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翊很顯然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直白的回答。
當初叶音就算如何暗示，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直接言明，她要他。
那股被壓下去的躁動心思，被叶音這麼一來二往地勾勾，又有冒出頭的跡象。
但他並沒有給叶音任何迴應，一直沉默不語，叶音臉上的笑不免也淡了些。
“凌翊，我喜歡你。這也是我待在你身邊的原因，我不想再繼續隱藏了。我只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叶音試探着用手捧住他的臉，見他只是眼睫顫了顫，並未拒絕，不由放緩了聲音道：“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怕我再不說，你永遠都會裝不知道。”
“爲什麼？”
凌翊終究還是開了口，聲音艱澀地要命。
叶音直勾勾盯着他的認真模樣，讓他根本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地忽視她。
“喜歡一個人，哪有爲什麼？”
叶音沒臉沒皮地湊過去輕輕吻了他一下，隨即鬆開手，直起身，“好啦！說出來，我的心結也放下了。”
後退幾步，轉身便從凌翊的寢殿裡走了出來。
凌翊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就想去追她，但理智告訴他，不行，不能去。
白皙修長的手指緊緊扣住黑玉石的牀，手背青筋乍起。
過了許久，凌翊心裡那股酸漲的感覺才緩緩平息下來。
就像是全身脫力一般，整個人臉色極其蒼白，血色全無的脣緊緊抿成了一條緊繃的線。
她，走了。
也好。
這裡，本就不是那女娃娃應該待的地方。
但爲什麼，她走了，他反而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解脫？
凌翊緊緊蹙着眉，看向以往叶音趴着的地方，眉心狠狠跳了一下，忽視心裡猛然一撞的感覺，隨即便準備用修煉來淡忘這段時間的記憶。
－
誰知，叶音竟在不久後又重新回了大帝殿，還帶回來幾乎佔滿一半寢殿空間的經書。
“大帝上次說我若是再對你做親你之事，每天都得背三本經書。大帝這裡的經書我都背的差不多了，這些是我從藏書閣裡搬來的。
我今日親了大帝，便從今日開始罰吧。”
說完，便盤坐在地，抽出旁邊的一本經書看了起來。
叶音去而復返，且做出這樣的姿態，凌翊心口那處竟有一瞬間的抽疼。
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麼，但下意識地便伸手撫了撫左胸口。
剛剛……好似是疼了？
他不知道他這算什麼，只知道看不得叶音這樣。
薄脣微動：“你不喜歡的事，何必勉強自己？”
“大帝的意思是，我喜歡的事情，就可以隨便做嗎？”
完全的曲解意思，凌翊知道他若是應了，下一句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不自覺地也就沉默下來。
叶音也沒再說什麼，從凌翊的身上收回視線，捧起經書就看了起來。
凌翊雖然沉默，但心裡並不好受。
實在是……他比清音大太多了。
論年齡，他比她的父王還要大上好幾個輩分。
原本在他眼裡，叶音就相當於一個再年輕不過的女娃娃，調皮任性。
可現在，這算什麼？
他對一個女娃娃動了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