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皮笑肉不笑,“那可不是,”她視線狀似不經意地掠過她身後的那人,由於位置問題,只窺的一側臉,但心底仍舊剋制不住驚豔,她穩了穩心神,拉過冷着臉的易恆,對染柒笑了笑,“方纔我們姐妹未聊盡興,倒是有緣在這碰上。”
染柒驚訝了,“可是大姐,此處是南宮門口,我記得東宮坐位在東門處纔是。”
女皇大權在握,自然不肯放權下去,別的王都有自己的住處,位居宮外,但太女的東宮住處,偏生就建在皇宮,還靠近東門,任誰都能看出,女皇對此太女的忽視。
但也有人說,女皇此番作爲,實則是爲了更加便捷地看管和教導太女,忽視之下,實則是用心之切。
大臣們心下揣測頗多,但女皇不說,他人也不敢私下胡亂議論,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但無論如何,太女都不可能是偶然路過此處。
太女臉上假笑一僵,顯然沒想到,她居然會這般當衆戳穿她,以往看在易恆的面子上,她明明素來都不會和她爭辯,任由她說什麼,染柒都一聲不吭。
她雖然沒回應,但太女看着她臉上難堪又難過的神色,心情還是極爲歡快的。
如今被這般一嗆,倒是有點意外,她被寬大袖口遮擋着的手攥成拳,面上復而掛起笑容,穩穩出聲,“想必我是醉了罷,竟是分不清東門與南門,不過,此番能見到三妹,倒不算是枉來。”
她四兩撥千斤地把話題繞了過去。
染柒笑了笑,懶洋洋道,“這樣啊,大姐你有什麼話就說罷,我也醉的很了,想趕緊回去歇息了。”
太女臉色難堪了一瞬,這般高高在上的語氣,要是他人聽着怕是沒什麼,但素來太女就自詡她比染柒高上一等,如今聽聞,難免心下不悅。
就算女皇寵愛她又怎麼樣,年齡是她永遠無法超越她的!
蒼國素來嫡女襲位,以至這太女之位才落到她頭上,誰讓她是女皇的第一個女兒。
知道女皇喜歡染柒,以至於,太女雖然看不慣她,但在大庭廣衆之下,卻不敢和她對着來,因此,說話都是溫和的,但其中的狠毒之意,怕是隻有染柒一人知道。
外表是做給女皇看的,就是要讓她知道她們姐妹和睦,但這並不代表,她不能針對染柒。
有些話,素來綿裡藏針,殺人無形,這也是太女最愛做的。
沒看到染柒難過的離開,她又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地放她離去!
太女掩去眸底陰毒的光,復而擡眼,又笑着打趣道,“我們姐妹難得一聚,周圍又無旁人,怕是日後再無這般討巧的日子了,何不暫留會,配大姐說會體己話?”
她頓了頓,沒等染柒開口,拉過一旁默不作聲的易恆,又笑道。
“我倒是忘了,三妹,其實易恆過去時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來,說甚是懷念你們在一起長大的日子。有次夜間我去他房內,看到他還哭紅了眼,免不得好生安慰了一番,我還想着,什麼時候,我們能聚上一聚,如今倒是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