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韓子石不會這樣蠢的,自己知道韓子石所有的事情,如若自己出事兒,第二個倒黴的就是他。
他不會將自己立於危牆之下,並且他也會盡快將自己救出去,胡依雲的內心不斷反覆衡量着。
見所有人都出去了,只有自己在房間,胡依雲眯起眼睛偷偷打量整個房間,這個房間的牆面都是軟包的,沒有窗但左手邊有一面鏡子,難道和偵探片一樣,那扇鏡子後面是透明的,可以看到自己動作?
胡依雲依舊傷心流着淚,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房間外面的朱警官和同事看着她的動作,丟掉手中的菸蒂。
“這個嫌疑人很不好對付,一會兒我們要謹慎對待。”
說着帶着下屬二人進了房間,坐定之後看着胡依雲,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地響起。
“既然都來到這兒了,現在說說你自己的情況吧!之前都做了什麼?”
胡依雲舉起帶着手銬的雙手,一臉迷茫地看着朱警官,“我什麼都沒做,只是今天去看了看程珊珊,難道這有什麼錯嗎?”
“程夫人的茶是你倒的?”
“是的。”
“還用我接着提醒你嗎?我們定然是掌握了真憑實據,不然能夠逮捕你?要知道如若只是嫌疑人的話,我們只能拘留你這樣的意義是不同的,你聽明白了?”
胡依雲擡起頭看着朱警官,眼中盡是不解之態,“我不懂,你們不要污衊我!”
“既然這樣我們看一段視頻吧!”
朱警官說着,他的那位同事就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點開一段視頻,這正是程家茶水間隱匿的那個攝像頭所拍攝的。
胡依雲內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不過表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來,臉上露着不解的神態,“給我看這個幹嘛?”
朱警官的同事‘啪’一拍桌子,“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在狡辯,視頻是多麼清晰,你往杯裡注射的是什麼?”
胡依雲攤開手掌,“這是鎮定劑啊!
我也在服用,那天去見程伯母,我見她比較激動,畢竟程珊珊出了這樣的事兒,我們希望他們能夠儘早知道,並且做出應對,但又怕程伯母身體受不了,所以帶着鎮定劑去的。”
“鎮定劑?你怎麼證明?”
胡依雲蹙眉,“我的房間就有剩餘的藥劑,怎麼你們要看嗎?”
“你給程夫人放入了藥物,那藥物的包裝呢在哪裡?”
胡依雲咬脣思索狀,“我不知道,丟在哪裡了,或許是丟在途中的垃圾桶中了。”
“這些藥物哪裡來的?”
“我前一段時間,扭傷腳踝住院的時候醫生給開的,不過覺得好用,所以一直留着一些。”
朱警官打電話叫來一個屬下,吩咐他去胡依雲的寢室,將剩餘的藥取來。
“說說你爲什麼出現在程家?你和程珊珊什麼關係?”
“我是程珊珊的大學同學,我們私交很好,下午我在上網的時候,看到網絡上出現程珊珊的不雅視頻,驚恐之餘趕緊去程家告訴她。”
“你怎麼知道,那是視頻中的女子是程珊珊?”
胡依雲一怔,“上面寫着程珊珊的名字啊!況且我看過照片和視頻那確實是程珊珊,難道這視頻不是她?”
“據你瞭解,程珊珊平時和男生有接觸嗎?或者他有男朋友嗎?”
胡依雲略爲思索了一番,“男朋友有沒有我不確定,這是很隱私的問題,不過有人喜歡她我是知道的。”
朱警官盯着胡依雲的眼睛,快速地問道,“你不是她好朋友嗎?”
“好朋友也不一定要知道她所有的隱私吧!況且程珊珊極爲驕傲,怎麼能和我們談這個話題!”
“既然你知道她非常驕傲,難道你就相信她會和幾個男人同時發生關係?”
胡依雲咬住嘴脣,“我也不想相信啊,可是那視頻在那裡怎麼能讓人不相信。”
朱警官看着胡依雲的眼睛,這個女孩子心理太強大了,這樣的威逼利誘都無法撼動她的心理防線,看來這樣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他轉身出了審訊室。
吸着煙透過玻璃窗,朱警官的眼睛沒有離開房間內的胡依雲,她不時瞟向自己方向的眼神說明,她早就知道這面鏡子後面是透明的玻璃,並且有人在這裡觀察她。
如此敏感警覺的狀態,說明她心中有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或許不止是投毒一件事兒,正在想着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回身一看是派去取胡依雲鎮定劑的警員,他身側還跟着警署的法醫,手中提着幾個證物袋,見此趕緊掐滅手中的香菸。
“找到胡依雲說的鎮定劑了?”
那個小警員點點頭,“東西是找到了,不過我剛剛給石法醫看過,他說這杯茶中確實被加了料,但是是否是這個只鎮定劑中加入的很難確定,除非找到那隻空的注射器和包裝。”
石法官補充道,“這杯茶裡面攙着的是液態汞,在倒入溫度極高的液體中時這些汞瞬間蒸發,就會讓人中毒,損傷肝腎。”
朱警官翻動了一下這些密閉的注射器,上下搖晃了一下,“聯繫她住院的醫院了嗎?醫生是否給她開過如此狀態的鎮定劑?”
小警員抿脣點頭,“問過了,開了十幾只比這個多,數量上和批次號都沒什麼問題。”
“那每個包裝上的指紋都採集了嗎?”
“已經送去採集了,不過結果並沒有出來。”
“學校的垃圾桶找過了嗎?”
“數量太大並沒有找到她說的那個垃圾桶!”
那位石法醫推了推眼鏡,“朱警官,我想給嫌疑人抽血化驗,只要知道她體內汞的數值,就能夠側面說明她是否知曉了!”
朱警官點點頭,石法醫走了進去給胡依雲抽血化驗,今天晚上應該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朱警官蹙眉,“如若她是個心思成熟之人,給自己也服用過這些鎮定劑,我們豈不是無法證明了?”
“啊,不會算計到這一步吧!”那個小警員一邊擦汗,一邊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