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柒到底如女皇所願,坐上了皇位。
其他皇室子弟不知爲何竟相繼死去,只餘染柒一人,羣臣於此自然無反對之意。
再者,反抗也無用。
單憑她身後坐鎮的那位,便足以令整個朝堂的大臣光是想想都渾身發怵,連帶對着染柒都畏懼不已。
某日,花灼在桌前散漫地批改着奏摺,墨筆在他蒼白瘦削的手指中來回打着旋兒,時不時在奏摺上勾勾劃劃,輕鬆隨意地像是在製作一副沒有任何要求的“豪放畫”,而染柒則是在一旁悠閒地喝着茶,懶懶地打着哈欠。
如今臨近冬季,殿內燃着的微醺檀香氣息混雜着微冷的空氣在室內蔓延,侍從站在兩旁垂眼靜候,安靜無聲,染柒難免昏昏欲睡。
忽地想起某事,染柒放下茶盞看向他,“花灼,你今年到底多少歲了?”
花灼手上一頓,仍舊沒有言語,低頭在那批改奏摺,微微垂着的面容極其認真,好似壓根沒有聽到她的問話。
染柒見他又在裝死,頗爲無奈,這不是她第一次問,自從染柒把所有事情竄連起來想時,她就發現,自己只顧着當下時局,卻忽略了一個與她更爲相關的問題——花灼的歲數。
他是她父君的幕僚,而且當中又過去了二十多年的佈局,想來歲數不會太小,但偏偏看他那似是比她還要年輕的容貌,染柒都會有股花灼才二十歲的錯覺。
她原本也不是多麼好奇,知道了歲數又如何,就算真的比她大幾十歲又如何,反正打定主意和他走下去,就沒道理因一個年齡問題而拋棄他,但他每次都避之不談,染柒就算沒有好奇心也被他逼的好奇心滿滿。
如今還真非得要問個明白。
她看着他的側臉,眸光微閃,徑自起身,伸了個懶腰就邁步向門口走去,嘴上慢吞吞說,“你不想說便算了,我去問我父君。”
“慢着。”背後傳來聲音。
染柒露出個計謀得逞的笑,旋即轉過身,花灼果真擡起了臉,卻是笑意盈盈的,“殿下,他也不知的,你問了也是白問。”
“......”我特麼給你一錘。
染柒挑眉眯眼,湊近他,兩人間的距離不過一指之寬,周圍人見狀,倒是識相的趕忙退了下去,染柒直言,“那我問你答,不然你今晚別上我榻上!”
花灼聞言有點委屈地看向她,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才幽幽怨怨地說,“殿下好生無恥......”
染柒纔不管呢,嚴肅看他,說,“四十可有?”
花灼搖頭。
染柒微微訝異,爲了不打擊他,面上不顯,不動聲色又問,“四十五上下?”
花灼再次搖頭,瀲灩水墨眸子望過來的眼神愈發幽怨,還帶着點控訴。
染柒輕咳了一聲,她也不想把他想的那麼老,但是她仔仔細細地推敲,還是覺得他年齡應該超出了四十。
“五十?”染柒說這話時,看着他那張白嫩的臉蛋,自己都帶了點不確定。
花灼忍不了了,他只是不說,誰知她居然把他想的那般老,他抱過她,狠狠地在她面頰上啃了一口,又好生地在龍椅上折騰了她一番,兩人汗津津時,他才吻着她滿是淚痕的臉,湊她耳邊輕輕訴說。
染柒聞言吃驚地迴歸了點清醒,微瞪大眼看他,嘶啞聲線響起,“你,你八歲就去當我父君的幕僚了?怎的可能......”
染柒說完,自己倒先頓住,恍然明白過來,當年花灼遮住臉面的原因。
任誰看到一個可愛的小正太鼓着包子臉和自己辯論都會不由笑出聲來的吧...
染柒想到那畫面不由哈哈大笑,花灼忿忿不已,轉身俯在其上,殿內又傳來曖昧求饒的呢喃,引得人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