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兒,”妖王語氣柔軟下來,“我答應你,會盡量保護榮熹,你只需要在小輩的爭奪中拔得頭籌然後成仙,好嗎?”
“父王,你有沒有想過,榮熹的能力,是預測。”景赦突然笑了,“如果她內丹沒碎,你最好讓那些道士祈禱一下。”
“赦兒,你不懂。”妖王並不慌張,“那些老道士的力量,你沒有見識過,就算榮熹知道了,也不能避免。”
——
“叩叩叩。”
“進來。”沂潔懶洋洋的玩着自己的繃帶。
“姑姑。”進來的人恭恭敬敬的叫道。
沂潔斜睨了一眼,是個侍女。
她身穿粉紅色襦裙,膚若凝脂,五官精緻,妝容得體,頭髮全都盤上去,看起來像個深閨小姐,現在卻端着藥盤子打算給她換繃帶。
沂潔看着她掀開自己的衣服,一圈一圈的解着腰上的繃帶,一邊解一邊讚歎,“姑姑,您皮膚真好。”
除去那些猙獰的傷疤,她的肌膚真的稱得上是如玉般好看。
“還行。”沂潔並不是很想搭理她。
侍女不經意的擼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白皙無暇的小臂,“可惜了,這麼多疤。”
她這話一出,沂潔就挑了挑眉。
來者不善呀。
“姑姑,您的疤痕是因爲戰鬥留下的嗎?”侍女解着紗布,爲了轉移沂潔的注意力不讓她覺得疼痛而跟她聊天。
這是景赦殿下吩咐的。
“嗯。”沂潔趴在牀上,覺得自己的胸都要被壓扁了。
“真好。”侍女說完,似是覺得不妥,又補充道,“我不是說留疤真好,只是我從小被太子殿下撿回來,就沒有出去過,更不用說戰鬥了,殿下根本不允許。”
聽到這裡,沂潔就明白了。
感情是景赦的爛桃花。
但是她現在心情也不好,居然還有人想讓她心情更不好,那就大家一起都不好吧。
“那你挺可憐的。”沂潔認真的偏頭看她,未施粉黛的臉依舊很是絕色,“坐井觀天,觀一方天而已。”
侍女頓了頓,險些手下一重,她生生忍住,又笑道,“奴婢自然不如姑姑這般灑脫,到處跑,正如姑姑所說,奴婢坐井觀天,這方天,是太子殿下爲奴婢撐起來的。”
“他不是爲你撐的,”沂潔一臉正經的糾正,讓人無法跟她生氣,“只是你剛好在他撐起的這方天地裡,不願意出去而已。”
紗布已經全部解下,她腰上背上腿上胸上都有傷口,還有那種皮肉外翻的,骨頭出來的傷口,讓侍女驚呼一聲,差點乾嘔出來。
“怎麼,這點小場面就受不了了?”沂潔輕輕撫摸着自己身上的傷口,手中的妖力一閃一閃的,極不穩定,她皺了皺眉,嗤笑一聲,“也是,在太子殿下的這方小天地裡,可真是難看到呢。”
“姑姑,我並無惡意。”侍女眼中有晶瑩的淚花,“我只是……從未見過而已。”
沂潔不爲所動,淡漠無比,“那你說,景赦爲什麼會派你過來給我換紗布?”
侍女一僵。
“按理說,我傷這麼重,按我跟景赦的關係,他不親自來給我換,還讓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的女子來給我換紗布?”沂潔仍然趴在牀上,“我是虛弱,但是我又不蠢。”
“姑姑……”
“你看,你叫我姑姑,叫他殿下,而我,叫他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