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招男子?三娘娘,我們煙雨樓的姑娘大多才藝不錯,還能伺候人,你這招這麼多男藝不是浪費口糧嗎?"小蘭聽了殷三娘剛剛所說的計劃,有幾分吃驚。
"誰說不伺候人?三娘我就是要招那些伺候人的男子過來。我這可是爲那些有龍陽之好的男子提供方便不是嗎?有人所需,就有商機。"殷三娘端起茶水,看向還站在門口小蘭,"你去咱煙雨樓門外貼個告示,就說咱們煙雨樓招年輕貌美的男子,待遇優厚,需是自願。"
"是,小蘭這就去辦。"
殷三娘端起茶,剛準備入口,一滴鮮血從頭頂滴入茶水中。殷三娘身子一愣,該不會男主三皇子來了吧?還沒等自己起身,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對準自己的脖頸,"要是敢喊,就要了你的命。"
"不,不敢,兄臺饒命!"
"你若是乖乖聽話,我就放過你。"
"是是是。不知道兄臺有何吩咐?"殷三娘乖乖地舉起雙手。
屋外的嘈雜聲越來越大,看樣子應該是來搜查這人的。
挾持殷三孃的人趁機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藥丸,用匕首指向殷三娘衣櫃旁靠着的昏迷的黑衣男子。
"官爺,官爺,這裡不能進,這裡是三娘娘的閨房。"小蘭撐直腰桿攔在門前,可惜這些官兵並非憐香惜玉的人,順手將小蘭推倒在旁,破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是地上凌亂的衣服,通過紅羅帳還能隱約看見一女子匍匐在男子的懷裡,察覺到有人闖入後,有些慌張的起身,看向那羣官兵,"幾位官爺莫非還未娶妻,不然怎麼會盯着三娘行閨房之樂?"
"休得胡言!我等在追查兩名盜賊,發現那人逃往你這煙雨樓中,身上皆受了箭傷,你可曾見過?"領頭走上前來,似乎想來查看帳內情況。
一支玉手從帳內伸出,朝那人招了招手,見他走進,玉臂一拉,將領頭的拉到自己的身前,"三娘只見到一名盜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一個偷了三娘心的大盜。不知官爺按照律法,抓起來該定何罪?"
沒想到剛剛還一副氣勢洶洶的領頭,瞬間蔫了,臉上似乎還有一絲泛紅。
那人見殷三娘衣裳不整,連忙撇過頭,推開三娘,順帶擺好紗帳遮住裡頭的女子,轉過身看向屋外的手下,"這裡沒發現逃犯,去別處繼續搜。"
聽到關門聲,殷三娘這才鬆了口氣,想起剛剛不久前給她下藥的黑衣男子,不,應該說女子,雖然那人的聲音做了很好的處理,還作了喉結,但那骨架那腰以及身上的薰香無不告訴自己,那是個女子。
"這是這個月的解藥,好好照顧他,若是一個月後我回來發現他若是出了什麼事,這解藥你就別想了。"黑衣女子離開前,又補充了一句,"啊,對了,這個毒藥是我自己配的,要是找人亂解的話,死了可別找我。"
殷三娘穿好衣服越想越氣,本來想着要是遇到男主三皇子就不救,或者遠離就行,媽的,現在弄得倒像被逼着走劇情似的,讓人很不爽。
"我會負責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三皇子魏遲延穿好地上散落的衣服。
殷三娘單手撐着腦袋打量魏三皇子,有點呆,看樣子還真是像劇情裡所說的那樣失憶了呢。
只是,這衣服,貌似是原主親手給虞歌準備的生日禮物就這樣被穿在別人的身上,到時候送什麼呢?
也罷,穿就穿了,總不能讓他脫下來再洗洗送給虞歌,反正原劇情中,殷三娘就是把這衣服送給了他,到底是孽緣啊!
"負責?"殷三娘輕聲一笑,用手中的孔雀扇挑起自己左側的長髮,露出鮮紅的胎記,"這樣的我,你還願意負責嗎?"
"我既與姑娘發生了這檔子事兒,就當負責,與姑娘的樣貌無關。"
"姑娘?公子怕是有什麼誤會吧?"殷三娘拿起羽扇輕敲桌面,"這裡可是青樓,而我,則是這裡的管事的。你,確定還要負責?"
殷三娘一直注意着魏遲延的面部表情,果然,聽到"青樓"二字,眉頭一皺,很快又恢復常態。
"不管怎麼說,未成婚,皆可稱爲姑娘,在下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只要姑娘不嫌棄,在下定會負責。"說着面向殷三娘拱起手來。
雖算不上什麼好人,但到算得上半個君子,殷三娘從自己的梳妝盒中拿起一瓶藥酒和一瓶療傷藥,視線從魏遲延到牀榻,"衣服脫了,趴下。"
魏遲延先是有些猶豫,隨後想到剛剛自己與這女子該發生的都發生,也不怕再發生點什麼,便乖乖聽話脫掉外衣趴在牀上。
殷三娘摸了摸魏遲延的後腦勺,並未發現血跡,只有背後有些箭傷,不過好像先前做過一些清理,想來應當是那黑衣女子做的。
"我先聲明幾點,第一,我與你並未發生任何關係;第二,我只收留你一個月,一個月後,你的那個朋友來了,你必須想辦法幫我拿到解藥;第三,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失憶了,這一個月我不會白白收留你,你需替我做事,不管是砍柴洗碗掃地還是當護衛,我煙雨樓不收吃白飯的。"
不知道是不是報復自己被那個壞女人下藥,殷三娘給魏遲延上藥和擦拭藥酒的時候,都用了大力氣,見他一副想吭聲又不好意思吭聲的樣子,頓時覺得解氣不少。
"好。"
"好?你好像沒什麼想問的?譬如自己是誰,爲什麼會出現這種地方,爲什麼會受傷,又爲什麼會被官兵捉拿?"上完藥,殷三娘端坐自己的梳妝鏡前整理自己有些凌亂的髮絲。
"左右不是什麼好人,不然也不會被官兵追殺。記不記得也沒那麼重要。"
堂堂域疆三皇子竟然覺得自己不是什麼好人,這是到底幹了多少壞事纔會給自己這樣一副理所應當的感覺?
"姑娘,你這衣服有些略小,在下穿起來略有些難受。可還有其他的衣服?"之前沒繫腰帶穿的鬆鬆垮垮的到沒什麼感覺,現在繫上腰帶後卻有些不適應。
"不用姑娘姑娘的叫我,在這煙雨樓這麼叫,可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你既在我這煙雨樓做事,便隨她們喚我一聲三娘娘吧。"
"這衣服是虞歌的,煙雨樓除了他,其他男子都是住在一樓的護衛,三樓自然沒有多餘的,不過女裝倒是有不少,我想你也並不樂意考慮。"
護衛?魏遲延想到自己一身肌肉,應該算是半個練家子,"護衛,我應該可以,不信你摸摸看。"說着抓起殷三孃的手往自己的腹部摸。
"三娘,聽小蘭……"虞歌剛踏進門就撞見殷三娘對着魏遲延"上下其手",瞧見屋內還有其他男人,便轉身離去。
殷三娘掙脫魏遲延的雙手,推開他朝虞歌追去,"不是,虞歌,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等等我,虞歌。"
不知爲何,魏遲延的目光停留在空空的手心,又想到自己的衣服是那個叫的虞歌的,心中莫名有些不爽。
大約上位者都有種什麼都該是我的,只有我不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通病。
瞧見虞歌回到自己臥室緊接着就要關門,殷三娘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朝虞歌撲去,於是就形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勢,"虞歌,你,你聽我解釋,我剛剛……"
"你說。"
"剛剛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你聽我解釋,等等,你剛剛說什麼?"
"你說,我聽着。"
殷三娘本來以爲還要兜兜轉轉鬧個好幾天誤會,結果,沒想到虞歌是這麼好講話的。
"虞歌你真好,三娘最喜歡你了!"殷三娘趁機摟住虞歌的脖子,貼在他耳畔小聲解釋道:"是這樣的,虞歌,剛剛……"
"你中毒了?"聽完殷三孃的解釋,虞歌反握住殷三孃的手臂,進行確認。
殷三娘收回手,揚起笑容,"怎麼,虞歌你什麼時候會把脈了,我怎麼不知道?放心啦,會沒事的。像我這種禍害可是會活個千年的,沒那麼容易出事的。"
"啊,三娘娘你們。三娘娘,雖然這三樓平日裡沒什麼人,但有些事還是關起門辦比較好。"小蘭剛剛去殷三孃的閨房沒找到殷三娘,又轉到虞歌的臥房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找到人了。
"啊?哦,好好好。"殷三娘這才發現兩人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保持了許久。
"小蘭,出什麼事了?"虞歌甩了幾下衣袖,順帶拍落身上沾染的塵埃。
"沒什麼,就是再過幾日就是天音公子的生辰,不知今年天音公子是否還願像去年一樣彈曲與大家聽,與大家一同過生辰?"
殷三娘看向虞歌,"你若不喜,今年這事我便推了。"
"無礙,與去年相同就是。畢竟是個特殊的日子,不能與衆人分享,那還真會少了些許樂趣。"
殷三娘點頭,表示贊同,"那便同去年那樣辦吧!以往虞歌只在每月初一、十五彈奏一曲,只有在生辰那日纔會應了大家要求,多彈幾曲,我想虞歌的那些歌迷知道後,定會高興地睡不好覺。"
"是,小蘭這就去吩咐。"
"你叫我來就是幫忙做苦力的?"魏遲延懷裡揣了把刀,身上掛着大大小小的包裹。
殷三娘咬了一口糖葫蘆,"難不成你想去後院劈柴?煙雨樓一百多號人,需要不少柴火呢!或許你去了可以幫那些護衛減減量。"
"那還是算了。"
"對了,你叫什麼?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魏遲延腦袋轉了半天,最後吐出兩個字,"阿延,我母親好像就是這麼叫我的。"
"阿延是吧?我還要買一樣東西,待會兒你幫我看看哪個好?"說完便領着魏遲延進了首飾說完便領着魏遲延進了首飾店。
"劉叔,把你們這兒最好的簪子都拿出來。"
"喲,三娘又來了,簪子是吧?稍等啊,我這去拿。"
劉掌櫃和店裡的幾個夥計一同捧着幾個盒子出來,打開蓋子,裡面裝着格式各樣的簪子。
殷三娘掃了眼盒子裡的簪子,着實分不清那個最好看最合適,側身看向魏遲延,"你幫忙看看,哪個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