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朕旨意,純昭儀從今日起降爲九品充儀,褫奪封號,以後不得踏出宮門半步,任何人沒有朕的旨意不得探望。”
上官筠堯的冷清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這一刻,即使是假的也成了事實。
夏晚竹望着上官筠堯,眸中是說不出的失落,原以爲即使他們之間有着再大的隔閡,上官筠堯在這件事上也會秉公處理,一切都是她想多了,她現在本就有求於他,采薇一國的安危都在他的手上,這種情況下,她怎麼也不能違揹他。
只見上官筠堯摟住皇后的肩膀,對着江福祿說道:“帶夏充儀會雅竹軒,今日朕便在皇后這裡用膳了。”
所有的嬪妃都知道皇上這是在安慰皇后,便都施禮離開,而夏晚竹也在江福祿的壓送下回了雅竹軒。
夏晚竹嘆了口氣,看來這上官筠堯的心不好要啊。
心間那淡淡的刺痛,她不想理會。
中午,上官筠堯在皇后那邊用膳,晚上,上官筠堯沒有翻牌子,而是直接歇在了皇后那裡。
外面圓月高懸,芙蓉暖帳內,一片春色盎然。
饒是平日裡威嚴的皇后,此刻也站上了小女兒的羞澀,她趴在上官筠堯的肩膀上,柔聲說道:“皇上,夜已深,臣妾侍候您歇息吧。”
上官筠堯卻突然站了起來,掀開牀帳下了牀,“朕想起來書房內還有些緊急公務沒有處理,皇后自己先睡吧。”
皇后徹底愣在了原地,她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機爭來的一晚寵幸,竟然是這般結果,他還沒有碰她……
“皇上……”
上官筠堯背對着皇后負手而立,聲音裡滿是冷峻,“皇后,今日的事情不要讓朕在見到第二次!”
這一次,皇后如失去所有的力氣般,癱在了牀上,原來他都知道,原來他早已看出事情是她做的,那他爲什麼還要這般對夏晚竹。
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似得,皇后的眼睛突然睜的渾圓,她的指甲緊緊攥住身下的牀單,“夏晚竹!”
她從來沒有見過皇帝這般護着一個女子,今天的事情明面上是皇上懲罰了夏晚竹,而事實上,他卻爲夏晚竹平息了後宮的怨氣,夏晚竹專寵後宮衆位嬪妃已是不滿,他今天在衆妃面前懲罰了她,對夏晚竹心有所怨的的妃子都出了一口氣。
可是,對夏晚竹本人來說,她並沒有什麼損失,無非就是位分而已,在這個後宮有位分又如何,都比不上皇上半分寵愛!她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雖貴爲皇后,表面上和皇上琴瑟和鳴,也只有她自己她這內心有多苦。
任何人不得探視!皇上啊!你也太過偏心了!你怕有人在夏晚竹失勢的時候趁機害她,便一道命令將她保護了起來。
她真的很不甘心!她纔是他的妻!
夜晚,熱鬧的皇宮也靜了下來,只有上官筠堯的儀仗行走在這宮牆之內。
“皇上,老奴斗膽想要問您一個問題。”江福祿說道。
“講。”
“老奴懂皇上您的用心良苦,您這樣做是爲了夏充儀好,可若是夏充儀不明白皇上這片苦心?”
上官筠堯閉了閉眼,說道:“她若是不明白,就這樣怨恨朕吧。”
不知從何時起,他便把她放在了心上。
這時,皇上的儀仗停在了雅竹軒內,而裡面燈火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