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是僵硬的，似乎這樣一個表情也是在模仿，所以看起來笑也不像是笑，就好像野獸突然間露出自己的一口利齒，滑稽極了。
“成了，別賣蠢了，還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呢。”夏秋搖頭笑了笑，一邊說着，一邊從軍用卡車中翻找一些能用到的東西，背在身上。
賣蠢？
喪屍站在原地，好像被夏秋一句話弄當機了一樣，久久不曾移動。
卡車裡出乎意料的被夏秋找到了兩大桶礦泉水，標籤老舊，看上去桶裡的水都有些泛黃，很顯然卻是能喝的。
有自己空間的靈泉水在，夏秋看看這兩桶水，又看看一旁渾身腥臭的喪屍。
“脫掉，洗洗。”她指指水，又示範解開了一下衣服。
“嗚……嗚……”歪頭，喪屍不解看夏秋。
得，這智商估計也就是個剛滿月的小孩？
夏秋拎着兩桶水過去，屏着呼吸，先直接把喪屍身上那血污結痂的衣服給扯了。
亂七八糟的頭髮和臉上不知道是不是鬍子的東西結在一塊，實在下不去手，夏秋直接拿小刀三下五除二把他頭上臉上那些噁心的毛髮剃掉。
一個大約的人形總算露了出來。
然後她拎起那桶水，舉起來，直接把水從他頭上向下澆。
喪屍沒有反抗夏秋，卻也拼命在水中甩着自己的頭，而他赤果的身體下方，某樣東西隨着他的甩動，果露在空氣中，然後來回晃動。
那麼鼓囊囊的一大塊，夏秋看得尷尬症都犯了。
誰能告訴她，喪屍不是腐爛、變異麼？那些辣眼睛的東西怎麼會沒腐爛掉？
大概給他沖洗一遍，這邊另一桶水夏秋直接澆在自己身上。
他甩動身體那些污水，沾在夏秋身上，味道也是夠嗆的，夏秋拎起另外一桶水，直接澆在自己身上，除去那些噁心味道。
而這時，她再仔細看向身旁這個經過簡單清洗的喪屍，心裡也是油然也是升起一陣惋惜。
碧藍的眼，深邃溫潤的五官，再加上西方人特有的流線肌肉的身材。
——除了那雙碧藍的眼，空白呆滯，看起來就是腦子有問題。
——也除了他頭上和臉上被她隨後割斷的、如同狗啃般的被剃得參差不齊的毛髮。
這麼一張忠實騎士般的盛世美顏，竟然出現在一個喪屍身上。
“小五，咱們走吧。”刻意去忽略他狗啃般拙劣的頭髮，也刻意忽略他安靜垂在身下的大鳥，夏秋悠悠望向遠方。
“好……的，主……人。”艱難生澀的發音，可是切實說的又是人類的通用語，夏秋被嚇了一跳，當下四處去望，可懷疑的視線最後還是落在了身旁的喪屍身上。
“走吧，主人。”碧藍的眼像是有了些神采，看着她，喪屍重複道。
顯然，這一次開口，他說起話來明顯流利了許多。
這樣驚人的覺醒速度，看來變成喪屍之前，他也是個可怕的人類呢！
“嗯。”夏秋若有所思的應。
。
從午後到日暮，兩道跋涉的身影在喪屍遊蕩的荒野上顯得異常渺小。
小鎮離他們也越來越近，小五意識覺醒的速度異常驚人，從滿月的小孩一路發展到五六歲孩童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