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大少的氣勢逼人。
臉色陰沉地帶着夏雅走過來的盛至臉色頓時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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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很昂貴的西裝, 英俊俊俏, 眉眼之間的一點陰鬱卻破壞了全部的美感。
直到盛桐走到自己的面前, 盛至忍不住退後了一步。
“大哥。”他不情願地張嘴叫了一聲。
夏雅瑟縮地看着高大冷酷的盛桐,眼底露出幾分可憐來。
盛至,簡直不是人。
明明知道她並不愛他,可是卻把她禁錮在他的別墅裡,懲罰她,折磨她, 把她當做傭人, 還帶着不同的女人回來, 叫她去像傭人一樣去服侍那些女人。
夏雅永遠都忘不了那些女人在盛至的懷裡, 回頭嘲笑地看着自己這個名正言順的盛家二少的妻子的眼神。
她們的眼光充滿了鄙夷還有看不起。
她覺得委屈極了, 這些天一直都在哭泣。
曾經的盛至對她那樣溫柔,那樣愛惜,可是一轉眼,他就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 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喝得醉醺醺地回來,身上帶着刺鼻的香水的味道。
他看不起她,把她關在最簡陋的屋子裡,折磨她的尊嚴,碰都不碰她一下, 說是她太噁心了。可是夏雅想不明白, 自然這麼厭惡她, 爲什麼不肯放了她呢?她求過盛至,既然彼此都是折磨,就叫她去尋找自己心愛的戀人去吧。
盛至那個時候的眼神很嚇人。
連夏雅都感到畏懼了。
她心裡喜歡着戀人,可是又覺得盛至……
“小軒的婚禮,爲什麼我不能參加?我是他哥!”盛至的憤怒的聲音傳進了夏雅的耳朵裡。
她畏懼地看着盛桐,因爲眼前這個盛家大少一向都很冷酷,從來都沒有對夏雅有過好臉色。她躲在盛至的身後,又忍不住去看穿着婚紗美麗無比的白曦,卻在看見站在白曦的身邊充當長輩將白曦領到盛軒面前的那個溫柔英俊的青年的時候,不敢置信地張大了自己的眼睛。
那是夏寧。
“哥哥。”她低低地喚了一聲。
盛桐不耐煩地看着這兩個傢伙。
“你的婚禮鬧成這樣,叫人看笑話,也叫小曦丟臉。到時候都看你們這兩個貨色,誰還在意婚禮?我警告你,這場婚禮一點問題都不能發生,你趕緊帶她走。”
盛桐看着一臉震驚的盛至冷冷地說道,“你們的婚姻惡劣成這樣,看着就讓人覺得晦氣!爸媽都在,不需要你出席。快點,我今天沒有時間在這裡和你廢話。”他還要娶給盛軒做伴郎,順便憧憬一下誰是伴娘什麼的,看見盛至還是不服氣地看着自己,看着這個年輕氣盛的弟弟冷酷地說道,“你再不走,我就揍你。”
他開始挽袖子。
盛至張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盛桐是真的會打人的,從小盛家二少的日子過的就不怎麼樣,被哥哥揍,被弟弟揍,總是十分淒涼。
“我過些日子回家。”盛至看着盛桐的衣袖已經挽到了手臂,知道他是動真格兒的,頓時不敢和盛桐廢話,轉身拉着臉色蒼白的夏雅飛快地走了。
他和夏雅倉皇狼狽的身影自然也被有心人看在眼裡,夏寧在白曦的身邊沉默地看着妹妹消瘦可憐的背影,怔忡了一下,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他輕嘆了一聲,卻看見白曦歪着頭在看着自己,那雙柔軟漆黑的眼睛專注地落在他的臉上。
“夏寧哥,你不去追夏雅麼?”白曦輕聲問道。
夏寧看着她微笑起來。
“今天你纔是最重要的。”他伸手親暱地颳了一下白曦的鼻子。
小姑娘皺了皺小臉兒,看着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夏寧哥,我有一個秘密告訴你。”她的眼睛倒映着明亮的天光,夏寧微微俯身露出柔軟溫和的笑容來,看見這個穿着一身美麗婚紗的小姑娘踮起腳尖兒來在他的耳邊小小聲地說道,“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夏寧哥,你是最好的哥哥。”
他或許在上一世白曦代替夏雅嫁入盛家的時候無力阻止,也或許攔不住夏雅和盛至逼迫白曦離婚。可是白曦明白他對她的所有的心情。
他是愛着這個妹妹的,並且一直想要對她好。
夏寧聽到了這句話,眼裡露出了一點柔軟的光彩。
“我也是。”
“誒?”
“我也很喜歡你,小曦。如果可以,你是我永遠的小妹妹。”
夏寧的目光變得更加清澈。
曾經的那一點心動,想要把她束縛在那個冷冰冰的房子裡的念頭,從此再也不會存在。
他願意把從未踏出去的腳步更加收斂,既然她缺少一個疼愛她,作爲她後盾的哥哥,那他就永遠只是她的哥哥。
他是她的孃家。
看着女孩子笑得無比的美麗,夏寧覺得這樣做,纔是會叫大家都幸福的事情。
他微微擡起了手臂,叫白曦挽在他的臂彎裡,帶着溫和的笑意領着自己喜歡的小姑娘走向另外一個男人。盛軒站在長長的地毯的盡頭,他和白曦真的很相配,那雙眼睛裡的愛就算是夏寧也能清楚地看得到。
他覺得這條路很短,短得幾乎是下一刻就走到了盛軒的面前。他頓了頓,把小姑娘的手放在盛軒的手裡無聲地站在一旁微笑,看着這個盛大的婚禮,那些名流作爲賓客無論是什麼原因都在爲他們送上祝福,還有盛家長輩的笑容,夏寧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什麼在突然變得輕鬆起來。
曾經有一種壓抑的,令他無法釋懷,愧疚得無法言喻的感覺,在慢慢地從他的身體裡消失。
他當然不會在意那些人的竊竊私語。
白曦的身份是瞞不住的。
夏家的拖油瓶,是夏明升的繼女,一個情婦轉正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可是那又怎麼樣?
他站在這裡,就是告訴所有人,白曦就算是一個拖油瓶,可是她的身後還有他。
他這個哥哥。
彷彿是心有所感,白曦豁然回頭看了夏寧一眼,她的眼裡帶着歡快的笑意,夏寧只覺得自己的眼前微微一花,耳朵之中轟鳴,彷彿傳來了很多嘈雜的聲音。
那些聲音裡有女人的哭聲,有他和什麼人在爭吵,紛雜得叫他感到眩暈,他靠在一旁,看着白曦和盛軒交換戒指,看見盛軒得意地掀開了白曦的頭花,探頭去親吻她的嘴角。白曦迎着這個吻,就感到一段舌尖兒妄圖探進她的嘴裡去。
白曦:“我可以打他麼?!”
系統:“請記得你正在結婚。”
白曦:“這跟結婚有什麼關係?”
系統不得不爲盛家三少心疼了一秒:“他有名分。”
有了名分,舌頭算什麼啊?系統也想要呢。
面對垃圾狸貓身在福中不知福,系統覺得生氣極了。它一把拉黑了這炫耀的狸貓躲在小黑屋裡生悶氣,顯然中意的男人結婚了,對象卻是它宿主這真的是太傷了。
白曦哼了一聲,覺得這屆系統不行,竟然爲情所困。一邊更加膽大地伸出手臂來環住了盛軒的脖子,踮腳叫他加深了這個吻。這看起來很不穩重,可是盛夫人在下面看着那兩個孩子熱情而充滿了愛意的親吻,眼裡露出了一點喜悅來。
“多麼般配的一對兒。”
今天夏家除了夏寧沒來人。
當劉露打着白曦親媽的旗號想要來盛家的婚禮上賣弄,盛夫人只讓大兒子去搞定。
盛家大少只有一句話,就叫夏明升和劉露徹底閉了嘴。
“敢來參加婚禮,明天就叫夏氏破產。”
不過因爲白曦的婚禮沒有父親和母親參加,這看起來確實有些寒酸,好在白曦說起夏寧對自己很好,盛夫人其實也很欣賞夏寧這個溫柔正直的青年,所以才請夏寧作爲白曦的長輩。
她笑吟吟地看着白曦和盛軒貼在一塊兒親吻,覺得自己都想親一親了,回頭看了看盛董事長側頭看着自己專注的樣子,想了想,雖然這已經不是校園王子,不過還勉強可以用一用,探身過去,親了親盛董事長面帶滄桑的老臉。
盛董事長感到很幸福。
他對自己的這個小兒媳更加滿意了。
這場婚禮舉行了整整一天,白曦累得夠嗆,還看見夏寧似乎神魂不定,眼神迷茫。
夏寧很快就走了,白曦想到他大概是去搶救夏雅,也沒有阻攔。
她只是回了盛家的別墅,在盛軒重新修繕翻新,看起來就跟新房似的的房間裡脫下了鞋子,在盛軒的牀上打滾兒。
她覺得結婚真的很累,累得她覺得這世上還有人竟然會接二連三地再婚真的是蠻拼的。她穿着漂亮的婚紗在大大的牀上打滾兒,盛軒一進門看見這一幕,看着那聖潔潔白的婚紗包裹着的柔軟的小姑娘,頓時口乾舌燥起來,鬆了鬆自己的領結慢慢走到了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的小新娘。
他脫了襯衫,露出了有着漂亮的線條的胸膛。
白曦突然感到危險,僵硬着不動了。
一隻炙熱的手,輕輕地壓在她纖細精緻的腳踝上,慢慢地握緊。
白曦覺得氣氛突然變得緊繃起來,她感到這少年的氣息近在咫尺,皮膚上透過的熱力叫她的身體不敢亂動,彷彿有什麼粘稠的氣氛在她和盛軒的周圍流淌。似乎只要動一動,就會引來更大的火花。
她聽到盛軒壓低了聲音輕笑了一聲,敏/感的腳踝上,那有些粗糙的大手輕輕地摩挲了一下,之後慢慢地,帶着不容拒絕的感覺逡巡向上,順着她白嫩的小腿一直往更深處滑去。
粗糙的手在柔軟稚嫩的皮膚上帶出了一連串的戰慄。
白曦想要忍耐,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喘息。
下一刻,他的眼睛亮了,整個身體都覆蓋上來,一雙銳利的眼睛逡巡着身下這個柔軟甜美的女孩子。
婚紗有些礙事,又叫他心裡生出將它全都撕碎的衝動。
想要看這婚紗之下,更美的風景。
盛家三少一下子就覺得自家老爸的書房裡還是有一點乾貨兒的。
就比如此刻,他學以致用,看見小姑娘眼神迷濛地看着自己,心裡的燥熱就一點點地升了起來。
他勾了勾嘴角,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傾身壓下,就想要做更多一些的舉動的時候,聽見門口突然傳來了不容置疑的敲門聲。
盛家三少當做沒有聽見,更加往白曦的身上探索,可是敲門聲更加急促了起來。
他雙目赤紅,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房門很久,方纔不情不願地把已經看起來魂飛魄散的小姑娘被自己剝開露出了柔軟的雪白渾圓的婚紗重新提起來,用被子蓋住自己的小姑娘,這才慢吞吞地走到了門口,打開,露出了一張盛家大少四十歲之前肯定無法結婚的被詛咒的臉。
盛桐看都不看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只垂頭看了看弟弟的小腹之下,冷哼了一聲擡了擡下顎對他說道,“爸媽都說了,十八歲結婚,不過你們二十歲才能住在一起。隔壁收拾出來了,給小曦住。”
才十八歲的小姑娘,身體還很青澀稚嫩,叫盛家三少摧殘,簡直喪盡天良。
“我們已經結婚了。”盛軒咬着牙冷冷地說道。
“領證了麼?”盛桐挑眉問道。
盛軒不吭聲了。
他和白曦是同齡人,白曦二十歲可以領結婚證,可是他不行。
他還要再等三年!
“所以,爸媽對你夠好了。”盛桐覺不承認自己的聲音酸溜溜的。
換了是他,一定不會定一個小小的二十歲,起碼也得等這倆領證以後才能睡一塊兒。
“大哥你……”
“快點,不然我揍你。”盛家三少的童年,也是被盛家大少揍大的。
盛軒咬牙切齒地看着這個活該四十歲之前結不成婚的大哥,轉頭去看自己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張小臉兒已經睡得紅撲撲的了。
盛桐看着稚嫩的小姑娘,看着竟然還下的去嘴的弟弟,突然莫名地有了一個奇異的想法。
作爲一個霸道總裁,是不是應該禽獸一點,才能趕快結婚?
他若有所思地站在門口,看着盛軒最後妥協了,把一顆被牀單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姑娘抱到了隔壁去,這才滿意地回去覆命。
白曦倒是覺得睡在隔壁也是好的,盛軒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她怕死了他對自己動手動腳時的擦槍走火。她才十八歲,很擔心自己就被盛軒吃得骨頭都不剩了。不過在盛家別墅的生活過得很美好,她和盛夫人相處得很親密,因爲憐愛她,盛夫人總是對她足夠耐心溫柔。
白曦天天跟在盛夫人的身後像一條小尾巴,幾天之後,盛董事長委婉地對氣得頭上冒煙兒的兒子建議結婚之後也不能忘記兩個人談戀愛的獨自相處。
白曦被盛軒拉着在外面住了兩天,如果不是知道盛至住了院,她和盛軒也不會回家來。
她和盛軒趕到了醫院,看見盛夫人臉色鐵青地坐在手術室的門口,被盛董事長抱在懷裡低聲安慰。
她雖然對盛至很失望,可那到底是她的親生兒子,怎麼會不在心裡疼愛?可是這纔多長時間,盛至就進了醫院,這叫盛夫人看向哆哆嗦嗦躲在角落裡,長長的裙子上海帶着幾滴鮮血的夏雅,眼睛裡充滿了怒火。
她當然已經知道,是夏雅給了盛至一刀。看着夏雅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盛夫人覺得厭惡透頂。
“我,我不是有意的。”夏雅流着眼淚害怕地說道。
她的裙子有些凌亂,白曦看了一眼,看見她的裙子有被撕扯過的痕跡,皺了皺眉。
雖然她很想看見盛至和夏雅相愛相殺互相倒黴,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厭惡男人強迫女人。
如果是盛至想要強迫夏雅,那捱了一刀純屬活該。
“不是有意的?奸/夫淫/婦謀財害命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不是有意的?!”盛夫人氣得渾身發抖。
她也是個女人,兒子想要把夏雅當傭人使喚,她不會去阻攔,可是她卻決不許盛至去想要用強硬的手段得到女人的身體,所以,盛至到底還算是聽話,最近和夏雅都是分開睡。可是沒有想到,夏雅竟然有本事通知了自己的戀人偷偷潛入了盛至的別墅,兩個久別重逢的愛侶乾菜烈火,就滾成了一團。
盛至撞見了這一幕,那還了得,頓時就暴怒了。
三個人糾纏的時候,夏雅慌不擇路,拿起手邊的水果刀,給了盛至一刀。
這一刀正中盛至小腹,如今盛家二少還在手術室裡。
盛夫人已經忍無可忍,她絕不願意兒子再爲了所謂的報復,就把夏雅留在身邊,看着一臉惶恐地趕過來的夏明升和劉露,冷淡地說道,“這丫頭你們帶走。”
“可是小雅已經是盛家的兒媳婦了呀!”劉露聽說夏雅幹了什麼好事兒,哪兒敢再把夏雅接回去。
她只怕夏氏集團完了,自己再也不能享受榮華富貴了。
“盛夫人,女人都從一而終,既然結了婚,就決不能再離開二少,夫妻之間有一些小磕碰都是常事,可是做夫妻的都是緣分,小雅她……”
劉露的話音未落,才聽了事情始末的白曦突然看着她眨了眨眼睛。
“從一而終?”她對劉露露出了一個帶着幾分冰冷的笑容,“那爲什麼除了夏先生,你還和自己的健身教練卿卿我我呢?你去酒店瀟灑,你養大的夏雅就在家裡和別的男人滾成一團,這真的是家風淵源呀。”
她眨了眨眼睛對目瞪口呆的劉露和聲說道,“現在想想,我還要多謝你沒有養我長大。沒有變成和你一樣的女人真是叫人慶幸。”她的這些話如同石破天驚,本來戰戰兢兢的夏明升聽到這裡,頓時震驚地看向自己的妻子。
劉露同樣震驚了。
“你說過你不會說!”她尖聲叫道。
白曦笑了。
“我的話你竟然都會相信,夏太太,你真是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