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聽了卻若有所思,渾濁卻不失精明的目光看着時初,說:“小初確實身手好,能肚子一個人獵到野豬狗熊,如果你這身手在戰場上發揮,說不定還能掙下軍功,當上軍官,甚至將軍都有可能啊。”
時初聽見他這話,剛剛還不悅的心情一下子就沒了,說:“老村長,你真是看得起我,我居然還覺得我能當將軍,可惜我這個人惜命,好不容易逃命出來,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過活,可不想再提心吊膽地生活了。”
“也對,人各有志。”老村長感慨一句,“當將軍也得有命在,還是老老實實地當你的獵戶,以後娶個媳婦生幾個孩子……”
時初頓時一噎,娶媳婦什麼的那是不可能了,除非娶男媳婦。
不過如今戰事起,她自己無聊,倒是可以做做生意,以後可以給軍隊捐點錢糧什麼的。
於是時初也開始繁忙起來了,她在山上打了獵物就拿去鎮上買,很快就攢了一筆錢,接着就在鎮上買了個小鋪子,開始賣珍貴藥材,藥材有些是來自山上,她打獵的時候找到的,有一些則來源於她的空間裡,她空間什麼藥材都有,根本不會缺貨源。
無論什麼時候,珍貴的藥材都是有價無市的大寶貝,鎮上沒有那麼多人買得起這些珍貴的藥材,但總有機靈又目光長遠的商人,看到裡這裡面的巨大利潤,於是找上時初,跟她陳明利弊,想要從她這裡進貨到外地去賣,杜興就是其中一個。
時初不想自己外出奔波,又想掙錢,於是考察過幾個人,最終選擇了杜興,杜興野心勃勃、聰慧狡詐,但爲人還算正派,做事有原則,不會爲了錢財而毫無道德底線。
於是時初就跟杜興定下了契約,按季度把藥材交給杜興,讓他運去外地販賣,利潤按照四六分。
即使如今是亂世,但有錢又惜命的人依舊很多,杜興運出去的藥材根本不愁賣,時初很快就成了小富婆。
然後她並沒有滿足於賣珍貴藥材,有了錢之後,她開始四處收集各種普通藥材,準備建一個製藥廠,她有很多藥方,如今這戰爭頻發的時代,藥品屬於非常珍貴的戰略資源,她剛好可以把藥方拿出來製藥救人。
雖然她空間裡也有很多普通藥材,但普通藥材不同於珍貴藥材,珍貴藥材稀少,她還能說是自己從山上找到的,普通藥材數量太大,她自己一個人要找到那麼多就顯得不正常了,所以她得掩人耳目。
於是她出了收購藥材之外,還拿出藥材的種子分給黃石村的村民種,告訴他們,等藥材種好了,她會來收購。
時初頭兩年跟村民們處好關係的用處便出來了,村民們相信時初不會騙他們,於是沒有任何遲疑,除了種糧食和蔬菜的地之外,其他空地都被他們種上了時初給的藥材種子。
時初還時不時會教他們瞭解藥材的習性、教他們如何種植維護……因此即使大家是第一次種,但卻種得很好。
於是除了第一批藥材是時初從外面收購的,之後的藥材便都是黃石村和附近其他村子種植的藥材了。
黃石村第一年種植的藥材賣了好價錢,大家非常高興,對時初讚不絕口,等到走親戚的時候便免不了跟親戚朋友們說起,於是附近幾個村子的人也對種植藥材起了心思,找上時初,也想跟她拿種子。
時初自然不會拒絕,去各個村子研究了一下氣候土壤,
便把適合在那裡種植的草藥交給村民們種。
等到第二年,時初便收穫了許多藥材,她請了人幫忙炮製藥材,製藥廠的工人也要增加……於是她就以一己之力,把黃石村以及其他附近幾個村子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許多,如今大家看到她,就跟看到觀音菩薩似的。
當然了,她製出來的藥品也根本不愁賣,杜興如今已經不僅僅是販賣她的珍貴藥材了,這些藥品纔是他生意的大頭。
不過時初的製藥生意發展得太快,便容易招惹人眼,更何況如今可不是法律嚴明的後世,而是貪污腐敗成風的世道。
她的製藥廠日進斗金,誰見了不眼紅?
雖然黃石村這一帶平時比較平靜,沒什麼大事發生,但那不是因爲這裡夠窮又夠偏嗎?以前就算想刮油水也刮不出來,但現在就不一樣了,時初的製藥廠可不就是一頭大肥羊了嗎?
得知製藥廠的所有人是個還不滿二十的年輕小夥子之後, 臨城的縣長便開始打上了製藥廠的主意。
臨城縣長陳道發雖然也是上面派來的,但他祖輩都在臨城,這縣長位置還是他用錢買的,就是想在自己老家當個地頭蛇,都說天高皇帝遠,他是個聰明的,知道如今這年頭到處打仗,他要是去了其他地方當官,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捱打了;可要是留在老家,那就非常安全。
陳道發當了縣長,他的親朋好友自然是跟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官、商勾結這四個字可是把他們之間的利益關係說得明明白白了。
臨城最大的藥房以前是陳道發的小舅子開的,但自從時初的藥鋪以及製藥廠開了之後,小舅子的藥房生意一下子就差了許多,最後幾乎是門可羅雀了,畢竟時初藥鋪賣的藥物美價廉,而陳道發小舅子藥房賣的卻又貴又不好,甚至還有假藥,以前大家是沒得選才在他那兒買,可現在不是有得選了嗎?大家用腳都會投票。
小舅子跟姐夫哭訴了幾回,說是有人不知死活,搶他藥房的生意,又添油加醋地把時初藥鋪和製藥廠的利潤說大了好幾倍,成功地引起了陳道發的貪婪之心,於是陳道發便和小舅子商量着怎麼把時初的製藥廠和藥鋪據爲己有。
時初有這個大本事,弄出聚寶盆似的藥鋪和製藥廠,但卻沒有相匹配的權勢相護,在陳道發和他小舅子眼裡可不就像一隻在他們家門口晃盪,腦門上寫着‘快來宰我呀’的大肥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