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星被譽爲星際的“鮮花之都”,在這裡一年四季都充斥着馥郁的花香,旋轉大風車下盤踞着簇簇隨風搖曳的深藍永生花,一望無際的彷彿波瀾壯闊的深邃大海。
是個很夢幻般的星球。
桑迪亞從遠方收回視線,她很少來到他星,也很少見過這麼貼近自然的奇異景象,身上揹負的疾病,註定她不能和大多數人一樣,時時刻刻在哥哥的保護下,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那你想他麼?”
她聽見希路德在問她。
低沉沙啞的悅耳嗓音帶着幾分意外的溫和,她擡眼望去,他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輪廓深邃的五官讓他看上去額外的不好親近,但身上的氣息卻隱隱的讓她很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她搖了搖頭,對夢中的人產生情愫聽上去似乎極其的荒誕,尤其是這個人她確定是從來沒見過的,“我想知道他是誰,這對我很重要。”
希路德抱起她,垂下長睫,溫和的笑了,“會知道的。所有的存在都是爲了在未來有個最好的開始,”他抱着她上了星艦,看着她困惑迷茫的神色,笑起來,“睡吧,到了我會叫你的。”
希路德平時都是很冷靜自持的模樣,笑起來時有股破冰般的獨特英俊,就連桑迪亞都不由得看着他一怔。
星艦在浩瀚宇宙中跳躍穿梭,星雲在窗外如浮光般掠過,桑迪亞看了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小花:“主人,宿主情感指數已在慢慢迴歸,由於是外界因素促進,導致她迴歸的情感極其不穩定,暫不能接受太大的外界刺激,否則有精神紊亂的風險,但就目前觀測到的一切指標還算正常。”
被小花死死捂住嘴,生怕它亂說話被砍頭的系統:“......”
男人瘦削有力的指尖在操作檯上輕點,眸子很黑,透不出半分的光來,纖薄的脣抿成直線,沒有回答。
任何一個病人有治療期有康復期,於桑迪亞而言,情感迴歸的康復期,無疑是她精神最疲弱的時候,稍有差池,大腦皮層產生的意識混亂足以將她逼瘋。
這個時候,向來強勢霸道的男人也不得不做出退讓,扮作平靜溫和的守在她身邊。
這其實是個虛擬的世界,也是最後一個世界。
世界很好的還原了現實,某些地方卻又和現實大有不同。
只爲桑迪亞的康復而存在。
現實的星際格局錯綜複雜,有太多的外界刺激,怎麼也不是個最佳的調養場所。
桑迪亞醒來時已回到自己的宮殿,她記得自己做了個夢,不是噩夢,也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夢,更像是回憶,但睜眼後便忘了一乾二淨。
就在她略有呆怔的坐起來時,希路德進了來。
他很高,身形筆直又修長,侍從的宮廷軍服套在他身上額外的好看,不知他之前經歷過什麼,一身簡單的軍裝被他穿出戰場肅殺的味道,這種氣質,沒有切身前往戰場體會,很難學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