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如此的想朕!”上官瀾聽了他的話,心口一痛,氣的猛的一拍桌子,可是,看到上官熙臉上淡漠的神色,冷硬斥責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而是軟了聲調,說道,
“朕…母親對不住你,要你一直活在恐懼之中…還要學習怎麼做女人…擔憂被人發現…”
“停!母親不必如此說,兒臣活的很好,很快活,做女人沒什麼不好…你沒看那些個男人,一個個的卑賤懦弱的不行,就是我那大皇兄,還不是要主動的對我行禮,看我的臉色行事…”
上官熙放在袖中的雙手緊握,臉上掛着完美的笑意,開口說道。
“這就是你的答案,要一輩子就這麼的演下去?”上官瀾盯着他看了一會,語氣有些苦澀的說道,“你以後可以不必這樣,朕會給你安排好…”
“這不是母親爲兒臣從小選好的路嗎?兒臣啊,其實這每一天都在心中感謝母親,對我這麼的放縱,讓我享受高人一等的禮遇,讓兒臣能夠活的這麼的肆意快活,誰都不敢惹我…”
上官熙說到這話的時候,腦海中,卻是突然間出現了夏涼的那一張冷臉。
因爲想到夏涼,讓他的心尖一顫,差一點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接下來要說的話,也瞬間就忘了,一張俊臉上閃過各種複雜的情緒,直接讓他嘴角那抹完美的笑容破功。
誰都不敢惹我,這一句話,放到之前,確實是事實。
可是——
想要今天晚上夏涼招惹他的種種‘忤逆’行爲,還有對他的訓斥束縛,最後的時候,居然還敢因爲一個破男人而威脅他,更是衝着他摔門離去!
當時,真真是要將他給氣炸了!
天知道,當時的他需要用多麼大的自制力,才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滿腔的怒火,就這麼的讓她走人,而不是撲上前去,將她給…給…
給什麼?其實他什麼都做不了,打罵她,捨不得,手撕她,更捨不得!
對,這就是讓上官熙更爲憤怒的事情!
那個有毒的夏將軍,就是這麼的惹怒他,給他臉色看,氣的他整個人都要炸掉了。
可是…可是,想到如果真的要傷害她要懲治她的話,他就會心生不忍,完全下不去手。
這是什麼…什麼詭異的破感覺?!
上官熙覺得這個什麼夏將軍,絕對是給自己下咒了,所以纔會讓自己在面對她的時候,如此的不正常!
上官熙這邊因爲想着夏涼,想着今晚發生的事情,一張俊臉上的表情變了好幾次,分外的精彩,和他平日裡,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他,立刻便引起了上官瀾的注意,看着他的眸光不由閃了閃,心底有些略有所思,有些好奇能夠讓他褪去完美的面具,露出這樣真實豐富的表情的人是誰。
上官熙如今一想到夏涼,就仿若陷入到‘一種名爲夏涼’的魔咒中一樣,有點掙脫不出來,都不知道自己的情緒如此的外泄,已經引起了女皇的注意。
等他終於從回憶和氣憤中掙扎出來的時候,上官瀾便衝着他擺了擺手,讓他離去,暫時的歇了要和他繼續談下去的打算。
上官熙見此,也直接退下,他如今的心思,也不在這裡,也沒有心情和自己的母親大人繼續聊天談人生。
“給我去查清楚今天晚上熙兒的一舉一動,遇到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全部都給我報上來,不許有任何的遺漏。”待上官熙離去之後,上官瀾立刻叫來自己的暗衛統領,沉聲吩咐道。
“遵命。”
暗衛領命離去。
四周再次安靜下來,昏黃的燈光下,上官瀾獨自一人坐在那裡,捂着自己疼痛的心口,皺緊了眉頭。
就她這副身體,恐怕已經撐不了幾年,而她這一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人,便是自己的兒子,因爲她當初的一己私利,就讓他扮了十幾年的女人,其實並未一天快活過。
如今的她只想着,能夠在她離世之前,將上官熙的退路安排好,讓他今後能夠過的真正的快活些,而不是每日裡,如這樣,戴着假面具過日子。
………………
上官熙剛回到自己的寢宮,那負責‘照顧’君竹的一個侍女便立刻來報。
“殿下,那個君竹每一次堅持不到一刻鐘,便會大叫的嚇暈過去。奴婢看他已經快要不行了,已經…已經被嚇尿了好幾次了…如果再繼續刺激下去,恐怕會瘋了…”
一提到君竹,上官熙就忍不住的想到夏涼,然後就會想到她當初說的那一句,“這個君竹,臣瞧上眼了,要帶回去,讓他伺候。”
就這麼一句,真是想一次,就讓他憤怒一次,將他心中的怒火不斷的點燃。
上官熙想到這一茬,深吸一口氣,壓住自己的心火,挑眉問道,“那就是說,他現在還沒有瘋嘍?”
侍女一聽這話,心中就開始爲這君竹默哀了,不過,這面上不動聲色,只是點頭道,“是的。殿下,他現在神智還算是清醒,只是這渾身髒污不堪…已經嚇的腿軟,也跑不動了…快廢了…”
上官熙飲了一口茶,沉吟了片刻,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吩咐道,“讓李統領立刻將君竹送到神武將軍的府上,就這麼送過去,不準給他清洗!”
“啊?”侍女驚訝的輕叫了一聲,不禁瞪大了眼睛看向上官熙。
“怎麼?你有意見?”上官熙見侍女嚇的搖頭,哼笑一聲,敲了敲桌子,又說道,“讓李統領告訴夏將軍,這是本殿下用剩下的,現在送給她了,希望她能喜歡這個禮物。”
“是。”侍女領命,連忙去做事情,還沒走到門口,就又聽到上官熙開口道,“必須將本殿下的話原封不動的帶到。”
他就是要讓夏涼看一看,他看上眼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垃圾貨色。
哼哼,氣死她!
等到侍女退下之後,上官熙躺到牀上,又不由的想到夏涼,猜想着她可能會有的各種反應,這心口啊,就如被貓撓了一樣,整個人,在牀上滾來滾去,一絲睏意都沒有,就期盼着李統領快點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