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沐感覺臉上有些發燙,一直以來很冰涼的皮膚都居然有了些許的溫度。
整個昏黃而又顯得很明亮的燭光之下,兩人相互對視着。
玄一拿着蓋頭,然後,將蓋頭輕輕放在了牀上,然後又不知道幹什麼了,兩人開始大眼瞪小眼。
風沐皺起了眉頭,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怎麼了?國師大人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幹什麼嗎?”
她的語氣還有些調侃,玄一的臉色一紅,“霜兒,我也是第一次成親。”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經歷了是十個世界他這是第一次成親。
“笨蛋,喝交杯酒。”風沐白了他一眼,示意他桌上的酒。
而玄一卻皺了眉頭,“你不能喝,對身體不好。”
這酒對於季鈺霜的身體來說就是一個毒藥,沾上一點就離鬼門關更近一些。
風沐卻將酒杯拿了過去,自己倒上了酒,又給玄一倒上了一杯。
“如果不喝,我們的儀式就不成立,那麼我們兩個就不算正式的夫妻。”
風沐將酒杯遞給他,眼神堅定。玄一垂下了眼瞼,讓人看不清楚神色,他的微微顫抖的手接過了風沐遞過來的杯子。
“我會治好你的。”他的聲音傳進了風沐的耳朵裡,兩人交互着手腕,將酒仰頭喝了進去。
兩人離得很近,呼吸交纏,玄一的眼神很濃郁,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風沐看的心裡開始狂跳,她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玄一的洗澡的場景,而且還是自己給他洗的,頓時臉開始紅了起來。
玄一的眼神越發的深沉,手輕輕擡起,摸向了風沐的臉,臉頰有些微燙,也滾燙了他的心。
風沐被玄一平躺着放下,本來還以爲會發生什麼事情的風沐,都已經做好了準備了,結果,他就這麼熟練的鑽進被窩。
抱着風沐,閉上了眼睛,沒有任何動作。怎麼回事?
風沐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牀頂,新婚之夜就這麼完了?然而,玄一卻將她抱的更緊了,他將自己的臉貼到了風沐的胸口上,聽到她的有些虛弱,但是無比勻稱的心跳。
“霜兒,我不欺負你,我心憂你。”
“你可知道我多麼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
“即使忙着踏入皇宮,忙着向軒逸帝出謀劃策,我還是想念在你懷裡的感覺。”
他一字一句的說着,等着風沐的反應,等了半天,都沒有動靜,他赫然擡起頭,眼睛裡滿是擔憂和複雜。他害怕看到的是風沐疑惑還有害怕的眼神。
可是迎接他的卻是風沐看着他的眼神很溫柔。
她摸了摸他的腦袋。“知道了,知道你很想我,小灰。咱們不又在一起了?”
玄一的瞳孔睜大,不可置信,過了好久,臉上纔是狂喜。他猛的撐起了身子,深情的看着風沐。
把風沐盯得還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了?”
玄一低頭,吻上了風沐的嘴脣,這可是他想了好久的,以前她喂他吃東西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嚐起來應該比吃的好吃。
果真如此,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玄一一直在風沐的嘴脣上摩挲,他發現很軟,比糕點還軟,軟的讓他想把她吃進去。
但是,他還害怕傷害風沐,所以動作很輕,也很緩慢在風沐的嘴脣上摩挲,最後是時間太長,風沐的臉都被憋紅了,他才罷手。
“霜兒,你怎麼這麼好呢?”
玄一放開了風沐的眼睛裡滿是慾求不滿,濃郁的黑色揮之不去,不過,他嘆息一聲,將手輕輕撫過風沐的眼睛。
“霜兒,睡吧,早些休息,明天我們還去進宮面聖呢。”
風沐只感覺有一種淡淡的白光,然後自己就呼吸均勻,睡了過去。
“爲什麼?爲什麼?”皇帝大發雷霆,將手邊的所有東西都甩的粉碎。
太監一臉神秘的湊到了皇帝的面前,“陛下,臣聽說是因爲十世鳥一族,每次都會派出一隻類似於勇者一樣的代表出去闖蕩,然後再把消息帶回去。”
“是不是那隻白鳥向家族裡面的人報告了我們的情況,然後降臨了災禍在國土之上?”
太監眼睛裡滿是肯定,而皇帝一聽更是面露陰狠。“它雖然沒有逃出去,但是難保他們十世鳥一族有什麼其餘的神通,居然連人都能變,這不是怪物是什麼?”
皇帝的眼睛裡有着深深的惶恐,他的親眼看見了一隻鳥如何變成人,如何將自己的下屬一個個殺死。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幸好他費勁了心力終於將他抓了起來。可是緊接着他的國家開始大發洪水,災害,糧食顆粒無收,瘟疫又開始蔓延。
太令人驚訝了,一定是那隻白鳥乾的。
風沐看着兩人猙獰的面孔,頓時心裡涌上了不好的感覺。
畫面一轉,皇帝帶着太監來到了昏暗的地牢,下面潮溼非常,到處都是噁心的蟲子和老鼠。
污水和一些血肉混合在一起,看起來特別令人不舒服,可見曾經在這座監獄裡面曾經是怎麼對待犯人的。
緊接着,風沐看到了令她痛心的一幕。一個木架子上面,垂着頭的男人裸露的身上滿是血污。
有些血肉翻飛,甚至看得到裡面的骨頭,但是詭異的是這麼嚴重的傷居然沒有再流出新鮮的血液,反而上面全是乾的血液。
如果仔細一看的話,他的傷口既然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在恢復,男人清俊的臉被隱藏在黑暗中,但是風沐還是看清楚了,他的臉正是玄一。
此時的玄一,臉色蒼白,頭髮披散着,頭上的灰色玉簪子不見了,周身都是一股陰冷的氣息。
看到來人,他擡起頭來,目光陰冷狠毒的看着皇帝和太監。
兩人都是抖了抖,他們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目光了,可是總是會感覺很冷,冷到骨子裡面,像是要把他們吃了一樣。
皇帝卻勾起嘴角,“我勸你們十世鳥家族放棄對我的國家的詛咒,否則你和他們的下場是一樣的。”
他眯了眯眼睛,閃過了一絲痛惜,什麼意思?“你把他們怎麼了?”玄一的聲音有些沙啞,甚至還夾雜着不可置信。
不會的,他們是不會死的。他們隱藏的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