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懵了一瞬,看着他那副陰鷙的樣子,立刻開始掙扎。
司雲邪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樣,摁着她的兩隻手緊貼在了車頭跟前。
肆意盎然魅惑橫生的笑,在那張俊美的臉上顯現,薄脣勾起笑意,曖昧瀰漫,
“不是想讓他活着嗎?你乖一點,他就不會有事。”
殘忍的語調,在宣雲脂的耳邊響起。
她眨眨眸子,看着他,倒真的不掙扎了。
這幅乖順的樣子,非但沒有讓他消火,反而更加的惱怒,手下的力道比之剛剛更用力,刺啦又是一聲,裙襬處的布料被撕的直到大腿根。
他想幹什麼,但凡是長腦子的人都知道。
“你對他倒還真的是護的緊,寧肯賠上自己,也得讓他活着。”
嗤笑與輕蔑的語氣,仿若她的這番維護在他眼中不值得一提。
一雙大手撫弄上柔軟,挑弄一般把玩。
宣雲脂就這麼直直的看着他,那副陌生夾雜着戾氣的模樣,眨眨眼,再眨眨眼,不知道怎麼就紅了眼眶。
都怪上一個世界她跟他呆了百年,她想。
這個男人的殘忍是從骨血中帶出來的,更何況這個世界裡,與司雲邪而言,她宣雲脂沒那麼重要。
可習慣了這個男人對她的好,再看着他那番不屑譏諷的樣子,總是就莫名的覺得有點委屈。
呵,委屈。
這是一種多麼陌生的情緒。
自從跟他相識,人生百味,她可全都體會到了。
爲什麼會這樣?
壞事做的那麼多,殺了多少人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她是要下地獄的,不過也沒什麼,沒什麼傷苦是她吃不了的。
道理都懂,她都已經做好了萬劫不復的準備,可傷她的人是這個男人,她還是會覺得難過。
宣雲脂太瞭解自己了,渾身上下除了血是熱的,其他時候冷漠的連她自己都會覺得不像個人樣。
所以遇到司雲邪,她不敢把他放在一旁,怕自己傷了他,只能老老實實的揣在心裡。
以至於倒是傷了自己,瞧瞧,他還什麼都沒做,只是露出那副陌生殘忍的神情,她就已經紅了眼眶。
她睜大眼睛,輕咬着脣不說話,這樣陌生的情緒,她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緩一會兒應該就好了,她想。
他脖頸前的那枚嬌豔的玫瑰項鍊,在她的眼前不停的晃動,吧嗒一下,莫名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司雲邪動作硬生生的止住,俊美的臉上帶出的譏諷與不屑也全都僵在了臉上。
勾起的薄脣慢慢變淡,最終輕輕抿起,變得無措。
以爲是自己剛剛沒注意傷到了她,仔細的查看她的全身各處。
確認哪兒都沒事,而宣雲脂吧嗒吧嗒眼淚掉的越來越厲害,他反而越來越無措了。
什麼兇狠戾氣,什麼陰沉殘忍,什麼冷漠不屑,一瞬間全都土崩瓦解,一點不剩消散了個乾淨。
他把人抱在懷裡,輕抿着脣角生澀的哄着
“哭什麼”
擡起手擦掉她臉頰上的眼淚,這眼淚反而越流越兇,他從來沒有哄過人,只能低頭親着她的脣瓣,本能的給以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