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頓了頓,看到九王爺對盒子裡的簪子並沒有什麼興趣,她繼續說,“其實這簪子最大的機關是它身上還帶着一種可以連發三針的暗器。”
說完她將簪子接過,對着不遠處的牆壁按下簪子上的兩處機關,立刻有三根銀針嗖嗖嗖的射在牆上,“我的首飾,每一個都可以做防身之用,這對那些小姐夫人們來說屬於一種隱形的防身手段,我敢保證,我打造的佩飾日後絕對是京城裡的一絕!”
秋意目光發亮的望着明歌手中的簪子,“咦,這是什麼機關?簪子上的蝴蝶栩栩如生便也罷了,怎麼還能設置出這樣的機關?萬一有人不小心觸動,豈不是會誤傷他人?”
“機關觸動需要同時按下兩處按鈕,這兩個地方都比較隱蔽,除非有意,否則很難碰到!”明歌將簪子遞給秋意,並幫她解釋着簪子上的機關觸動所在。
九王爺這段時間天天視察兵器庫,腦子裡除了兵器再無他物,本來今天是想洗洗腦,用秋意的琴聲把自己腦子裡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兵器洗趕緊,然而如今看到明歌以及明歌手中的那根暗器簪子,他腦子裡不知道爲什麼又冒出了兵器兩字。
九王爺這人,看似不務正業每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然而他也有危機意識,這些年因爲他是老皇帝最喜愛的、也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刺殺他的人不知凡幾,他要是真正的不務正業,也就不會活到如今了。
明歌如今將七王爺的王府隔壁一個院落租了下來,那院子因爲不太大,但租金卻一點也不便宜,連着租過幾次都沒人住的長,明歌這一次也算是踩着點租下的。
發覺明歌住的地方離自己的七哥一步之遙,九王爺並沒有道明自己的身份,參觀了明歌的房子以及明歌打造首飾的煉爐,又和明歌說了幾句話,表示有意向和明歌一起合夥開鋪子,九王爺這才離開。
離開後又讓人特意查了一番明歌,確認了明歌這段時間的確是各個妓院跑,但這人的來路卻沒有調查清楚,房東說這人是從蘇州那邊而來的,據說是家道中落投奔親戚不成,就想着自力更生。
明歌與九王爺交好算是花費了一番的功夫,兩個人從一開始的客氣到最後的無話不談也算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等熟悉了,九王爺便建議明歌可是試着做暗器一類。
明歌被九王爺說的蠢蠢欲動,但面上卻猶豫着,“這種東西見到的不多,做成一件太費材料,我對自己並無把握!”
九王爺哪裡能不明白,明歌這是沒銀子,一文錢難倒一個英雄漢,一個人哪怕再多的才能,沒有銀子也是寸步難行。
“我認識一個人,他在這方面有些成果,要不我把你引薦給他可好!”
明歌就似看到了光明一般,雙眼發亮的望着九王爺,“真的?你認識這樣的人?我,我沒有什麼資歷,我也拿不出什麼拜師禮,那人,那人脾氣可好,會不會,會不會拒絕你?”
“不會!”
“九爺你太好了!”明歌笑得開懷,“這事要成了,我請九爺大吃一頓!”
九王爺笑着沒有說話,眼前的人從他見第一面開始就覺得特熟悉,總覺得哪裡見過一般,可不管他怎麼想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這麼一個人,這種想不起的感覺實在不太好,他覺得就像是心上懸着一塊石頭一般,說不定啥時候會砸他個措手不及,所以他哪怕和明歌有說有笑,有時候卻防備的緊,明歌這裡的茶水點心,他從來都不會碰,就算兩人在外吃飯,他自己也是先會不着痕跡的用銀針試過纔會吃。
九王爺介紹的人,自然不會拂了九王爺的面,待看到明歌的在見到一些兵器以及暗器後舉一反三的那些個奇思妙想,那人望着明歌眼睛都亮了!
這一次終於能得人賞識,回去的一路明歌都是笑的合不攏嘴的狀態,拉着九王爺進了一家酒肆,揚言今天請九王爺喝酒,不醉不歸!
然而最終醉倒的卻是明歌。
將明歌扶上馬車,九王爺坐在一側,低頭細細的打量着這個相貌清秀的男子。
這麼近的距離,又是細心打量,九王爺這才發覺這個男子竟然還看似粗獷的眉毛有一部分竟然是描的,因爲太過逼真,他竟然只能湊近了才能看出。
一個男人描眉,九王爺這心底說不出的膈應,可是他又說不上來爲什麼會有這種雞皮疙瘩一堆的感覺,畢竟這個時代,很多男人還撲粉呢。
說起撲粉,九王爺又湊近明歌打量她的臉,這男人的臉白嫩嫩的,雖說以前也是個大家公子哥兒,可是誰家公子哥能有這麼嫩的麪皮,該不是也撲粉了吧。
湊近了纔看到了明歌臉上一層細細密密的白色絨毛,這絨毛就像是天然的粉,令她的肌膚白裡透紅有種像女人一般的嫵媚。
可她這張臉腮幫子微寬,額頭偏高,若是男兒長的算是俊秀,若爲女兒身,可就算是醜了!
發覺自己不知不覺的盯着一個男人瞧,而且還把這個男人當女人一般的對比,後知後覺清醒的九王爺哪怕沒有外人在場,心底也實在尷尬。
馬車到了地方,九王爺伸手去推明歌的肩膀,“明兄,醒醒,到你家了。”
明歌卻反手拍掉他的手,“別動手動腳!”
九王爺的手被明歌這麼一打,瞬間有種火辣辣疼痛的感覺,他收回手來看,發覺手背上有幾個清晰的紅印子,這男人的手勁好大!
他不服氣的又用手去推明歌的胸口,這一推卻發覺明歌的胸口怪怪的不似正常人般,不等他有所反應,明歌驀然捏住了他的手腕嗖的一下坐起身,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瞪着他。
這麼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他的時候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般,九王爺的手腕被這廝捏的極痛,目光就落在他女人一般的手上,“把手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