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到底是怎麼回事?程諾是不是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我要聽實話, 否則的話, 我拒絕繼續完成任務。”李玥然一回到那個大大的書架前,就開始問道。
“經過系統綜合測評, 覺得你每次的任務完成的太過簡單了, 所以打算給你增加點難度。再有,就是你之前不是向系統申請,想要完成任務之後,將程諾帶到現實社會中去嗎?經系統考量, 決定答應你這個申請。不過,前提是你要獨立完成接下來的任務。”系統纔不在乎李玥然的威脅呢, 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立刻就瓦解了李玥然的防備。
“你說的是真的!真的可以?那爲什麼程諾無法掌控身子,正德帝的靈魂時不時冒出來刷存在感?”李玥然半信半疑。
“那就是爲了給你們提個醒。要不然,你們每次穿越,都只顧着情啊愛啊的, 一點大事都不關心。這一次多好啊, 直接改寫了歷史,多壯觀啊!愛情的真諦你既然已經明白了, 生活中除了愛然, 還有很多都需要你自己去一一領悟。”系統平淡的說着。
李玥然點點頭,“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好吧。可是如果你說話不算話的話……”
“放心,我說話絕對算話。只要你完成了接下來的任務, 等你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程諾絕對會跟你一起走的。如果到時候,你還想帶他一起走的話……”系統最後一句說的尤其小聲,李玥然並沒有聽見。
李玥然醒來的時候,腦子裡原主的記憶襲來,李玥然捧着腦袋,絕對有點疼。這是個十分極其老套的故事,原主柳清含是民國時期一個很普通的女人,雖然長得漂亮,但是沒有接受過西方教育,是個十分傳統的中式女子。因爲家世良好,人長得也漂亮,才十四歲就嫁人了,丈夫許文軒是家中獨子,自幼嚮往西方世界,成親後不過三個月,就出國留學了。一走,就是三年。今日,是許文軒回國的日子。
柳清含一腔期待等着丈夫的歸來,誰知道許文軒是回來了,身邊還帶着一個穿着西式洋裝的年輕女子,和許家二老說,這纔是他的真愛,柳清含只是他礙於父母之命娶回來的。他這次回來,就是要和柳清含離婚的!那個年輕女子叫謝芳菲,家世也十分優越,父親是當時民國政府的司法總長,她雖然是庶出,可是卻十分得父親寵愛。
許家父母雖然疼愛兒媳婦,可是面對態度堅決的獨子,許家二老也沒了辦法。再加上謝芳菲的身世,不像柳家只是商家,的確能給許文軒更好的幫助,因此許家父母便答應了兒子的要求。只是兒子久不歸家,以後看樣子也不會在老家待着,他們又已經習慣了柳清含的伺候,便提出來,許文軒和柳清含離婚,但不對外公佈,在許家,柳清含仍舊是許家媳婦。
許文軒和謝芳菲想着反正他們也不在老家待着,不過一個許家兒媳婦的名分而已,謝芳菲也不是很在乎。便答應了。而柳清含出於對許文軒的愛,以及自小接受的三從四德的教育,竟然也答應了。
就這樣,許文軒帶着謝芳菲去了北京,柳清含留在老家照顧許家老小,後來用自己的嫁妝開了店,打理生意,照顧許家一家老小,供養許文軒和謝芳菲在北京的花費。後來,許文軒和謝芳菲不知因爲什麼原因離婚了,許文軒灰心喪意下回了老家,重新和柳清含在一起,柳清含有了身孕,許家二老欣喜若狂,爲了給寶貝孫子一個嫡出的身份,硬逼着二人復了婚。十月懷胎,柳清含生下一個男孩,許家上下高興極了。
可許文軒卻覺得這樣的日子太無聊了,他又提出回北京去。柳清含試探着提出想跟他一起去。可許文軒卻丟下一句你去了北京,父母誰來照顧。柳清含便帶着孩子留在了老家。後來,許文軒又結識了真愛,再次提出離婚。許家二老爲了孫子考慮,這次硬氣的沒有答應。可許文軒卻從北京趕了回來,親自逼着柳清含離婚。柳清含怎麼肯,二人爭執之下,許文軒不小心將三歲的兒子從樓梯口推了下去,孩子沒了。
恰好,許文軒的真愛傳出了有孕三個月的消息,許家二老這才鬆口,答應許文軒離婚了,依舊和上次一樣的條件。柳清含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糊里糊塗的答應了。
許文軒這次的真愛是個很浪漫的女孩,許文軒爲了哄她開心,隔三差五在報紙上發表一些示愛的詩。甚至在報紙專欄上詳細描述了他們的戀愛經過,當然,柳清含被塑造成了一個愚蠢、粗苯,沒有思想的封建花瓶,引發了社會上關於自由戀愛的討論。事情鬧的很大,遠在千里之外的柳家也知道了這件事。
柳清含的四哥找到了許家,看到親人的時候,柳清含心裡有過一絲希望,誰知道,他來不是爲了幫柳清含撐腰的,而是指責柳清含怎麼沒留住許文軒,害的柳家成了笑柄。又說許文軒是個孝順的人,讓她無論如何留在許家,伺候好許家二老,這樣的話,許文軒將來或許還有回頭那一日。
面對丈夫的背叛,兒子的夭折,親人的職責,柳清含心如死灰,可是卻無可奈何,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在這風雨動盪的年代裡存活下去。只能擦乾眼淚,繼續留在許家,繼續替許文軒奉養二老,繼續供應許文軒在北京的花天酒地。
五年後,許文軒帶着一個孩子回了老家。原來他那個真愛趁他外出講學的時候,出軌了,被他逮了個正着,二人也離婚了。許文軒一個大男人,經常四處奔走,帶着孩子不方便。這時候,他想起老家還有個原配了,便把孩子送回了老家。
這個孩子的到來,給柳清含的人生帶來了一絲希望,這個孩子和她早夭的那個孩子長得太像了。柳清含將一腔母愛和所有的熱情都給了這個孩子。好在這個孩子還是個有良心的,對柳清含還是很孝順的。柳清含第一次覺得生活有了希望。可是好景不長,老家起了戰亂,柳清含護送許父許母和孩子進京投奔許文軒,在路上爲了保護孩子死了。
許文軒聽聞消息後,倒是留下了幾滴鱷魚的眼淚,轉頭又在報紙上繼續發表情詩了,他又結識了一個真愛,是舞池皇后,熱情奔放,她帶給自己太多的靈感了。她就是自己的女神。
很多年以後,許文軒成了有名的詩人,文學家,他追求愛情、追求自由的浪漫經歷廣爲傳頌,他和幾任夫人的愛恨離愁也讓人唏噓不已。可是許文軒的所有夫人之中,原配柳清含卻是最少爲人提起的一個。因爲她代表的是封建,是落後,是糟粕。幾乎所有人都將她忘記了,只有當年那個她以命相救過的孩子,一直記得她。他老的時候,出過一本自傳,裡面詳細的描述了他第一次見到柳清含的情景,他寫了這樣一句話,“她穿着舊式旗袍,在微風中搖曳着向我走來,微微一笑,輕聲喚了一句,阿寶,過來。吳儂軟語,柔情似水。這幅畫面一直印在我的腦海裡,久久不能忘記。她確實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若放在今天,絕對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古典美人。我不明白我的父親爲何看不到她的美,只能說,時事誤人吧!”
李玥然想到這裡,嘆了口氣,在她看來,這柳清含就是太傻了,明明她有自立的本錢,有自立的本事,但是卻沒有勇氣,遲遲邁不出那一步,爲了這麼個渣男,奉獻了一生,到最後,只換來渣男幾滴鱷魚的眼淚,值得嗎?
不過現在換了她,她可不會那麼傻了。柳家是東北那邊的,家境富裕,但或許是士農工商的思想作祟吧,他們總覺得低人一等。尤其是許文軒打小就有神童的名號,長大後又去國外唸了書,回國後當了大學教授,隔三差五的在報紙上發表作品。因此這門婚事,他們總覺得是柳家高攀了。柳清含出嫁的時候,柳家陪送了大筆的嫁妝。這樣也好,有錢,孃家人又不在身邊,這時候,資訊不發達,就算自己離婚了,柳家也找不上門來。等自己站穩了腳跟,那柳家在嘰歪什麼,自己也不用在乎了。
李玥然想到這裡,從牀上下來了,走到衣櫃前,選了一件繡着百花穿蝶的旗袍,穿好後,坐在梳妝鏡前描眉畫目,都說女爲悅己者容,之前因爲許文軒不在家,她從不梳妝打扮,怕被人說不安分。如今,她可不會在乎這些。
她畫了裸妝,看上去清新自然,原本□□分的美貌,化好妝後,硬生生變成了十二分,且美的清新自然,沒有攻擊性。
李玥然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