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靳青和舒弘方“友好”的交流着,薛大掙扎着從喉嚨裡擠出一句:“你們給我個痛快吧。”
與其這麼半死不活的拖着,他寧願要個解脫。
靳青歪頭看着薛大:“別嗶嗶,沒見老子吵架呢!”
舒弘方此時正被靳青夾在腋下,他的手不斷的上下揮舞:這不是吵架,這明明就是虐待。
見這兩人互動的沒完沒了,薛大嘗試着咬舌自盡,卻怎麼都下不了口。
他捨不得。
在他原本的世界,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做着簡單機械的工作,永遠都不能升職,每天面對上級的斥責,老婆的責罵,孩子的啼哭。
雖然也幻想過要辭職,然後做生意致富。
可問題是,繁重的房貸和車貸壓得他連假都不敢請,更不要說辭職。
忽然有一天,一道光落在他身上,地面也跟着顫動起來。
當初分家的時候,薛大帶走了薛家賬面上的三成家產。
上輩子這孩子遭受了無盡苦難,心態不崩纔是怪事。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靳青揹着舒弘方行走在官道上:“老子就沒見過像你這麼沒用的奸臣,一點點小事,看把你嚇得。”
舒弘方悶悶的嗯了一聲:在夢中,他也參加了這次府試。
同時,舒弘方還不忘在心裡加了一句:我這輩子都不會當奸臣,你也別打算離開。
薛大過來時,那人剛好猝死在小妾牀上。
他利用上輩子哄女兒時學會的化學小實驗,變成了受人尊重的皇商薛老爺。
他不再是那個爲了混口飯吃,不斷討好上級的社會中下層人員。
聽到薛大的話,舒弘方掙扎的動作一頓:真沒想到,有一天,他竟能與他滅門兇手平靜的待在一處。
再次悄悄警告自己絕對不能當奸臣,舒弘方一臉憋屈的看着靳青:“我不想做奸臣。”
且不說這事能不能成,他都懷疑舒弘方現在是不是產生了逆反心理,將來會以鏟滅奸臣爲己任。
就像是自己曾經當真做過奸臣一般。
只是這人被正房夫人養廢了,每日不事生產,只想着混吃等死。
劇痛襲來,血水從薛大的嘴角滴滴答答的落下來,最後竟連成了一條線。
似乎覺得自己說的不過癮,靳青的鄙夷聲稍稍提高了些:“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奸臣,就是因爲在對手面前嗶嗶太多被人幹掉的。”
就這德行,還好意思當第一奸臣,這貨夠敢開牙的。
707:“.”情況不一樣好不好。
一邊想一邊往回走,靳青倒是沒忘舒弘方馬上要參加府試:“你回頭一定要好好的考,要得到一個好的名次。”
宿主把什麼都給這熊孩子打點好,熊孩子的心結也解開了大半。
聽到舒弘方的話,靳青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就在舒弘方以爲靳青會對他動手時。
舒弘方:“.”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那道光對他展示了關於這個世界的歷史,並告訴他,只要他能滅了舒弘方一家,便可以永遠留在這個世界。
否則就像那個薛大一樣,居然被舒弘方一刀斃命,可真是不應該啊!
可這輩子,這孩子除了親眼目睹滅門慘案外,最多就是要了一年的飯。
卻見靳青忽然露出一個猙獰的笑:“你還小,什麼都不懂,這奸臣特別適合你,你聽老子的,咱們一步一步來。首先,咱們先把那個薛大的皮扒了吧!”
舒弘方:“.”完了,這女人徹底瘋了。
不知爲何,只要聽到靳青提到奸臣兩字,舒弘方心裡就會特別難受。
等他再回過神時,自己已經來到了異世界,變成了一個有些小錢,被主家分出去的庶子。
薛大雖然是庶出,卻也是薛家的長子。
好半天后,靳青才心滿意足的將舒弘方放開,對着薛大的方向一擺手:“動手吧。”
現在還成了安府的座上賓。
看到舒弘方這糾結的模樣,707一臉驚訝:他家宿主也沒做什麼啊,這孩子怎麼這麼容易就掰過來了,這工作也未免太沒挑戰了吧。
要不咱們再來一次,這次我保證問什麼說什麼。
靳青則是一腳踢在薛大嘴上:“別嗶嗶,沒看見老子吵架呢!”
薛大:“.”別殺我,剛剛都是我錯了,我不該磨磨唧唧的浪費時間。
所有的引導都是正面的,結果現在宿主又逼着人家去當奸臣。
什麼是手握生殺大權。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下刀時乾脆利落,倒是相當有潛力。
熟能生巧,這種事還是得練。
接手了這具身體後,薛大徹底感受到甚麼是受人尊敬。
聽了舒弘方的話,靳青用後腦勺去敲舒弘方的腦袋:“老子之前是有些急躁了,你的業務還不熟練,從明天起,老子每天帶個獵物回來,由你親自扒皮。”
這是他好不容易纔得到的幸福生活,他又怎麼捨得死。
可誰想這次的考試中出現了大型舞弊案,皇帝昏庸,直接下令,今年的考生全部禁考。
見舒弘方這猶豫不決的模樣,靳青不耐煩的在他後背上一拍:“能不能別嗶嗶,你見過那個奸臣像你這麼能嗶嗶的。”
等宿主過來後,舒弘方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不但找了個輔導心理的師父,還親自送親人去投胎。
如果舒弘方真的把自己的思想徹底板正了,那世界意識想要舒弘方稱帝的願望,還會實現麼.
如同在印證707的猜測般,舒弘方將下巴放在靳青肩膀上:“我不想當奸臣,我爹孃說讓我好好做人,出人頭地,將來重振舒家門楣。”
薛大頹廢的趴在地上,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來一句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舒弘方臉上的表情越發糾結:“可是.”
可是,真的太痛了
自打出生起,薛大從沒感受過這樣的痛苦,竟是讓他有種想要放棄生命的衝動。
舒弘方是世界男主,無論做什麼,都會在無形中得到助力。
同時還不忘讓各州府將那些長相漂亮的男孩送去京城參加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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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就是這樣進入官場的。
這也是他一生中最恥辱時光。
這些年雖然印證了不少事,卻也改變了不少事,那他還會不會再次走上那條爲人不恥的路。
想到這,舒弘方用力蹭蹭靳青的肩膀:“如果有一天,我讓你失望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