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等她好起來再說吧——
就這樣,凌蕪荑在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地方的地方,被不知道是什麼人的人收留,並且好生醫治照顧着。
她果然沒有料錯,因爲喉嚨被開水燙了而不能說話,連同她的舌頭也被燙得嘗不出味覺了。
她每日喝的那些藥,聞起來就知道是非常的苦。
只是喝進嘴裡,除了能感覺到溫度,半點味道都感覺不到。
失去了味覺,讓身爲吃貨的凌蕪荑,實在是無法承受這個事實!!
因爲眼睛每天除了換藥的時候會拆開紗布,其他的時候都是被包裹住的。
唯一的感知就是身體的觸覺和聽力了。
她靠換藥來計算時間,一轉眼,她竟然已經來這個任務世界半個月了!
半個月來,一直照顧着她的人都是一開始對她說話的女子。
女子說,她叫雨竹,因爲懂些醫術,所以主子專門派來照顧凌蕪荑的起居。
雨竹還說,她來第一天的時候,府裡的大夫就已經爲她看過傷勢了。
只要堅持換藥喝藥的話,就沒有生命之憂!
是的,沒有生命之憂,而已!
當凌蕪荑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她才發現,她只能發出很輕微的聲音,如果不仔細聽的話,根本沒人能聽到她在說什麼。
因爲那聲音太過難聽了,凌蕪荑倒是習慣了保持安靜。
臉上的傷,和眼睛的傷,終於在包了半個月之後,可以拆開了。
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凌蕪荑被外面的陽光刺得又馬上閉了眼睛。
雨竹連忙把帷幔放下來爲她擋住了一些光線。
慢慢的,凌蕪荑才適應了亮光。
她偏頭看着雨竹,雨竹是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女子,長相非常普通,笑起來倒是很溫和。
凌蕪荑朝她友善的笑笑:“謝謝~”
說了兩個字之後,凌蕪荑就不再開口了,她的聲音就像是八十歲的老太婆一樣,她實在是沒辦法接受!
雨竹也笑了笑:“姑娘不必謝雨竹,雨竹也是奉命行事罷了!”
凌蕪荑點點頭,她擡手,準備摸摸自己的臉,還沒有摸到,就被雨竹給攔了下來。
雨竹的臉色不太好看:“那個,姑娘還是不要摸了……”
聽到雨竹的話,凌蕪荑眉頭微微皺起,堅決的擡手去摸自己的臉。
當手放到臉上的時候,沒有了記憶中光滑細膩的觸感。
她能感覺到,她的臉,此時是凹凸不平的,摸起來甚至是有些咯手!
覆在臉上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着,她擡眼看着雨竹:“鏡子!給我鏡子!”
雨竹左右搖擺着,沒有動作,她的眼裡透着的全是不忍和同情。
凌蕪荑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掀開被子從牀上起來。
她身上的傷早就好了,只是因爲眼睛的原因,她足足在牀上躺了半個月。
半個月沒有下牀了,她突然下牀,竟然站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上。
雨竹見此,連忙將凌蕪荑扶了起來。
“姑娘……哎,好吧好吧!您到牀上去,雨竹給您拿鏡子!”
被雨竹扶着回到牀上坐着,凌蕪荑眼巴巴的看着雨竹移動着的身影。
不一會兒,雨竹就拿來了一面圓形的銅鏡遞給凌蕪荑。
凌蕪荑結果鏡子之後,沒有馬上去看自己的臉。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張臉肯定是毀了的,只是不知道究竟被毀成什麼樣了?
閉着眼睛做了幾下深呼吸調節情緒之後,凌蕪荑才鼓起勇氣舉起銅鏡去照自己的臉。
本來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可是當凌蕪荑真正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她還是被嚇到了!
是的,嚇到了!
她記得凌暮嵐曾經用澆了鹽水的匕首劃了她的臉,還用燒紅了的鐵片燙她的臉。
鏡子裡的臉,右邊臉頰上交錯了幾條深可見骨的刀痕。
其中最長的一條刀痕從太陽穴貫穿嘴角,把她的嘴巴都扯得有些變形了。
左邊臉頰也有刀痕,不過比較淺,接受治療了之後,已經沒有那麼猙獰了。
左邊額角靠近太陽穴的地方,被鐵片燙了一塊橢圓形的疤。
最難看的還有下巴處,那是凌蕪荑剛剛來到這個任務世界的時候被凌暮嵐用鐵片燙的。
這張臉,徹底毀了!
凌蕪荑顫抖着手去摸臉上的傷疤,她記得寄體記憶中,這張臉有多麼的傾國傾城。
比她本身的虛擬實體都還要美上幾倍!
凌暮嵐!!
凌蕪荑紅着眼眶,這,就算是寄體還你的上輩子的債了!
若是將來你我爲敵,我必定不會放過你!
凌蕪荑咬牙切齒的想着!
“那個,華先生說了,因爲姑娘您臉上的傷口被人撒了藥,所以,不能將疤痕去除……“
雨竹嘴裡所說的華先生就是這個不知道是什麼府裡的大夫!
被撒了藥?
在她失去意識之前,凌暮嵐讓人在她的臉上撒了什麼東西。
想來,就是那個藥了吧!
除了臉上留下的疤,嗓子以及沒有味覺以外,凌蕪荑的身體已經是沒有大礙了。
凌蕪荑用了雨竹送來的午膳之後,就拉着雨竹說話了。
雨竹知道她說話聲音沒法太大,所以就蹲在她的身邊聽她說話。
“雨竹,你家主子,他救了我,我這個樣子,雖然有些嚇人,但是,怎麼也要當面謝謝他的!”
“主子說了,您的生母曾經於他有恩,姑娘您就好生在這裡待着就是了。主子會保您後半生無憂的!”
她的生母?!
沒想到,她舞姬出身的生母,竟然還對誰有恩?
就算她沒有見過雨竹嘴裡的主子,但是她也知道,那個‘主子’,絕對不會是一般人!
不過,劇情中和記憶中,寄體爲什麼沒有被這個‘主子’救呢?
難道,是因爲她的到來拖延了寄體死亡的時間,所以那個‘主子’纔來救她了?
事實上確實是這樣的,當時確實是有人去救寄體。
只是寄體命短,沒有等到人去救她,就一命嗚呼了!
對於雨竹的話,凌蕪荑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了。
晚上的時候,凌蕪荑躺在牀上準備聯繫位面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