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思考爲什麼她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
我翻看了她給我帶來的話本子,她說這裡的故事都是民間的,特別有趣,我看到了很多民間的愛情故事。
男男女女,癡癡怨怨,我有些不能理解。
我問舞青什麼是男女之情,畢竟她是女人。
她告訴我說,想要每天都見到對方,想要對方開心,互相都是對方的唯一,那天,音音救了我,她讓我以身相許,我是她的人,那她也是我的人,我們不正是此中唯一嗎?
有一次,她拿着酒來找我,她說酒叫做憂愁,喝了就可以解掉憂愁?
她的醉眼朦朧,臉上有着一抹酡紅,我不知道怎麼的,也鬼使神差的搶過了她的酒喝,那東西很辛辣,我從來不屑於喝的。
可是喝完之後,我居然發現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我彷彿看到了我的母妃。
夢中的母妃很溫柔,握着我的手,她說她不會再離開我了。
接下來的日子,她每天都來,甚至成爲了我生命中的一種習慣,以前的生活全部都是陰謀籌劃,僞裝自己,還有在殺人中度過。
可是,音音來了之後,我有了好多事情做。
她喜歡調戲我,喜歡給我帶很多好吃的,還喜歡給我講很多外面的事情,每次給我講笑話,她都笑的前仰後合。
看見她笑成那樣,我不知道爲什麼,也很高興,我喜歡看她笑。
可是,南宮癸最終還是知道了她經常來找我,怕她毀了他的計劃。
所以,吩咐夜恭將她解決掉,我怎麼會同意呢,只要將南宮癸殺掉,就沒有人能夠再阻礙我們在一起。
我的計劃需要加快了進程了。
每天的白蕊花的花香陪伴我入眠,可我發現我需要的不只是這些。
那天,她帶我去了不夜城,我很高興,她不希望別的人看見我,不希望別人覬覦我,她再一次強調我是她的。
我從來沒有這一刻那麼開心。
可是,當我看見躺在她懷裡的女人們的時候,我心裡涌起一種無名怒火,我想要殺掉她們,砍掉她們的雙手,沒有人可以觸碰音音,只有我。
音音阻止了我,在一縱即逝的煙花下,她笑的那麼開心,眉眼彎彎,我想要親吻她,將她佔爲己有。
我們進入了房間,音音紅潤的嘴脣在燭光下閃爍着光澤,在前不久,她偷偷用它觸碰了我的臉。
突然,一種想法在心中滋生,沒來由的我靠近了她的嘴脣,那是一種柔軟的觸感,從來沒有過的心跳加快,讓我情不自禁想要更進一步做些什麼,可是就在這意亂情迷的時候,她將我打暈了。
是啊,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不能將她佔有。可是,後來,連續一個月她都沒有來看我。我沒有做錯事,我也沒有殺人,她爲什麼不來?
我生氣了,就在她來的那晚上,我要了她的身子,那是一種特別的感覺,像是互相融進對方的身體,我們一起登上巔峰。
我愛她,我知道我已經瘋了。
可是,自那一夜之後,她再也沒有出現過,我找不到她了,她拋棄我了,難道是因爲我把那些接觸她的人都殺掉了?
我每天在等她,桌上的花已經枯萎了,沒有人再爲我採新的鮮花。
沒有人再陪我說話,整個寢殿都是死人在索命的聲音,我徹夜徹夜睡不着覺。
南宮癸越發的懷疑我,月圓之夜馬上來了,他肯定要動手了,一個老謀深算的老頭,他以爲我還是那個任他揉捏的傀儡嗎?
呵,我知道那朵白蓮早就被音音拿走了,雖然不知道她是出於什麼目的,但總歸是幫了我的忙。
南宮癸終於被我殺了,看着他猙獰的死亡面孔。
我笑了,母親的仇報了,但是從前參與那場戰爭的人統統都不能放過,魅影宮的人給我等着!
那天晚上,音音來了,她還是那麼美麗,在月光下的她,就像是仙子一樣,我就知道她害怕我出事,一定會來的,可是她讓我答應她一個承諾,如果不行,她就和我斬斷關係。
她居然讓我不要殺魅影宮的人。爲何?她從出現開始。就一直不讓我殺人,不是我想殺,而是他們必須死。她把玉佩還給了我,離開的背影決絕不已。
不不,只要我的計劃完成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成爲我的人。
無論她躲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她,可是她居然是魅影的女兒,那個走丟的女兒,怎麼可能,爲什麼?
不管她是誰,她終歸是我的人,只要成功滅掉魅影宮,我就可以報仇,我這些年的痛苦,我父王子民們的痛苦纔會有人賠償,而眼前的契機就是音音的成年禮。
在那天,我就可以帶她離開了,魅影也知道我有所動作,她們集結兵力,爲了將我一網打盡。
因爲他們知道我肯定會去的,不管是爲了報仇還是爲了音音。
說什麼母親,還不是爲了自己的大業,不惜利用音音。
可是,我沒有想到,音音居然會爲了保護她,擋住了我的劍,音音的血在不斷的流,那都是我刺的。
她躺在我懷裡,她說她從來沒有怪過我,不怪好啊。
我只要將她帶回去,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可是,我眼前只有那一具冰冷屍體,我們所有人都是在利用她,她都知道。
我的心前所未有的痛了起來,那種撕裂的痛,好像整個人的靈魂都在哭泣。
哈哈哈,我多麼想嘲笑一下自己,籌謀了這麼多年,有什麼用?
自己心愛的人都沒辦法和自己在一起。太可笑了。
我抱着她的屍體離開了魅影宮,在白蕊花盛開的地方,我將她埋葬在了那裡,在旁邊修了一個木屋,只要我和她在一起,我就可以安然入睡。
從前,她每天都會來這裡採白蕊花給我,那我也每天採花送給她。
因爲,她是我的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