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啞巴少年

蘇袖袖又着急又生氣的說道:“那你怎麼不招待顧客呢?至少你看別人的前臺,看到顧客總會去倒杯熱水吧。”

那員工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有手有腳嘛?”

蘇袖袖拒絕與這個腦回路清奇的小員工再對話了。一個玩遊戲只會玩開心消消樂的人,一個連47關都過不去的人,是不配與她這樣的小仙女對話的。她直入主題道:“你們的老闆呢?”

那個小員工頭也不擡的懶洋洋的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麼?

蘇袖袖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你們的前臺呢?”

那員工繼續回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蘇袖袖撫着額道:“你不會想告訴我你還兼職後勤,賬務,行政等吧?”

那員工點了點頭。

蘇袖袖風中凌亂了。她試探性的問道:“那爲什麼只有你一個人的話,這裡還要設行政辦公室,財務辦公室和前臺等呢?”

那員工波瀾不興的回答道:“總在一個辦公室坐着不舒服,偶而挪挪坑。”

蘇袖袖嘆了口氣道:“你們這樣的情況,真的會有顧客嘛?”

那員工聽到她這句話,明顯不高興起來,坐直了身子跟她說:“我們靠得就是口碑吸引顧客。”

蘇袖袖看着諾大的偵探社裡就她一個人,有些懷疑的道:“可是我看這吸引來的顧客就不是很多。”

那員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因爲一份質量一份價格,我們這裡的收費就不是很便宜。”

蘇袖袖想了想問道:“不知道您貴姓?”

那員工站直了身子道:“姓李。叫我李靖就好。”

蘇袖袖點了點頭,就將自己找偵探的目的給說了一遍。她就是想找偵探調查一下張明成和季蘭的日常上牀時間,她好帶人去捉姦。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玩消消樂特別菜的男孩子搞偵探倒是很快。兩個月後蘇袖袖就收到了一份厚厚的資料。內容十分詳細,有着張明成和季蘭的見面時間,見面地點,她很快的瀏覽了一下內容,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原來張明成和季蘭每週日下午都會去清蘭水苑的小居,一直到週一才各自去上學。做些什麼不言而諭。這個年紀了總不會蓋着棉被純聊天。讓蘇袖袖尷尬的就是清蘭小苑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就是張明成與蘇袖袖訂婚的時候買下來的婚房,地理位置非常好,版型也漂亮。蘇袖袖真沒想到他們兩個會明目張膽的在那裡恩愛。不過想想也是,偷情總是更刺激,更讓人快樂。

蘇袖袖很快的給輕藍打了一下電話。輕藍接起電話的時候有些喘,那種嬌嬌的喘。

蘇袖袖覺得自己有點驚悚,她抖着聲音問:“親愛的,你剛纔是在做什麼運動嘛?你這個聲音我聽着都要硬了。”

電話那頭靜了一會,纔有聲音傳過來:“什麼地方硬的?”

蘇袖袖呵呵兩聲道:“臉蛋,臉蛋。”

輕藍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現在不可能去做那種事情的。”

不可能去做那種事情的?蘇袖袖想了又想也沒想到是什麼事情。她試探着問道:“難道你去做變性手術了?不過聽這個聲音也不像啊。”

輕藍的聲音明顯帶了一些惱怒:“你不要亂猜了。”頓了頓,她又道:“我懷孕了。”

這句話對袖袖來說不異於晴天霹靂。好好的輕藍怎麼就懷孕了呢?也沒聽說她和誰談戀愛了啊。這他媽就很尷尬了。她問道:“我能問下是誰的種嘛?”

輕藍的聲音有些無奈:“我從小到大就喜歡過一個男人,你說是誰的種?”

蘇袖袖理所當然的道:“我當然知道你就喜歡靜殊,關鍵是靜殊不喜歡你。”

輕藍被噎了一下,半晌才道:“酒後亂性,一夜情後遺症。”

蘇袖袖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結結巴巴的問道:“他酒後亂性,你也喝酒啦?”

輕藍輕笑了一聲道:“我沒喝酒,所以我才半推半就。”

蘇袖袖對她的這種做法其實是贊同的。靜殊這個人其實很較真。無論他喜不喜歡輕藍,輕藍有了他的孩子,他總會高看輕藍一眼。再說靜殊家幾代單傳,靜殊家長對輕藍也會很好的。

蘇袖袖關切的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這個消息的?”

輕藍道:“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不然早就告訴你了。今天吃魚的時候怎麼都覺得猩,想吐,去醫院檢查了一下,就知道自己懷孕了。”

“靜殊呢?”

“在我旁邊。”她頓了頓半嗔道:“他就像個傻子一樣。”

蘇袖袖受不了她這種埋怨中帶着嬌嗔的語氣。張明成和季蘭在一起,倒是成就了輕藍。她直入主題的道:“明天能不能陪我清蘭水苑,最好把靜殊也帶着?”

蘇袖袖道:“反正是好事。對外你只要說我最近學了幾道新菜,想去那兒做給大家嘗一嘗。”

輕藍當然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她如今懷孕,靜殊對她難免不一樣。想必帶着靜殊也不是大問題。

解決了輕藍,她就去了張明成的家裡,正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張家的宅院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格外的溫柔感。自打張明成和季蘭的事情捅到了半明面上之後,季蘭就再也沒出現在張家的宅子裡,畢業張家二老看着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倒是季蘭的母親在張家做了很多年了。二老念着情份倒是繼續留着她。

她到張家的時候,跟二老打了招呼,就去了二樓張明浩的書房。他穿着白色的襯衫坐在窗邊,修長的手指翻着手裡的那本厚厚的金融類的書籍。他最近很忙,也難得有休息的時候。有微風從窗口輕輕漏進來,將他的襯衫微微吹起。

蘇袖袖站在門前,倚着門框,歪着頭看他。他的皮膚並不是平常人的那種白,而是微微帶着小麥色的白,看起來健康又好看。他的睫毛又濃又密,就像是小扇子一樣。鼻子高而挺。坐姿挺拔又端正。蘇袖袖心想他真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少年一樣,讓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張明浩很快就感覺到了她火熱的視線,他的眼神向她掃過來。蘇袖袖趕忙向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撲到了他的身邊。

她皺着鼻子指着他的書道:“你怎麼會喜歡看這種書啊,就很無聊。”

他的手機上輕輕按了兩下:“我覺得還行。”

她伸手碰了碰他那修長如玉的手,他的指甲很飽滿,有健康的小月牙。她仰着頭問他;“你明天有沒有空?我想邀請相熟的人在一起吃個飯。”

他的笑在陽光下顯得更加溫柔:“當然是有空的。不過你要請大家都去吃甜點嘛?”

蘇袖袖想了想道:“請別人自然是吃飯的。只請你吃甜點。我以前就答應過你我的甜點只做給你一個人吃。”

張明浩的耳朵又慢慢的紅了起來。他恍然了片刻才道:“那你打算在哪裡請大家啊?”

蘇袖袖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張明浩,回答道:“清蘭水苑啊。那裡的房子買後很久都沒去了。我想着也很浪費。”

張明浩那雙像海一樣深邃漂亮的眼睛慢慢的暗了下去,他的手指在手機鍵盤上輕輕的摩挲着,過了半晌纔打出:“好啊。”他當然知道清蘭水苑是蘇袖袖和張明成訂婚的房子。

蘇袖袖在那一瞬間很想向他解釋她的心情。不過她忍住了,總共不過只用再等一天的時間,等到明天她就能擺託張明成未婚妻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跟他在一起了。

蘇袖袖起身離開書房。她背對着張明浩,所以沒有看到張明浩那張黯淡的茫然的臉龐。張明浩在那一瞬間得確感受到一種很深很深的失望。如果一直在黑暗裡就好了,沒有感受到光明的滋味,便沒有那麼嚮往。就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了浮木,現在要他如何放手?之前蘇袖袖粘着他膩着他,是他這一輩子最開心的事情。可是現在這份美好就要離開了嘛?

到了樓下的時候,伯父伯母很熱情的邀請蘇袖袖留下來吃晚飯。不過蘇袖袖只推說明天去清蘭水苑一起吃,今晚自己是要回家的,已經跟家裡人打好招呼了。

張母聽到蘇袖袖把吃飯的地點訂在清蘭水苑自然是很開心,她以爲蘇袖袖仍有心去挽回張明成的心。

她的表情很欣慰,拍着蘇袖袖的手,語重心長的說:“明成現下是年少輕狂的時候,你再等等,我好好說說他。他很快就會明白誰纔是對他最好的了。”

蘇袖袖只是笑,並沒有接過話頭。原主當時確實是這麼想的。所以才落得了那個下場。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並不是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而是所愛非人。當你所愛的人是一個人品並不那麼高尚的人時,你如果還是癡心不改,那麼你的下場一般不會太好。

張母又道:“你有沒有跟明成說過這件事情呢?”

蘇袖袖忙道:“先不要通知他,等大家都到了,飯差不多做齊了,再通知他,給他一個驚喜。”仍舊是話裡話外爲張明成考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