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師姐!”錢淺和玄玉剛回到營地附近,就聽到有人在大聲喊她,錢淺一回頭,發現居然是玉宸閣的長珏。
“長珏?”錢淺有些驚喜地朝他招招手:“你怎麼在這裡?”
長珏還是那副元氣滿滿的活潑模樣,但大約是剛從浮玉山戰場扯下來,他的道袍有些灰塵,臉色也不太好,帶着幾分疲憊。但他還是像之前一樣,看見錢淺笑得一臉開心:“玄玉師姐也在,太好了!滄海觀昭告各大門派尋求援助,師父帶着我們過來的。”
“那玉宸閣那邊……”玄玉忍不住開口問道。
“眼下兩位門派老祖守着,”長瑛笑嘻嘻的答道:“其他弟子差不多都出來了,眼下魔族肆虐,四處都需要人手,哪裡還顧得了許多。師父帶我們來了這裡,靈焱師伯去了金庭山,連掌門都去了抱福山。對了師姐,長瑛師兄也來了,還在戰場沒下來,他一直想當面謝謝你們呢!”
“沒想到玉宸閣也都出來了。”跟長珏告別後,回到丹師護陣,玄玉纔開口說道:“這一次魔族先從玉宸閣出現,靈虛又是以前玉宸閣的人,他們門派其實挺危險的。”
“眼下誰不是走一步看一步。”錢淺嘆了口氣:“別說別人,我們五靈道宗也幾乎空了。”
“是啊……”玄音朝錢淺招招手:“不管別人了,這裡很多人守着,你放心,我給你下個寧神咒,你睡一會兒,到了時辰我叫你。”
錢淺幾乎是被玄玉強迫着休息。她也沒講究,就在護陣中隨便找了個地方躺下,玄玉給她下了寧神咒,她毫無反抗地直接進入了黑甜夢鄉。
玄玉找滄海觀的丹師要了一些補充的丹藥,接着就坐在錢淺身旁開始打坐。馬不停蹄趕回宗門接受傳承,又急急忙忙趕到滄海觀,他們都累了,真是太累了,實在需要休息一下……
錢淺和玄玉正在休息,同一時間九嶷山通往浮玉山的傳送陣出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最先出現在傳送陣中的是清淵,接着就是江清明和幾個五靈道宗劍宗弟子。
“玄明?”在營地附近的長珏一樣看到了江清明,立刻咧嘴笑了:“我就說,玄音師姐在這裡,你怎麼可能不來。你剛到的嗎?到那邊的法陣去找鑄劍師吧,稷丘派的劍師在那裡用火靈晶爲我們劍修淬鍊靈劍。”
“你看到玄音了?她在哪。”江清明像是沒聽見長珏的後半句話,直接扯住長珏打聽錢淺的去處。
“和玄玉師姐在一起。”長珏笑嘻嘻的答道:“剛剛好像去丹師的護陣了,也許是去補充丹藥,你快一點興許能趕上。”
“去吧!”沒等江清明開口,清淵就朝他一點頭。江清明丟下長珏快速朝長珏所指的護陣跑去。
護陣中的丹師大部分都是滄海觀的弟子。錢淺他們去歸陽城之前在滄海觀住了許久,又和滄海觀的弟子一起去了扶疏鴻影境,因此滄海觀許多弟子都認識他們。一看到江清明進入護陣,立刻有人朝他打招呼。
“是玄明啊,”一名正守着丹爐的修士笑着開口:“是在找玄音和玄玉嗎?她們應該在那邊。”
江清明順着那名修士所指的方向,一眼看見了正在打坐的玄玉和安安靜靜躺在地上睡覺的錢淺。
“玄音!”江清明立刻朝錢淺撲了過去,也不管錢淺是不是在睡着,直接將她摟在懷裡,像是摟着什麼失而復得的寶物似的。
“清明,”一旁打坐的玄玉睜開了眼,看到是江清明,立刻開心地笑了:“原來是你過來了!太好了!我們一直在擔心你們。”
“嗯!”江清明使勁將錢淺摟得緊緊的,也是笑着擡起眼望着玄玉,剛想回答什麼,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他過來時,玄玉和錢淺都在休息,坐在一旁的玄玉開口朝他打了招呼,但被他直接從地上抱起來的錢淺怎麼毫無反應似的。
想到這一點後,江清明的心臟頓時一涼,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懵的,耳朵嗡嗡作響,他小心翼翼地低下頭,看着安靜躺在自己懷裡的錢淺。他開始覺得自己眼前罩着一片霧氣,似乎怎麼都看不清眼前錢淺的臉,眼中漸漸有血絲泛上來,眼神從一開始的惶恐漸漸開始失控。
好不容易盼來了江清明,玄玉開開心心的坐直,正打算打聽一下他家小秋水的消息呢,突然反應過來身旁的江清明怎麼半天沒吭聲啊……
玄玉擡起眼看了一眼江清明的表情,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把他嚇尿了。這是什麼眼神?!這人是要瘋啊!到底咋回事?!被嚇懵逼的玄玉順着江清明的視線往下走,掃過了安安靜靜睡着的錢淺,立刻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他趕緊伸出一隻手,急急忙忙開口:“清明你冷靜點,玄音沒事,她睡了!太累,我給她下了寧神咒。”
玄玉解釋過後,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看起來很嚇人的江清明把他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只能縮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盯着江清明的表情,他手裡已經捏好了一張清心符,隨時準備丟給江清明。
玄玉覺得自己等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他脖子都快僵了,江清明終於開口:“睡了?”
玄玉覺得江清明的語氣有點古怪,但他也管不了太多,立刻點頭如搗蒜:“對對對!玄音三四天沒休息了,精神一直緊繃,我尋思着這樣下去不行,乾脆給她下了個寧神咒,算是強制她休息一下。內什麼,你來了,要不我給她解咒,把她叫醒?”
江清明已經低下頭,玄玉又看不清他的表情,因此真是緊張的一匹,比對上魔族還要緊張。幸好江清明最終還是聽進去了玄玉的話,好久之後,他才輕輕應了一聲:“不用。讓她睡吧,我陪着她。”
被瘋子嚇了一大跳的玄玉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毫無形象的歪向一邊,將清心符塞回了乾坤袋。一旁的江清明將錢淺使勁摟在懷裡,將自己的臉貼着錢淺的臉頰,也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