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柏然高考的這幾天,夏亦初這個家長當得十分盡職,每天都跟他一塊兒來,然後在外面等着他考完了一塊兒出去吃中飯,然後吃了中飯兩人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又帶着他來學校進行下午的考試。
在李柏然考試了幾天,夏亦初就在外面守了幾天。
夏亦初也並不是擔心李柏然考試失利亦或者什麼,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問過李柏然感覺如何,只是夏亦初覺得,不想讓李柏然在考試出來之後,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回去而已。
她想讓他知道,他也是有人愛着的。
相反,夏亦初從不開口問起李柏然考試如何,反倒是李柏然,在每一科考完之後,都會對夏亦初說自己對那試卷的感想,雖然每次都只有這麼幾個字:“簡直弱爆了。”
考試的最後一天,就是李柏然的生日,而也跟夏亦初之前說的那樣,在考試之前,班上的額同學們就已經約好了,晚上要去哪裡哪裡吃飯。
不僅這個班級的,而是全年級這次高三畢業生大家一起去,還有這個學校的老師校長教導主任等等。
李柏然若是這個時候缺席,真的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而且,就算是他無所謂,夏亦初也不肯的。
所以,那天考完試之後,李柏然在跟夏亦初一起回去洗漱了一下,收拾了自己一番之後,就有附近的同學,來叫他了。
大家也都知道李柏然的性格冷清,還真的怕他不去,可是耐不住他那張帥炸天的臉啊。
班上,可是有好些個女孩子,一定要他去來着。
所以這些班幹部,還沒到聚會的時間呢,就早早的來夏亦初家裡堵人了。
夏亦初笑意吟吟的接待着他們,然後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之後,將李柏然和他們幾個學生一起推出了門。
李柏然的臉色臭臭的,很是不好,不過也跟在大家後面一塊兒去了。
全年級的聚會,當然是十分的熱鬧,或許是因爲知道大家即將各自紛飛,大家的心裡多多少少都會有種別樣情緒。
甚至,就連之前在學校裡素來嚴肅的班主任和教導主任,在看着這一批,即將要離開的學生們,神色都忍不住柔和了下來,脾氣軟得十分好說話。
大家都在各自敬酒,一片熱鬧。
唯獨李柏然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頭吃菜,宛如與這些熱鬧隔絕。
只不過,頭上頂着個高冷校草和學霸的身份,就註定他低調不起來。
就算是李柏然不起身向別人敬酒,可是前來向他敬酒的人卻絡繹不絕。
大家哭了醉了,有很多人坐在角落裡獨醉,掩蓋自己內心秘密。也有很多人在最後關頭之際,勇敢的將自己心裡的喜歡錶達了出來,只不過被對方拒絕之後,表面嚎啕大哭,可是內心卻清楚的知道明天的自己再也不會是昨天的自己。
今天晚上過後,他們會迎來新的人生。
最後散場的時候,很多人都是被攙扶着離開的。
那些沒有醉的人攙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同學們,有的會有人來接,有的會有相鄰的同學打的送回去。
李柏然看着大家都散場之後,才擡步沿着街道行走,只不過,卻又在街道的某刻樹下突然頓住了腳步。
在街道的盡頭,精心打扮過的夏亦初笑意吟吟的看着他,在她的手裡,一手拿着蛋糕,一手拿着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物盒。
看着李柏然突然就愣在那兒不走了,夏亦初連忙開口催促道:“愣在那兒幹嘛?快過來呀,然後十多分鐘,你的生日可就要過了。”
李柏然一愣,然後拔腿飛快的朝着夏亦初跑去。
兩人在街道上飛奔,這個時候已經臨近午夜,街道上燈火繁華,偶爾有車輛飛馳而過。
夏亦初和李柏然這個時候趕回去顯然是不可能了,所以兩人只好在外面將就着過了。
夏亦初選的地方就是某個露天籃球場,夏亦初拉着李柏然,兩人在臺階上坐下。
兩人的身體素質都很好,跑了那麼長的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累。
夏亦初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鐘表,彎眸一笑,對着李柏然道:“還有七分鐘,來得及!”
說着,夏亦初動手,快速的將那小蛋糕給拆了,將一根根細細的,顏色不一的蠟燭插了上去,然後在蠟燭上面點火。
點完之後,夏亦初捧着蛋糕,一邊唱着生日歌,一邊將蛋糕湊到李柏然的面前。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夏亦初一直注意着鐘錶上的時間,看着時間還有三分鐘之後,她也來不及再唱生日歌了,對着李柏然催促道:“快許願,然後吹蠟燭!”
“嗯。”李柏然眸光閃閃的應着,目光有些不捨的從夏亦初身上挪開,看着那小蛋糕,開口道:“我想和顧除夕在一起,我想一直和顧除夕在一起,我想一輩子都和顧除夕在一起。”
他飛快的說着,在秒針就要跟時針分針合併的瞬間,一口氣,將小蛋糕上面的蠟燭全部都給吹滅了。
“鼓掌鼓掌,恭喜你,又大了一歲。”夏亦初笑意吟吟的,伸手將蛋糕上面的蠟燭全部拔掉。
一邊拔她一邊對着李柏然開口道:“我給你的禮物,你現在就可以拆開看看。”
“謝謝。”李柏然捧着那個淺藍色的正方體提盒,目光眼波流轉,他擡頭看了一眼夏亦初,然後小心翼翼的,在不弄壞禮物包裝的前提下,將那提盒拆開,然後看到了裡面的禮物。
是一直做工十分精細的手錶。
並且,李柏然還細心的看到了那手錶下面的製作人,LT。
這位製作人在全國可是出了名的,他年輕的時候,名氣已經十分盛大,一年只接受三個單子,而且每一隻手錶都是定製,並且是純手工製作。
他年過五十之後,就很少接單。甚至,到了現在已經年過七十,早就已經隱休了。
“怎麼樣?不喜歡嗎?”夏亦初這個時候,已經將那蛋糕切成兩半了,看着李柏然低頭看着手裡的手錶一直不說話,夏亦初的心裡不由有了幾分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