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雲邪捏住宣雲脂的下巴,眼神微眯,對她這說法,他當然不滿意。
不過視線在瞥向她左手上繫着的一塊絲絹的時候,到底還是沒有再逼問下去。
這女人爲了救他,奮不顧身的攥住了那把刀,在這手心處留下一道很深的傷口。
爲什麼喜歡又有什麼重要?
重要的是,他知道,這個女人會爲了他奮不顧身的拼儘性命。
而這個感知叫他心情很好。
不知不覺間,馬車已經緩緩行駛到了宮門口。
一下車,便聽着這鎮守在宮門口的侍衛跪了一地
“恭迎王爺。”
一身暗紅色繡着金絲紋底的衣袍,金絲面罩遮住了他半張面頰,依舊如初的慵懶尊貴。
還有那不可忽視的囂豔與危險。
他一出現,讓其他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司雲邪站在馬車跟前,等着宣雲脂從車子上下來,然後伸手牽住。
他們這般,從禮法來說已經逾越。
雖然她端的是未來王妃的名頭,但到底也還沒成夫妻,就算是成了夫妻,皇宮境地哪裡能如在自家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宣雲脂垂眸,慢了司雲邪半步,也由着他牽着,不掙扎。
也知道,規矩兩個字對司雲邪來說本就是個笑話。
直至司雲邪跟宣雲脂的身影消失在了宮門口,那跪了一地的侍衛纔敢起身。
從某種方面來說,他們對司雲邪比對皇帝還要敬畏。
黃昏的夕陽終於漸漸落下,天色快要黑透了。
“王爺,姑娘,請。”
在婢女的指引下,兩個人來到了設宴的地方。
寬闊的場地,各位大臣使臣,坐在兩側,中間是舞女們妖嬈的舞姿綻放,伴隨着飄渺的樂曲,盡顯柔美之姿。
“王爺到!!!”
太監尖利的聲音響徹整個宴席,原本還略顯輕鬆的融樂環境所有人都秉住呼吸恭敬的站起身
“恭迎王爺。”
跟着,齊刷刷的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司雲邪仍舊牽着宣雲脂的手,無視了所有人,薄脣噙着微笑一步步往前走,登上臺階,做到了離龍位稍靠下一點的位置上。
“起來吧”
緩緩的語氣帶着漫不經心。
音樂響起,舞女繼續跳着優美的舞曲,盡顯妖嬈。
宴會裡,不過是多了兩個人罷了,可這大臣們之間卻全然沒了剛剛的輕鬆,儘管看上去已經努力在放輕鬆,可怎麼看怎麼都帶着一股小心翼翼。
對於因爲他的出現而引發的這種讓人窒息的氛圍,司雲邪像是毫無所覺,垂眸單手撐着下巴,另一隻手捏着宣雲脂的小手把玩。
不過等他把玩了一陣,發現宣雲脂的目光仍舊沒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而是一直不停的望着右側的某個方向。
這叫他眼眸一深,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了那個坐在右側第二排的一個熟悉的女人。
嘖。
他眉頭一挑。
能夠叫司雲邪一眼記住的人不多,除了一個宣雲脂再一個便是那個被小皇帝親自赦免的女奴。
他依稀記得她是叫什麼月的。
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在這宴席上,看她的打扮像是個大臣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