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真的,那個先生每次遇見另一個先生,都會被嘲笑。
而最爲經典的話便是:“你們班,那個鍾芳華又是交白卷啊。”
先生則是尷尬的回答:“是啊是啊,又是白卷呢。”
百里長安像是能感受到鍾芳華的氣息一般,那是骨子裡透出的疏離。
她很討厭他!
百里長安俊顏不受控制的沉了下來,心情一瞬躁動,攝人心魄的眸色朝她看去。
鍾芳華感受到危險的就要退後――
“行了,事情照我說的,明天兩個人一起來找我。”
“誰要是壞了第一學府的名聲,那就一輩子不要想出師!”
蘇伯仲最後還警告道,轉身離開了。
房間裡,鍾芳華和百里長安大眼瞪小眼。
“都是你!”
鍾芳華忍不住了。
百里長安本就煩躁的情緒,更惡劣了,冷冷吐出一句話:“活該!”
鍾芳華的脾氣一向不好,然而這種不好,因爲環境的不允許,已經改了很多,可若是對象變成百里長安,她覺得真的沒必要忍讓。
“啪!”鍾芳華一巴掌扇過去。
臉上火辣辣的麻,百里長安愣了。
鍾芳華看見牆壁上懸掛的戒尺,抄起就朝他襲來。
戒尺在空氣中游刃有餘,發出噼裡啪啦聲,百里長安陰戾着一張臉,快速的躲過,擡手握住鍾芳華的手腕。
“你夠了!”怒意滔天。
“啪!”戒尺掉落,鍾芳華搭上百里長安捉着的手腕,一擰!
百里長安痛乎,反手解開,將鍾芳華扣在牆上。
“你停不停?”
鍾芳華擡起腳,直踹他褲襠。
百里長安驚險躲過,氣的都想撕了眼前的女孩。
鍾芳華卻是毫無停頓,擡手啪的一聲,撕掉了百里長安前面的衣襟,白袍霎時被撕碎。
百里長安嚇的趕緊鬆手,臉色通紅的捂住胸口:“你!變態!無恥!”
鍾芳華沒有再動作,昂着下巴上前一步,“我怎麼了?”
見過那個潑婦大膽,做出什麼驚駭世俗的行爲。
卻是從來沒有那個見過女孩撕了男人的衣服,還如此坦然自若。
百里長安是一個純情的連女孩子的手都不屑碰的少年,何時受過這種侮辱?
“你竟然看到了我的那個那個!”百里長安氣憤填膺。
“……”鍾芳華懶得理會他,轉身朝門外走去。
聽到聲響,鍾芳華撇過頭,冷冷的射向他:“不想被姦屍,就給我滾遠點。”
奸奸奸……屍?
百里長安連呼吸都不正常了,望着女孩的背影,又羞又怒。
鍾芳華回了課堂,先生還在講課,並沒有過多爲難她。
百里杜鵑眼巴巴的看了她一眼。
鍾芳華迴應的眨了一眼,悶悶不動了。
下課後,百里杜鵑立馬出聲:“你沒事吧?”
廢話哦,揍了百里長安沒事了的人,這第一學府還沒出現過呢。
“沒事,只是明天不用來這裡上課了。”
鍾芳華想到以後的學習生涯,每天面對一個老狐狸,和一個小老虎,她就意興闌珊。
“啊……”百里杜鵑果然如此的表情:“是院長把你開除了嗎?”
鍾芳華生無可戀的眼神望了她一眼:“我倒是希望被開除。”
也好過這樣的結果。
唉,手怎麼那麼欠呢,不砸他,不就沒事了嗎。
她就知道,碰上百里長安這煞星,準沒好事。
第二天起牀,準備去學堂時,百里杜鵑才知道,鍾芳華說的不用去學堂,原來是換了學堂的意思。
鍾芳華拎着書包和百里杜鵑一起走出院門。
門口一個修長的身姿,半靠着牆壁,雙手環胸,氣定神閒的朝她們看過來。
百里杜鵑一向對百里長安敬而遠之,看見是他,小動作的縮了縮脖子,
鍾芳華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去學堂,有麻煩記得找我。”
她還記得昨天去如廁時,那幾個恃強凌弱的女生!
百里杜鵑纔剛走開,百里長安就直起身子,邪裡邪氣的說:“呦,原來你也有這麼仗義的一面啊,我還以爲你的血是冷的呢。”
俗話說物以類聚,百里長安和鍾芳華是一類人,怎麼會看不透她的秉性。
鍾芳華心頭浮上怪異,她和百里杜鵑同一個宿舍,好像沒有理由不交好,不是嗎?
一味的自大,纔是愚蠢至極。
鍾芳華不去看他,朝前面走去――
“這邊,蠢貨!”百里長安涼涼的開口。
“……”
鍾芳華步子調轉方向,跟着百里長安朝半山腰走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半山腰時,蘇伯仲正在澆花,見到他們過來,揮手道:“進去做早餐吧。”
“……”
前面食堂倒是有早餐,百里長安扭頭對鍾芳華道:“我們走回去,吃了再回來。”
鍾芳華很贊同,且下一刻就轉身。
蘇伯仲顯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卻是沉下臉:“讓你們去做早餐,磨蹭什麼?”
還沒溜掉的兩個人,臉垮了!
“舅父,這……這是來學習的,還是來做廚娘的啊?”
蘇伯仲低下頭去擺弄一盆野菊,不重不輕的說:“兩者兼得!”
百里長安嘀咕道:“我看你是沒吃早餐吧。”
蘇伯仲的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做。
今天他突然不想做了。
嗯,就是這樣的,蘇伯仲看向百里長安,深邃的眼波,還未開口――
百里長安扯了鍾芳華,一溜煙進了裡屋。
進了裡屋後,吃過太多虧的百里長安,很聰明的撒手,退後幾步。
鍾芳華打量起這屋子,眼睛亮了亮。
很寬敞的屋子,擺設類似於書房,而且是素雅卻絕對價值不菲的書房。
名師水墨丹青,書法大師絕筆,曠世古籍文物,連觸目可及的一架古琴,都是用遇火不化的冰蠶絲,千年古木合成。
鍾芳華心裡震嘆,走到坐榻面前,低頭看着上面擺放的棋局,鹿馬相殺,一看便是一個人引用的兩種戰術,從而互相殘殺。
百里長安見鍾芳華盯着棋子看,好奇了:“你看得懂?”
鍾芳華用一種白癡的眼神撇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百里長安脣角抽了抽,心道,到底誰都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