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沐很執着,王也只能嘆息着搖頭,更何況長桌凱拉還在說。
“王,我們現在也沒辦法離開城堡啊。”
他胖胖的臉上依舊是滿臉愁容。
艾爾維亞可是給他們許諾了,他會幫助他們破掉詛咒。
所以,凱拉一直在給王使眼色,王只能嘆息一聲。
於是,所有人開始動作起來,風沐站立在發瘋的玫瑰藤的面前。
“艾爾維亞,冷靜一點,你是怎麼了?”
她臉上滿是焦急,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藤蔓•艾爾維亞,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他身上巨大的藤蔓在四處的亂飛,
所有人都害怕的躲在了一旁,只有風沐站在了艾爾維亞的面前,而最令風沐心酸的是,他都已經這個樣子了。
所有亂飛的藤蔓都沒有一個碰到風沐一點點,風沐眼睛有些酸澀。
她看着四處亂飛的藤蔓,然後閉着眼睛,向艾爾維亞走去。
“艾爾維亞,不疼,不疼了。”
風沐抱着粗壯的藤蔓,眼中滿是心疼,身上已經被那些刺給刺出了很多血。
鮮血不停的從風沐的身上流下來,染紅了她的黑色裙子,她就這麼緊緊的擁抱着那根藤蔓。
王后捂着嘴,眼淚不停止的從眼睛裡流了下來。
她緊緊抓着王的手,兩個人都是有些臉色蒼白,他們捧在手心裡的女兒,被傷成了這樣,而他們卻無可奈何。
風沐感覺自己身上彷彿是被戳了很多窟窿一樣, 很多液體在往下流,她能夠感受到通身的疼痛。
連接着腦神經的疼痛,但是她還是緊緊抱着艾爾維亞,不鬆手。
突然,鮮血像是被吸收了一樣,就連流在了地上的鮮血都已經被吸收進了藤蔓裡。
而隨着鮮血被吸進去了,粗壯的藤蔓不再掙扎,它們慢慢縮了回去,藤蔓也包裹成了一坨。
風沐可以感覺到自己所抱着的藤蔓上面的刺在往回縮,並且她感覺自己抱着的東西不再冰涼。
有一些溫熱,渾身赤裸的艾爾維亞出現在了風沐的面前,但是她還是沒有放手,滿臉通紅的抱着他。
並且往後面吼道,“衣服!!”
長桌凱拉立馬拿來了一套艾爾維亞的衣服,給了艾爾維亞。然而,面色蒼白的艾爾維亞已經沒有力氣了。
風沐只能紅着臉,給他擡手,擡腳,廢了半天力氣才把衣服給他穿好,穿衣服的時候,風沐一直是閉着眼睛的。
但是,她手上卻摸到了艾爾維亞的手臂,上面摸起來坑坑窪窪的感覺,並且還能摸到液體的溼潤。
她睜開了眼睛,看到勁瘦的手上面出現了很多洞,像是被腐蝕的一樣,還有一些皮肉連接着。
同時,裡面還流着很多的綠色的血液,還在往外面不停的冒着。
風沐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忙着拿工具幫助風沐把人擡進去的,忙着去拿繃帶給艾爾維亞板包紮的。
到處都忙做一團了,虛弱的艾爾維亞只是看着忙的滿頭大汗的風沐,笑了笑。
“海倫娜,我受傷了,你可以離開。我給你一個選擇。”
他的聲音有些冷漠,也很低沉,之前卡拉波斯說過,他留不住人,總有一天,她會像只小鳥一樣飛出這座囚禁她的牢籠。
風沐本來就累的滿頭大汗,一個好好的舞會被搞成這樣,聽到他還這麼說,氣的都想打他了。
“艾爾維亞,我可告訴你,你不給我好好養傷,別想些這些有的沒的。”
風沐厲聲呵斥,但是手裡又特別輕柔的給他包紮。整個右手臂上全部有腐蝕的痕跡。
她也沒看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猜測應該是卡拉迪用什麼東西讓他的手臂變成這樣的。
“艾爾維亞,你乖乖的,睡一覺,等醒了,就不痛了。”
即使,艾爾維亞沒有叫出來,沒有其他的表情,就是那麼專注的看着她。
但是她依舊可以從他蒼白的臉上和黑紫的嘴脣上看到脆弱和無助。
也不知道卡拉迪用了什麼東西。
風沐的聲音很輕柔,說完,她還漸漸的哼起了歌。
是她經常哼的那一首,也是從前王后最喜歡給她唱的那一首。
艾爾維亞聽到之後,眼皮也有些沉重,他漸漸閉上了眼睛,整個人也軟了下來,只是手還緊緊抓着風沐的手。
“父皇,母后,我在這裡陪着他,你們先去休息吧。”
風沐看了兩人一眼,兩個人對視了一下,同時眼睛裡也閃過無奈,時間快要到了,他們也要變回去了。
王后還有些依依不捨,但是王對着她暗自搖了搖頭。現在是關鍵時刻,他們不能再繼續打擾下去了。
兩人離開,輕輕關上了房門。
這裡是艾爾維亞的房間,但是房間裡除了一個十分潔白的牀,其他什麼也沒有,一點沒有人居住過的氣息。
不過很好理解,畢竟艾爾維亞又不是人。
風沐的手還是被睡着了的艾爾維亞緊緊握着,睡夢中他依舊皺着眉頭,好像還沉浸在痛苦當中一樣。
風沐跪坐在牀旁,身上的血已經不再流了,只是黑裙子已經被戳了很多個洞,隱隱約約還看得見許多小傷口。
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艾爾維亞。
艾爾維亞是一顆玫瑰花種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在陰暗的森林裡,他得不到陽光的照射,一直被掩藏在土裡。
被動物踩踏,被它們帶走,快要被吃掉的時候,他憑藉自己頑強的意識活了下來。
一顆種子在泥土中,細小的,沒有活着意義的活着。
直到有一天,那個美麗的公主,她穿着明黃色的長裙,像是陽光一樣照射進了他的世界。
公主哼着歌,跳着舞,美麗的裙襬在不停的旋轉着,她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人,前所未有的。
突然,她驚叫一聲,一滴鮮血滴落,剛好滴在了它的身上。
他像是一個在沙漠裡口渴極了的人一樣,不停的吸收着,那是他喝過的最甜美的液體。
像是甘甜的泉水一樣,讓他不能自拔。
公主離開了,是被帶走的。
紅衣,黑衣,他看不清楚,因爲自己已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