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那個男人心中還是有她的一席之位的。
夜深,裴騫獨坐閣樓望月飲酒,微醺時刻,腦中不斷浮現宦千凡撩人身姿,越想心中越是難捱,身體燥熱不已,即便召見了美人依舊難以潑滅。
宦玉饒刻意打扮了一番,輕紗掩身,用了之前他喜歡的桂花香,一路行過香氣宜人,到閣樓口,看到裡面的身影,宦玉饒趕忙將身上的輕紗拉下一些,漏出裡面若隱若現的細白肌膚。
“夫君~~~”女子輕盈呢喃的聲音在閣樓響起,腳步輕挪朝他靠近,輕解紗衣與他相貼。
微醺的裴騫聞聲看去,只見一美人紅脣嬌面,媚眼如絲依偎在他身邊,襲人的桂花香令他沉迷,一時醉眼朦朧間他直接把眼前人當做了宦千凡,心緒高漲一把將人摟緊懷中:“美人,你終於來了,本皇子好想你,滿心都是你!”
宦玉饒驚喜他的反應,更加的賣力糾纏於他,只以爲他對自己還有情,瞬間心中滿是愉悅之情,不一會屋中便響起男女交織的聲響。
夜半時分,男人溫飽玉暖,緊緊將懷中人兒摟住,心中空落的部分被填滿,宦玉饒心中激動不已,想到剛纔的激烈她便滿心歡喜,原來他心中還是有自己的存在。
“夫君~~”她輕嚶出聲,擡起如水的眸子正欲訴說心中之事,卻只覺抱着她的人渾身一僵,身體瞬間被粗暴的推開。
裴騫滿心以爲投懷送抱的人是宦千凡,本以爲自己終於得償所願了,卻不想懷中人竟然是宦玉饒。
“怎麼是你!”裴騫大怒。
宦玉饒拉扯被褥掩蓋身體,神色驚詫小聲道:“夫君這話什麼意思?”她不理解剛纔還對她柔情似水的人,轉眼怎麼變成這般怒不可遏的模樣。
裴騫看着眼前的女人,恨得咬牙切齒,想到剛纔跟自己翻雲覆雨的是她,厭惡之色瞬間蔓延整顆心。
看到他眼中的厭惡,宦玉饒心如刀絞,不由思潤了眸子:“夫君,你...”
“閉嘴!”裴騫一巴掌打在宦玉饒的臉上:“不許你叫本皇子夫君,聽着就噁心!”
宦玉饒懵了,捂着高腫起來的臉頰,滿眼的不敢相信。
裴騫怒目圓睜冷冷的看着她:“誰允許你這個賤人來這裡的!”
宦玉饒淚眼朦朧,輕吸鼻子:“夫君你是怎麼了,剛纔我們還肌膚交融,夫君全都忘記了嗎?”
“哼!”裴騫冷眼看她:“本皇子剛纔一直以爲是你姐姐宦千凡,若知道是你這個賤人,本皇子碰都不會碰你一下,簡直晦氣!”
他的話如一道驚雷在宦玉饒頭頂炸開,她神色悲切,一顆心似被人掏空了一般,想不到曾經偏愛她的人如今會厭惡她至此,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已然徹底變心不復存在了。
熱淚不斷滑落,她壓抑着哽咽嘶吼:“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宦千凡,讓你如此的厭惡!”
“你哪裡也比不上她!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裴騫下牀穿好裡衣,冷眼瞧她:“拿自己跟你姐姐比,你簡直自取其辱!瞅瞅你現在的樣子,本皇子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以後本皇子的院子你不許在踏進來半步,若不然你就滾出府繼續做你的乞丐婆!”
他的話如一盆冷水給她澆了個側頭側尾,淚水徹底決堤,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辦了,無助的抱緊自己的肩膀放聲大哭起來,她知道失了心的人想再次擁有已經不可能了,她只能一遍一遍大喊發泄自己的憤恨:“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爲什麼!”
她嘶吼猙獰的面孔令裴騫暴躁厭惡至極,朝外怒喝:“來人,將這個賤人拉出去,將這牀和褥子全都拿出去燒了!”
外面的守衛本以爲宦玉饒這回會重回榮寵,卻不想這麼快便被打落凡間,面上漏出譏諷神色衝進屋內將裹着被子大叫的宦玉饒擡了出去,外面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下人,她渾身赤裸裹着被子被拖出來的狼狽模樣被所有人看見,周圍不斷響起恥笑譏諷的聲音。
宦玉饒眼漏兇光,斥責他們閉嘴,她越是激動周圍的嗤笑聲就越大,宦玉饒如同發狂的瘋子一般不斷的朝他們嘶吼,哪裡還有半點二皇子妃和宰相之女的形象。
因爲私放宦玉饒進來,門外的守衛全被裴騫下令責罰,而那兩個幫忙買通守衛的婢女則被變賣成了奴隸販賣到其他地方,府中所有宦玉饒的親信全被處理,宦玉饒被扔到一處孤僻的小院中任其自生自滅。
不久,裴子瑜在朝中自請命願親自掛帥前去關外驅除韃子保家衛國,一言震驚朝野,衆大臣不敢相信一向被稱爲廢物的四皇子竟然有如此雄心壯志。
皇上震驚,朝堂之上自然有不服他之人反駁,但都被裴子瑜一滴不漏的話語給反駁回去,他對戰局的分析,還有對最近朝野的局面見解,令衆人不敢相信這些話出自那個曾是廢物的四皇子之口。
他的慷慨之言一瞬間燃起了衆將臣的愛國情懷,有了領頭者,那些一直不曾站出來的將臣全都請命願跟隨裴子瑜一起去邊關驅趕韃子,奪回丟失的城池,皇上龍心大悅當即敕封裴子瑜爲鎮北大元帥由他帶領一衆將臣前往邊關。
大興國開國三十八年,九月。
裴子瑜帶領一衆將士以及三十萬大軍開拔前往關外,此事震驚整個大興國,百姓由之前的不相信轉變爲不可思議,直到看到裴子瑜一身鎧甲威風凜凜騎在戰馬上英勇威發的王者模樣,瞬間被其氣勢勃發的風範所折服。
宦千凡站在城樓之上遠望爲他送行,一襲紅衣霎是亮眼,裴子瑜騎在戰馬上似有覺察般回頭望去與之相視。
“等我回來。”無聲之語從他口中出,宦千凡一眼便識出他言語,她無言只是揮手讓他安心去。
他擔憂她的安危,留下十幾名暗衛保護她,雖然並未說出什麼話語,但行動已經表達一切。
蜿蜒的隊伍漸行漸遠,宦千凡依舊站在城樓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