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甜甜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她的右手無意間碰到了牆角的鐵錘。
握着鐵錘的手緊了緊,那一瞬間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揮起鐵錘朝着蘇小鳴的腦部打去——
都說人的爆發力是無限大的,那一刻的廖甜甜力道不小,正好打在了蘇小鳴的太陽穴位置。
看着暈倒在地的蘇小鳴,積壓了一年的怨恨在頃刻間完全爆發。
她發了瘋似的用鐵錘一下一下的擊打蘇小鳴的頭部,直到整個人都脫力。
看着已經變形了的頭部,廖甜甜整個人都懵了,她癱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殺人了,對於十八歲的她來說,真的是很大的刺激。
廖甜甜想了很久該怎麼辦,最後也只是想到了要把蘇小鳴的屍體埋了。
因爲拖不動蘇小鳴的屍體,所以廖甜甜就在院子裡挖了個坑,把蘇小鳴的屍體埋在了院子裡。
她將案發現場都用水洗了一遍,把鐵錘扔掉。
做完這些的廖甜甜還是很慌亂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那一天晚上的時間似乎過得很快,天亮了,住在不遠處的蘇父蘇母過來看望。
兒子不見了,蘇父蘇母當然要問。
這一問,廖甜甜就慌了……
結果,當然是廖甜甜殺了蘇小鳴的事情暴露出來,她是殺人兇手!
寧和村雖然並不是真的與世隔絕,但很多時候他們不會選擇走法律途徑。
廖甜甜殺了人,寧和村的村長決定讓她殺人償命。
死亡對於廖甜甜來說,是一種解脫。所以對於村民的關押,她並沒有怎麼反抗。
然而在死刑的前一天晚上,廖甜甜遭遇了比在蘇小鳴虐打還要悲慘的地獄般的夜晚。
十個村民將她玷污……
第二天,她嘴裡塞着布條,在壩子上被那十個村民活活打死……
這個村子裡,凌蕪荑確定沒有席子秋的寄體在。
但是,她不能就這麼走了。
蘇小鳴死得活該,那些玷污過寄體的人,同樣該死!
凌蕪荑有自信將蘇小鳴毀屍滅跡並且讓人查不到她頭上來,但是她不打算這麼做。
低頭看着地上的蘇小鳴,凌蕪荑的面容非常平靜。
她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直到天色漸漸泛白。
夏倫提醒她有村民起來了,還有村民快要路過她這兒了,凌蕪荑才終於動了。
她揮起鐵錘,朝着自己的腦袋就是一下——
鮮血順着頭皮流了下來,很快就流了一臉的血。
夏倫驚了一跳,頓時不敢說話了。
凌蕪荑很怕疼的,他知道。
可是到底什麼時候開始,這個那麼怕疼的人傷害起自己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了?!
凌蕪荑不知道夏倫心裡的想法,她也只打了自己這麼一下,力道控制得很好。不會太輕,也不會太嚴重。
之後凌蕪荑才把鐵錘扔在地上,用手捂着自己的頭踉蹌走了出去。
凌蕪荑出去的時候正好就有幾個村民路過凌蕪荑的房子,被滿頭滿臉是血的凌蕪荑給嚇得差點沒尿褲子了。
凌蕪荑一臉痛苦和虛弱的衝那幾個村民伸出手去,叫了一聲“救命”之後就‘暈倒’了。
幾個村民連忙扶着凌蕪荑回到屋子裡,然後就見到了蘇小鳴的屍體。
這個清晨,註定是不平靜的。
凌蕪荑沒有‘暈’多久,在村民們的喧譁中醒來。
她一醒來,就有人撲上來問凌蕪荑了。
“阿鳴媳婦啊~我家阿鳴到底是怎麼了?!哪個殺千刀乾的?!”眼前這個哭得鼻涕眼淚一把的婦人就是蘇小鳴的母親。
凌蕪荑的頭做了簡單的包紮,好歹沒有流血了。
“一個人、他衝進來、衝進來就用鐵錘打阿鳴的頭……”凌蕪荑瞪大眼睛,臉上寫滿了驚恐。
“是什麼人?!”寧和村的村長上前來問凌蕪荑。
凌蕪荑連連搖頭,蜷縮着坐在牀上:“我去拉……他用錘子打我……他說……要把村子裡的男人都打死……”
眼神渙散,自言自語,全身顫抖,這完全是受到驚嚇之後都表現。
其他人還想問凌蕪荑什麼,凌蕪荑也不說,就是重複着這兩句話。
能悄無聲息的進入寧和村不被人發現,殺了人,還揚言要殺死村子裡的所有男人。
這個消息,在寧和村造成了恐慌。
凌蕪荑因爲身體虛弱,整個人也好像是失去了理智。
蘇父蘇母正悲傷着自己兒子的無辜喪命,哪裡有時間去搭理凌蕪荑。
對女兒還有那麼點憐惜的廖父廖母只好先把凌蕪荑帶了回去。
看着蜷縮在牀上的凌蕪荑,廖父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造的是什麼孽,嫁了個傻子,現在還成了瘋子!”
廖母看着凌蕪荑抹眼淚,聽到廖父這麼說,一巴掌拍在廖父的肩膀上。
“都怪你!跟哪家換親不行,偏要和蘇勝家換親,偏要讓女兒嫁給個傻子!”
原來,當初提出和蘇家傻子換親的時候,廖母一開始是拒絕的。
只是蘇小月長得好,蘇勝家的條件也比起他們家要差不多。
要是換了別人,也沒人願意跟他們家換親啊!
對於廖父廖母,廖甜甜的心是複雜的。
她也恨他們爲了哥哥不顧自己的終生大事,只是在她行死刑那天,她的父母也出來阻止了。
只可惜,兩個老人怎麼能抵抗其他村民呢?
廖父廖母離開了,凌蕪荑一個人待在房間裡。
演得差不多的凌蕪荑這才停下了自言自語:“尼瑪口水都快沒了!”
一直保持安靜的夏倫纔開口說:“小55啊~你頭疼不疼?”
“你來試一下!”凌蕪荑很想翻個白眼,只是頭很疼,輕微動一下都疼。
“那你下手還那麼狠……”夏倫嘟囔着說了一句,他纔不會承認自己是有點兒心疼呢。
“不狠能讓其他人相信兇手另有其人嗎?!”
毫無疑問,凌蕪荑今天的一系列行爲已經從殺人兇手的嫌疑脫離出來了。
絕對不會有人相信殺人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十八歲少女!
凌蕪荑垂下眸子,掩蓋自己眼底的那一閃而過的變態眼神。
廖甜甜對於死前那天晚上的記憶太過清晰了,讓接收了她記憶的凌蕪荑,將那壓制着的變態心理釋放了出來。
那天晚上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