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竹溪的情況,莫雲舒的雙脣緊閉,變成一條無情的線。
秦雲澈也來不及管夏今安,幾步走到洞前不遠處,跪下沉聲道,“師傅,孩兒有要事相求,請師傅出關!”
片刻過後,無人理會。
秦雲澈一遍又一遍求見,聲音一次比一次大,可洞中之人並未有半點回應。
眼看時間漸逝,莫雲舒也參與進來,“老谷主,在下北國莫雲舒,今需老谷主出關相助,本王願意付出代價!”
聽莫雲舒這麼說,付淮有些擔心的看着他,這個老谷主這麼奇怪,萬一提些什麼完不成的要求怎麼辦。
你看看,有些人都是想太多,人家壓根兒都不稀罕,你是誰、擁有什麼又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呢?
不管怎麼喊,洞內都毫無反應。
說是後山,實際上就是在一個洞口前設置了迷陣,除了一個洞口和幾棵花草樹木什麼都看不到。
平時霸王很少會飛到迷陣這邊的洞口,實際上這邊的洞口只是打開對面世界的一個通道。甬道的那一頭不必神醫谷小,只不過神醫谷的人都沒有去過,因爲後山對他們來說就是禁地。
霸王大人都是直接飛過去,除了這個洞,周邊便都是峭壁懸崖,對於人來說,只有一條路能選。
莫雲舒幾個人一看久久沒有迴音,就開始硬闖,不成想洞口的石門堅若磐石,嚴絲合縫,竟不動分毫。
眼看快要到晌午,這時又快到夏天,正午的太陽還是比較灼人的。
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討得一絲好處的莫雲舒突然擡頭,眼神凌厲的看向夏今安,“你到底是誰?你還知道什麼?”說罷就施了輕功向夏今安飛來。
“哼,沒用的男人,果然是在打老孃的注意”,夏今安看他擡頭朝自己看的時候就覺得這傢伙的眼神在說,“把你綁起來吊打,不說出進洞的方法就弄屎你”。
看出來你丫要使壞還乖乖等着就是真傻了,夏今安在他過來的瞬間便騎到霸王身上,“哈哈哈,不陪你們玩了,起飛嘍霸王!”說着吹了一聲口哨,就見霸王發着呼呼的聲音帶着夏今安飛向懸崖峭壁轉眼間不見。
“該死!”莫雲舒一掌打在石巖上,碎石起。
“爲今之計,只有硬攻了”,莫雲舒道。
“這恐怕不妥,若是成功見到老谷主,以這種方式他是決計不會幫我們的,恐怕會適得其反”,付淮皺着眉。
莫雲舒挫敗的拍了一下石壁。
“我們已經出來大半日,先去看看竹溪的情況”,秦雲澈沉聲道。
雲州
蔣觀南從一開始形於色的震怒,到現在平靜的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夏今安這個人,已經過了半年多的時間。
只有清風墨影知道,半年來王爺的情緒變得喜怒無常,管理手段都變得嚴苛了很多。王爺封了主院,自己住在書房,清風墨影看在眼裡很是心疼。
其實也不是清風墨影想象中那樣,每天夜裡蔣觀南都會施輕功進入主院,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夜。
大家都認爲夏今安這個女人完了,南安王肯定討厭死這個女人了,但這半年讓蔣觀南有了足夠的時間去回憶他們之間短暫相處的幾個月,在一起的時間太少,蔣觀南更是回憶的深刻,每一個瞬間都妄圖想起。
蔣觀南不知道在腦海裡分解揣摩了多少遍夏今安對他說的每句話,想着想着把自己的心意想清楚了,把夏今安的這種行爲想清楚。
蔣觀南越想心裡越苦澀,若是早點發現自己的心意,就不會浪費這大把的時間,也不會連她現在身在何方都不知曉。
蔣觀南倚靠窗邊,月光傾瀉進來打在他的臉上,比之前消瘦幾分的臉配上眉眼間的幾分落寞,夏今安看到了應該會抱抱他。
“從北國來除了規矩上丞相準備的嫁妝,也沒見你帶什麼,那幾個月練武時你愛不釋手的精鐵匕首也沒帶走”,蔣觀南低頭看着手裡的匕首,緩慢摸着匕首上的紋路,“那天你說吃雞腿手上油髒,讓我替你保管,但你卻沒來取,後來拿給你時,你說當下騰不開手讓小黎替你收着,我也沒有在意”。
蔣觀南低聲笑了出來,“原來你是看到了竺韻過來纏我時,碰了這匕首,便不要了”,“現在,可是連我都不要了”。
對竺韻和秦霜的不作爲,應該是在爲自己留後路吧,蔣觀南想着有些心痛。
他本來對夏今安更多的是感覺有趣,反正自己也沒成親,頭一次遇到有趣的女子娶了也就娶了。以他的身份,幾個女人又有什麼問題?
但蔣觀南沒想到的是,從始至終兩個人的關係都是因他而起。是他自以爲是的拆穿了夏今安的身份,讓她不得不選擇跟他來雲州,是他的自以爲是認爲自己賦予夏今安的一切都是恩賜,妄圖折斷她的翅膀。
“我在自欺欺人,你一直很清醒,所以走得乾脆”,蔣觀南擡頭望着月亮,“枉我還教你武功,我不懂得的,你就這樣放棄我了”,蔣觀南嘴邊盡是苦澀。
從他想清楚自己心意的那一刻開始,就有意識的劃清自己與秦霜竺韻的界限。本來秦竺二人覺得夏今安離開是喜從天降,沒想到沒過幾天蔣觀南就把她倆打發了,派人保護她們,但不允許她們進入王府,說什麼王府內不允許有非奴籍的女人,以後王府僱人也都要男子。
離開前一夜,秦霜着急了,這一走不知道何時能見到蔣觀南,竺韻就給她出主意,抓住今晚的時間,主動一把。
秦霜本來還在猶豫,但一想,倘若後面在一起了,誰先主動又有什麼關係呢,當下二人一拍即合。
秦霜晚膳後打着告別的由頭穿着嫵媚的來到蔣觀南書房,沒說幾句話就脫了外衣往蔣觀南身上湊,蔣觀南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她,披了一牀被子在秦霜身上,放狠話道,這是我們最後一面,便讓清風連夜把竺秦二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