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聽到槍支上膛的聲音,心知對方手中有槍,不是同事就是窮兇極惡的歹徒,不論哪一種,這個時候,最好都不要刺激對方,違逆他的要求。
這般想着,夏涼立刻聽話的舉起了雙手,站直身子,慢慢的轉過身,看了過去。
這時,從前面的昏暗的燈光下,走出來一道人影,對方舉着槍,神色冷峻,看向夏涼的眼神中透着一抹冷意和審視。
然而,當夏涼看到對方的面貌時,內心卻是受到了一絲不小的衝擊——
因爲對方的樣子,長的非常像白耀。
這個人難道就是哥哥?夏涼的腦海中不由的冒出了這一個念頭。
“哎,你一定是便衣警察,對不對?哎呦,同志,這個女人不僅要打劫我,還打我傷害我,警官你可一定要將她抓起來啊!”
這個時候,那原本躺在地上的尖嘴猴腮的男的,立刻開口哀嚎的叫道,直接賊喊抓賊,攀咬到了夏涼身上。
“他說的可是真的?”周澤看向夏涼,冷聲問道。
他並沒有看到之前這男的搶劫夏涼的一幕,只是看到夏涼身手矯捷的踢翻這個男人,所以不得不懷疑。
夏涼此時,還有些震驚於對方的容貌,所以,盯着他一直看,聽到他的問話,反應了片刻纔回道,“他在撒謊。他首先持刀搶劫我,被我反擊制服,現在又污衊我。”
說完,夏涼又問道,“可以出示一下你的證件嗎?”
周澤有些驚訝於夏涼的冷靜淡定,頓了一下,還是從兜裡掏出來自己證件遞給她,開口說道,“你說的刀呢?”
“哎,同志,你別相信這個女的話,真的是她要搶劫我啊,你可不能偏聽偏信啊。”尖嘴猴腮男還不死心,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來,囔囔的叫道。
夏涼看了一眼證件,周澤,是S省公安分局的刑偵隊的人員。
“謝謝。”夏涼將證件還給他,說道,“刀大概跌落在前面一百米處,上面應該有他的指紋,可以化驗。我沒碰過刀。還有,這是我的證件。”
夏涼從包中掏出自己的法醫證,遞給對方。
那個尖嘴猴腮男的一聽這話,知道形勢不妙,眼珠子一轉,拔腿就開跑。
“再跑一下,我就打中你的腿。”周澤舉着槍,冷冷的說道。
“啊啊!!不要開槍啊,警察同志,我坦白,我就是想搶點錢花花,這不是沒成功嗎,我還被揍的這麼慘,不能開槍啊,我也是受害者啊啊!”尖嘴猴腮男一聽這話,嚇的立刻停下來,舉着手,哭叫着開口說道。
“抱着頭,給我老實蹲在地上。”周澤舉着槍,衝着他,冷聲說道。
見人終於老實了,周澤這纔看了一眼手中的證件,又看向夏涼,帥氣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一邊伸出手,一邊說道,
“很抱歉,剛纔誤會你了。沒想到,我們還是同事。正式認識一下,我是周澤,今天剛剛來江口,是省局那邊派過來,協助調查最近發生的連環殺人案的。”
“你好,夏涼。”夏涼伸出手,握了一下,便鬆開了。
這個人和白耀相似的容貌,總是讓她產生那麼一絲恍惚的感覺。
可是,除了這相似的容貌外,夏涼沒有一絲根據判定他就是哥哥,除非現在就抱着對方,強吻一下。
然而,夏涼在心中下意識的便拒絕了這種想法。總覺得怪怪的,有些排斥。
“你有事要去辦?要不要一起將這個人押回局裡,簡單的錄個筆供?”周澤開口問道。
“好。”夏涼點了點頭,“我去將那把刀撿起來。”
……………………
等和周澤回到局裡之後,夏涼發現除了值班的同事之外,刑偵隊那邊的辦公區燈光大亮,猶如白晝,裡面還傳來陣陣的吵囔聲,很是熱鬧。
簡單的做了一下登記和筆錄,將那尖嘴猴腮男交給其他的同事,夏涼便和周澤一起走向那邊。
“咦?夏師妹,這個時間點,你怎麼還來局裡?”胡志勇看到夏涼進來,眼睛一亮,閃過驚訝,開口問道。
“出門碰到一個搶劫的,抓來送到這裡。”夏涼簡單的說了一下。
“艹,夏師妹,你沒受傷吧?”胡志勇緊張的問道。
“沒事。”夏涼問道,“你們抓了嫌疑人回來?”
這個陣仗,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嗯。”胡志勇應了一聲,這纔看到夏涼身後還站着一個帥哥,想着這應該就是夏師妹的男朋友了,頓時心都涼了。
不過,他還是開口問道,“哎,老兄,哪位?”
“你好,周澤。”說着,周澤將自己的證件拿出來,遞給胡志勇。
“哎,原來你就省局那邊派來協助我們的高級人才啊!歡迎歡迎,不是說明天才到嗎,你這速度可是夠快的啊!”胡志勇發現危機解除,立刻熱情的說道。
“別這麼說,哪裡就高級了。”周澤笑了笑,說道,“你們抓的嫌疑人是什麼身份,在審訊嗎,方不方便去聽一下嗎?”
“當然當然,這個案子早一天破案,我們也早輕鬆一天。”胡志勇帶着夏涼兩個人一起去審訊室,開口說道,
“我們排查今天那個死者的人際圈之後,暫時鎖定了死者的前男友,覺得目前他的嫌疑最大,便將他帶回來問話了。不過,那個傢伙的態度很不好,不配合不說,還滿嘴的髒話,吵死個人了!”
隨着漸漸的靠近審訊室,夏涼聽到從裡面傳來的叫罵聲——
“我艹你媽、逼啊!別以爲你們是警察,便可以隨便抓人啊!老子根本就沒有殺人,再不將我放了,我告你們警察啊!”
“老子早就和宋姍那個小娘們分手了,她死了,關老子什麼事啊!老子昨天晚上在家睡覺,去他、媽的人證啊,沒有,就老子自己!”
夏涼心想,這樣脾氣暴躁,毫不遮掩的感覺,和她心中所描繪的殺人犯,一點相似感都沒有。
到了審訊室的門口,夏涼朝裡面看過去,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留着絡腮鬍的男人,正滿臉漲紅的捶着桌子,憤怒的罵着坐在對面的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