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被社會打磨的氣質就極具侵略壓迫,現下不虞,更是令人畏懼。
染柒深吸了一口氣,重新閉上了眼,脣抿的發白,終是未發一言,更是沒有任何的求饒。
顧儼然握着餐盤的指節驀地緊了一緊,仿若再用力,那脆弱的餐盤將會從他手中折斷,甚至骨節也因用力過度,而泛着青白色。
兩人間,死寂蔓延了許久,誰都沒有打破。
最終,他像是沒聽到染柒說的那話般,面色恢復往常,沒有任何惱怒暴躁的痕跡,徑自將手中的餐盤平穩地放下,腳下向染柒的牀邊邁進。
染柒忍着痛,張開眼,看着他的靠近,下意識地往後挪,卻見他停在牀邊,修長蒼白的指尖觸摸着她的眉眼,每一個觸碰,都額外的認真,偶爾拂過她正眨動着的纖長濃密的眼睫,宛若在戲耍,卻不允許她偏頭躲着他。
片刻,他緩緩地吸了一口氣進去,將心底竄上的怒氣慢慢壓下去,儘可能耐心,低低地重複道,“娃娃...一星期後,我們結婚!”
語氣不容辯駁,只是單方面告知。
染柒看着他,冷笑了一聲,啓脣正想再次重複讓他滾,卻被他俯身強勢地扣住她的頭,往前猛的咬住她的脣瓣,讓她再說不出一句髒話。
極致的深吻過後,兩人氣喘吁吁,呼吸交雜,他驀地咬上她的脣瓣,齒尖在那飽滿的脣瓣上廝磨着,指尖摩挲着她的眼,輕喃道,“娃娃,看着我......”
染柒乾脆閉上了眼。
衣冠禽獸!
染柒本想當他是死的,卻不料,他摸着摸着,手卻漸漸往下,染柒直接睜開眼,在被子裡一把握住他不安分的手,緊擰着眉,死死地盯着他,一臉盡是不悅,“你到底,還想幹什麼!”
聲音確實啞的不行,顧儼然笑了笑,聲音稍緩,像是完全沒看到染柒那不悅,甚至稱得上是厭惡的神情,“想餵你吃飯。”
說罷,不容染柒有任何的拒絕,他直接扶起她,讓她靠在枕頭前,隨即長臂一撈,直接將餐盤上還溫熱着的湯碗端在手裡,垂眸斂眉地拿着勺子輕輕地在湯內攪了攪,蒸騰的熱氣漸漸上升,他勺了一勺,徑自喂到染柒嘴邊。
染柒卻沒有張嘴,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頭微側,視線落在遠處,毫無焦距,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並不是所有付出的情感都會有所回報,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她不喜歡顧儼然,她不想和他結婚。
對於她來說,現在的顧儼然只是一個陌生人,就算小時候熟識,但這麼多年過去,他在成長,她也在成長,她在他身上已經找不到小時候的熟悉感!
哪怕他有着和顧硯然一樣的面容,但卻讓人不會再輕易將他們兩兄弟弄混,他們已經有了獨屬於他們自己的特質,獨一無二,無人能替代。
被一個認知上的陌生人一言不合地強,她做不到,好言相和,而且,她不會拿自己的下半輩子做賭注,她不能和顧儼然結婚,無論如何。
至於任務...
她管不了那麼多,如果自身都保不住,更別說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