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並不理會他,束好了發,她繞過九王爺朝外走去。
然她左他左,“明月,你那天那麼重的傷,爲什麼要離開王府,你受了委屈,自有我爲你做主!”
她右他右,“明月,這名字是你本來的名字嗎,你現在的身份是不是也是一重假的身份!”
幾番後,明歌頓住腳,聲音平靜道,“九王爺,你許是誤會了什麼,我若是你口中女子,肯定不會偷偷摸摸的隨你去薊州,以我們倆的關係,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在你身側!”
這話九王爺卻是不信的,他嘿嘿嘿的笑着,“你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吧,明月,我們一起用膳吧,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好好說清楚怎麼樣,你瞧瞧我們倆現在這樣僵持也不是個事不是麼!”
“的確不是個事!”明歌頓了頓,突然就伸手提拎起九王爺,將人扔回書房裡,用靈氣給那人罩了個罩子,省的他出來瞎蹦躂,“九王爺再會!”
明歌退了七王爺府隔壁的院子,不僅如此,她幾乎是不怎麼去煉器營報道了,就算時不時的去一趟,也是早出晚歸,幾乎沒人能跟到她的蹤跡。
九王爺找了幾次都撲了個空後,乾脆就在煉器營裡蹲點守着。
等再見到明歌,他雖然心底激動的不行,可面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只熱絡的說,“明月老弟許久不見,咱們一起去喝個酒吧!”
明歌回答的也極爲爽利,“好啊!”
九王爺心底這個高興啊,他這段時間見不到明歌,心底時時刻刻的都在想着明歌的事情,就連夢裡也是明歌男裝時或是女裝時的樣子,納蘭明若幾次約他出去,他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有時候更是尋找藉口直接推卻了,平日裡只要是納蘭明若約他,他不管有什麼事都會放下急急忙忙的去赴約。
然而這一點他還沒意識到,甚至於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這***的,整天裡就在想着明歌的事情。
可惜等九王爺和明歌一起進了城,再一眨眼,明歌已然從他身邊消失不見。
周圍來來去去的那麼多人,他在人羣裡左尋右找,也不曾瞧到明歌就像是被大人拋棄的小孩子,人羣裡的九王爺漸漸失望難過的垂下頭。
第二次在煉器營等到明歌的時候,九王爺總算留了個心眼,他不再越明歌去酒樓喝酒,而是直接去九王爺府邸裡,一路上坐的是馬車,這一次明歌總沒法從他眼底跑路了吧。
路上這點時間,九王爺自然也不想浪費,“明月,你這段時間爲什麼躲我?”
明歌盤腿而坐,頭也不擡的答,“因爲我不想再見你了!”
九王爺喉頭一噎,有些迷惑不解的望着明歌,“爲什麼?”
明歌擡眼望着九王爺,“大概是覺得,我和你不是一路人吧,與其以後遭你厭惡,倒不如現在遠離你!”
“怎麼會?”九王爺瞪着明歌,“我怎麼會厭惡你,你救我那麼多次,你,薊州一路,是你一直伴着我……”
“你會!”明歌打斷他,聲音堅定而又堅決,“你會。”
九王爺抿脣,一臉抗議的瞪着明歌,梗着脖子一臉倔強的模樣就像是在無聲的抗議明歌這話。
明歌直視着他的目光並不躲閃,可是在他這種執拗的近乎譴責一般的目光下,明歌的脣抿了抿,面上有些黯然,“九爺,當初謝謝你將我引進煉器營裡。”
“我不用你的謝!”九王爺沒想到等了半天是明歌這樣的話,他面上沉沉的,一雙眼睛就如同兩團黑色的漩渦一般想要把明歌吞噬進自己的眼中,“明月,聽說你前段時間和四哥見了一面?你和他見面做什麼?你也曾說過你不想捲進京城這個大漩渦裡,四哥那個人,他不同我,他若是知道你是女兒之身,他,他……”
“我想見誰是我的自由,再次重申一遍,九爺,我非女兒之身,你不要誤會!”
九王爺瞪着明歌,眼裡明顯有受傷之意,他聲音低低道,“明月,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不好嗎?四王爺那個人,他做事心狠手辣,不是你能招惹的。”
明歌在昏迷過去的時候,只聽得九王爺這最後一句話。
這傢伙竟然卑鄙無恥到敢暗算她,最主要的是,她自己竟然是在中招後反應過來馬車裡的香爐散發的香味兒有問題。
在明歌倒下去那一刻,九王爺及時的將人接在了自己的懷中,知道明歌修煉的武功特異,所以才尋了這種無色無味令人無法察覺的迷香,這迷香就算是高手在三息後便能倒地不起,可懷裡的人卻堅持了這麼長的時間,就算她口上不承認她是那女子,可她這一個個的小破綻卻沒法騙過他。
九王爺並沒有進京,馬車一拐去了自己的一處莊子裡,那裡還候着一位自小就隨在他左右的郎中。
明歌腮幫子寬腫是因爲藥物的緣故,不僅如此,明歌的額頭也是因爲摸了比較刺激的藥膏纔會高挺。
將明歌臉上那些易容的裝扮全部去除,九王爺這才讓衆人退下。
他將明歌放在浴池旁的軟牀上,細細的凝視她片刻,這才擡手去解她的衣服。
一層層的衣服被解開,最裡面如他所想的那般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白布,就連她的胸也一併被緊緊纏裹着。
這女人對自己夠狠,不過是裝個男人,用得着這樣麼!
九王爺心中嘆氣,將人抱着進了浴池裡。
雖然早知道明月就是他要尋的女子,可真正得到證實這一刻,九王爺的心底還是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他這一晚上就是在盯着明歌的這張臉中睡着的。
這種激動不僅僅是衆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一直在他眼皮底的驚喜,還是一種珍寶失而復得興奮與慶幸。
明歌清醒的第一時間伸手捏住身邊摟着她的男人的脖子,一個翻身騎/在他身上,殺氣騰騰的瞪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