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形圖沒有,我可以給你大概的圖紙。”宋林安沉默一陣,叫店小二拿出圖紙,畫出了一個大概的位置。
合裡挑眉,似乎她也沒想到,原來一個容貌在這個世界的作用會這麼大,確實會少了很多口舌。
“這兩個地方,一般不經常有人,如果你有特殊情況,可以翻到這裡。本王會派人在這裡幫你。”宋林安將畫好的圖紙,疊好放在桌子上。
合裡嬌羞着將圖紙收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見她這麼做,心中對她已經喜歡上自己的信心也加大了幾分,畢竟他認爲,在三王爺那裡受了苦難,自己只要施捨一點好意,就會讓她對自己死心塌地。
“吃菜吧,這裡的飯也是不錯的。”正巧此時此刻,小二爺將菜品備齊。
合裡細嚼慢嚥,時不時的將眼神瞥向他。
“本王臉上有東西?”宋林安沒有動筷子,他的目的本身也不是來吃飯的。
“奴只是覺得,更是秀色可餐了。”合裡抿嘴一笑,嘴裡的東西沒有吞嚥下,堵在腮幫子裡面,鼓鼓的,就好像是一隻嘴裡藏食的小松鼠。
“哈哈。行,本王還有事,你慢吃,錢已經付過了。”他聽到她的話,微微搖頭,也不知道這份笑意是發自內心,還是敷衍了事。只見他站起身,輕輕拍了拍前袍上莫須有的灰塵,斯文的走出了房間。
合裡聽到關門的聲音,第一時間將手上的血玉珠串摘下來,泡在酒瓶子裡面消毒。
她佩戴的手也淋上了另一壺的酒。將晦氣洗得乾乾淨淨。
出門時,手腕上乾乾淨淨的,也沒再佩戴那串珠子,眼神也變得清冷了很多。
吃了白食的合裡心情大好,雖然語言上吃了點虧,但也算是收穫頗豐。
一扭頭就看到付嫋嫋正囂張跋扈的看衣服。似乎是要將昨天的氣撒在賣家的頭上。
只是讓合裡不解的是,一個丞相的女兒,比公主的性格都要囂張,究竟是什麼給她的勇氣呢?
蕭世子?
倒是她差點忘記了,還有一個付嫋嫋的保護傘,付嫋嫋今年十四,明年就可以將婚禮提上了日程。
只是不知道,是‘麥種’生長的快,還是她生日過得快了。
“合裡姑娘。”宋鈞安叫住在前面還在思考付嫋嫋結局的合裡。
“十王爺。”合裡輕輕行禮,抿嘴笑容看着他。
“我。。。”只見他一臉忐忑,應是有求於她。
“嗯哼?”他一雙大眼睛的確討喜,模樣不過十五六的樣子,比宋懷安都要小三四歲。因爲九萬的原因,她每看一個正太都會心理上自然而然的萌生好感。
只是雖然年齡小,但是個子已經有了一米七多,比合裡高了一頭。
“我沒錢,想吃糖葫蘆。”他彆彆扭扭,支支吾吾的才說出來話。臉色微微發紅,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袍邊,好像是一個向大人討要獎勵的害羞小孩。
“害,我請了。”合裡先是一愣,然後想到可能是和母妃鬧彆扭自己跑出來的,所以纔沒有帶錢。
畢竟,一個貴家公子一般都是僕人,帶着金錢這種俗物的。
“五文錢一串。”賣糖葫蘆的老人,雖然聽到了她們兩個人的對話,但是他可不相信,一個鼎鼎的王爺竟然不帶錢出門。
“來四串。”本來合裡想要豪氣一把的,她一摸荷包,只剩下二十一文錢了。
本來脫口而出的,來一圈變成了來四串。
“謝謝合裡姑娘。”宋鈞安的眼睛裡都是那四串紅彤彤的糖葫蘆,並沒有發現老人有些不屑的眼神。
或許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裡,男人如果被女人付錢,可能是鄙視鏈裡面的最底端了。
“你兩串,我兩串。”宋鈞安咧嘴笑得開懷,將其中的兩串糖葫蘆塞進合裡的手中。
合裡並沒了帶斗笠,也因此能夠清晰的看清他眼中的神色。
那就好像是一碗中的清水,隨着光影波動,卻依然清澈到底,與宋林安和宋懷安截然不同。
“正值夏天,這冰糖葫蘆會化的,你要快些吃。”合裡看着手裡的冰糖葫蘆,那上面的冰糖已經有了要融化的跡象。
這邊她還在感慨着樸實無華的皇子太少了,那邊的宋鈞安一口三個,三口一串就將糖葫蘆吃了個乾淨。
“嗯?你怎麼不吃呀?”他腮幫子被塞的鼓鼓的,嘴裡還不斷髮出“咯嘣,咯嘣。”的冰糖碎裂的聲音。
“。。。你都吃了吧。”是她多慮了,這十王爺看着精明溫和,實際上就是個小草包。
“那我不客氣了哈。”他憨笑,兩口一串,和昨天在宴庭細嚼慢嚥的樣子截然不同,就好像是兩個人一樣。
合裡看他的吃法,都驚呆了。這嘴巴好大啊。
“話說,你一點也不像是一個侍女。”宋鈞安吃完,還用自己的帕子擦擦嘴,好像生怕被人發現,自己會吃與自己身份不符合的食物。
聽到他的話,合裡挑眉,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但我相信你,不知道爲什麼,見你第一面就很喜歡,這可能就是一見鍾情吧。”他將手帕塞回懷中,一臉憨笑。
她輕輕皺眉,眼神也變得正經了起來,盯着他的眼睛許久。
要麼是宋鈞安真的單純,只是比草包聰明瞭一些。
要麼就是宋鈞安的段位比她自己還要高,可以眼神毫無變化的演戲,騙過她。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不如幫我一件事?”合裡笑笑,拉着他就要到街巷的角落。
宋鈞安見她一臉神秘,默默的跟着她走。
“你告訴你們七個兄弟,都誰和誰的關係好。可以麼?”她露出標誌性的單純笑容,準備誘騙宋鈞安。
只是沒想到他不吃這套。
“嗯。。。你笑的好醜啊。”
?合裡彎起的笑容一收。做這麼多任務以來,沒受過這麼大的打擊。
“我們都是各玩各的。”宋鈞安露着無辜的表情,那模樣彷彿是在說,我說的都是真的,請一定要相信我的樣子。
只是這個結果,合裡早就知道了。她像聽見一些不一樣的答案,只是很顯然,宋鈞安並不會提出來什麼有意義的東西。
“回去吧,回去吧,娘娘該對你着急了。”合裡嘆了一口氣。
“不行,我今天可是打算好了,離家出走一天的。”
“王爺!可找到您了。”
宋鈞安前一句話還沒說完,下一秒小太監就找到了他,快速的跑過來拉住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將他看丟了。
“啊,這是?”小太監沒有見過合裡,有些疑惑爲什麼兩個人會站在一起,看起來關係還是挺好的那種。
“帶他走吧,他也吃飽喝足了。”合裡搖搖頭。對這個王子脾氣的王爺無奈。
“啊,多謝姑娘,王爺沒有壞心的,這,奴出門沒帶銀兩,這塊玉就送給姑娘,以作賠禮了。”
本來合裡不想收的,但見到玉佩的成色不錯,應該能值個十兩銀子就接下了。
小太監似乎也沒想到,合裡真的收了,有點心疼的看着那塊玉佩被她收在荷包裡面。
見兩個人走了,合裡的臉色突然一變,往巷子的深處走過去。
果不其然,清河一身黑衣服,站在那裡。
“主上。”她微微皺眉,續兒面無表情的半跪在地上,左手放在右胸前行禮。
“我已經派了另一個人輔助你在齊幽王府行事,到時候你只需要將宋懷安的貼身令牌交給她就行。”
“是。”合裡低着頭的眼神變了變。
齊幽王府。
“這是做什麼?”合裡一進到府裡,就見官家安排了一堆人在前院子裡面。
“合裡姑娘,這是在準備秋獵的服裝和工具。”管家是個中年女人,也是宋懷安的奶媽。
只見她遞給每個人軟尺,就開始各種測量。
“秋獵?那不是下個月的事情麼?”
“是啊,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要趕製出來十套衣服,最終選擇三套作爲最終的衣服。”
“正巧姑娘回來了,就先給姑娘量吧。”管家是個有眼力的人,知道王爺一定會帶着合裡去,自作主張的先將她量了,這樣可以餘出來很多時間。
合裡還沒說什麼,就見一個女人主動的用軟尺測量她的身體,在測量到手腕的時候,忽然在她的手裡塞了一張小紙條。
合裡眼神一閃而過異樣的神色,默默將紙條握緊。
“吃的挺好?”宋懷安一身朝服,應該是早上上朝的時候被留下,現在纔回來。
他聽到王五給他彙報的事情,臉色沒有一絲變化,依然掛着笑容。
見她正被測量圍度,自己直接脫下外袍塞在她的手裡。
那女人立刻起身,撤到了另一邊。
合裡早就猜到,宋懷安再喜歡,也不可能那麼信任的放任她在外面溜達。
一定會派人監視她。
就是不知道,這個監視的程度達到什麼樣子。
和清河的見面,有沒有被發現。這是她最擔心的事情。
只是看着他不達眼底的笑意,一舉一動也沒有震怒的模樣,似乎並沒有發現她魏國的身份。
“怎麼,本王也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