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姿猛烈的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奴婢捱了打,小主心疼奴婢,一起之下才來理論,若是皇上真的要罰,那就罰奴婢吧,千萬不要怪罪在小主身上,奴婢從來沒有見過想小主這般有赤子之心的人,更不想因爲奴婢一條賤命害了小主!”
說着,小姿竟然咳出血來。
夏晚竹心中一驚,眼眶立刻紅了起來,她扶起小姿,眸間滿是心疼,“丫頭,別說了,我帶你回雅竹軒,我們去看太醫。”
說着,夏晚竹扶着小姿就要離開。
“夏晚竹,朕讓你走了嗎?”上官筠堯無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夏晚竹的腳步頓了頓,心如撕裂一般的痛,她回頭望向上官筠堯,露出一個笑容,“皇上,小姿的傷耽擱不得,您若是真的要懲罰妾,還請您等妾把小姿的傷治好後再說,從今以後妾那裡便是冷宮之所,還請皇上不要再不小心走錯了地方。”
說完,夏晚竹便要帶着小姿離開。
上官筠堯望着夏晚竹那因倔強而挺直的背影,大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雖然與她在一起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卻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對下人的袒護,他信她。
可是,在她的婢女來的那一刻,他的暗衛傳來密報鎮國大將軍有造反之嫌,如今他手握兵權就連他也要忌憚三分,而柔淑妃是鎮國大將軍的妹妹,爲了安撫他們兄妹,他也只好出此下策。
夏晚竹那一抹纖瘦決絕的背影越走越遠,上官筠堯的長眸漸漸眯了起來,“江福祿。”
“老奴在。”江福祿立刻走上前,他陪在上官筠堯身邊多年,怎麼會看不出他此刻隱忍的情緒。
“將這個婢女拖下去亂棍打死!”
上官筠堯的話落,秋霜冬雪立刻爬上前求饒,柔淑妃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她拉住上官筠堯的衣袖,“皇上,這可是妾的貼身婢女啊。”
上官筠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柔兒若不想讓朕繼續追究這件事便自己回宮去吧。”
柔淑妃的身體猛地一頓,最後只能看着侍衛將秋霜冬雪拖走。
大殿內,兩更金龍盤繞的紅漆柱子佇立在兩側,正中間一道紅毯直大殿正前方的高位上,一座紫金香爐擺在大殿中央,那菸絲緩緩升起,在半空盤桓縈繞,好似無盡的憂愁。
“江福祿,選派幾名得力的暗衛派去雅竹軒。”上官筠堯揉了揉略有些發漲的眉心說道。
江福祿望着上官筠堯,心裡一陣安慰,他親眼看着眼前的君王一點點成長起來,他兒時登基卻成爲攝政王的傀儡皇帝,這些年來他臥薪嚐膽終於一舉掃清攝政王衆黨,將大權握在手中,而如今,鎮國將軍與丞相分割朝廷勢力,對他來說又是一番考驗,面臨這樣的壓力,他還想着保全一個人女人,可見這份愛有多麼深沉,可能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皇上,您這般爲夏小主考慮,總有一天她能明白您的心意。”
上官筠堯的視線落到遠方,一雙漆黑的眸中光芒閃爍,“江公公,朕這次的賭局下了很大的籌碼,贏了便是這錦繡山河,輸了便是朕這條命,而她是無辜的,也是朕在後宮中唯一想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