅明歌要去找叢母叢父告狀,再後來就是喊自己肚子餓明歌必須做飯。
兩個大的甚至還去抓拉明歌,可他們哪裡能比得上明歌的力氣呀,折騰了一會實在餓的不行了,哭了幾鼻子這才委委屈屈的去幹明歌讓他們做的事情。
明歌坐在竈房一旁只會鶯歌和大毛做這做那,一頓飯總算是出鍋了,晚上的飯其實就是稀粥,粥少的可憐,裡面還丟了些野菜,不過就算這樣,幾個餓了的小鬼頭也是喝的有滋有味的。
叢父叢母兩個人又在外面打架了,你扯着我頭髮,我撕着你衣服跌跌撞撞的進了門,大門一閉,兩個人又開始吼了起。
一個罵一個潑婦,一個罵一個賭鬼,幾個娃已經習慣自家爹孃這種打架模式了,全都進了房門上了炕,坐在炕上一邊聽着外面的吵罵聲,一邊還相互議論着啥時候把明歌今天指使他們幹活的事告訴爹孃。
這幾個小鬼把一側的明歌徹底無視了。
明歌也不搭理他們,她睡在炕的最外面,雖然躺着呢,其實是在修煉內功。
叢父叢母打完架,叢母坐在院子裡大哭了一場,幾個小鬼頭早就忍不住了,衝出去將明歌指使他們幹活的事告訴了叢母,叢母如今正在火頭上呢,直接提起掃把把這幾個小鬼全都揍了一頓,“乾點活怎麼了,老孃拉扯你們長大是讓你們吃白食麼,你們以爲自己是老祖宗啊,這一個兩個的都把自己當大爺了,呸,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性!”
她打不過叢父,這話就是在指桑罵槐的罵叢父呢,竈房裡哧溜溜喝完飯的叢父大步出來一瞧自己的寶貝兒子被叢母打了,立刻拖了鞋揪住叢母的頭髮就打。
院子裡哭爹喊孃的一片狼藉,明歌知道過一會就會燒到自己頭上,乾脆出了門喝道,“爹你打我娘做什麼,我娘爲這個家辛辛苦苦的操持,沒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娘!”
明歌這一說,叢母哭嚎的更大聲了。
叢父的鞋直接朝明歌扔去,“丫頭片子瞎比比什麼,滾!”
“你放開我娘!”明歌拿了屋檐角放的鐵鍬朝叢父衝去。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反了天了你!”叢父被明歌用鐵鍬砸了兩下背,氣的伸手抓住鐵鍬杆去踹明歌,“敢打自己親爹,老子揍死你。”
“你天天除了賭博就是打我娘,你算個什麼爹,你有本事就揍死我。”
明歌將鐵鍬一鬆,叢父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聽到明歌這樣說,他氣的呼從地上起來,抓住鐵鍬朝明歌打去,“看老子不扒你張皮!”
明歌已經跑到門口,她扭頭朝叢父叫,“你難不成就只會打媳婦打女兒嗎,看看村子裡多少人背地裡笑話你呢!”
話畢一溜煙的跑出了門。
叢父哪裡能受得了一個丫頭片子在自己頭上拉屎啊,這以後他還怎麼當一家之主,他舉着把鐵鍬去追明歌,可沒一會就找不到明歌的影子了,只得罵罵咧咧的回到家,被個丫頭片子挑釁了自己身爲一家之主的權威,叢父非常生氣,他憤怒的想着等明歌回來一定要將她吊起來打一頓,好讓她知道這個家裡到底誰說了算。
叢母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喜歡這個大女兒,難得大女兒能體諒她操持家務的艱難,能理解她,這個時候的叢母終於知道什麼叫女兒是孃的貼心棉襖了,不過她擔憂着自家那混賬東西肯定不會放過女兒,希望女兒鬼機靈點,別被她爸逮住,不過女兒跑了,想到明天早上的飯又得她做,叢母頓時恨恨啊,這死丫頭片子該不會就是爲了躲避幹活才跑出去的吧。
明歌這一晚上都沒回來,叢父那是下定決心要立威,坐在臺階上吧唧吧唧抽着旱菸袋專等明歌回來。
偏偏明歌一整天也沒露臉,這都一夜一天了,這丫頭能去哪裡?
叢母最先着急啊,這丫頭可是許了人家的,雖說村子裡沒有那些個大奸大惡之人,可山裡有狼啊,萬一明歌跑山上去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