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姐妹感情好,自然是走的親近一些。”南玉棋巧言善變,還委屈巴巴的看向南書兒。
“梅花,梅花!”南無月突然要掙脫開南書兒的手,蹦噠的朝圍牆跑去,只見高立的牆頭,不少梅花探出頭來。
衆人驚呼,心想,這一拽,踩着盆底鞋的王妃,怕是要栽跟頭了。
南玉棋明顯鬆了一口氣,心底有一些幸災樂禍,她說不要照顧傻子,偏偏不聽……
南書兒卻是輕鬆把人拽了回來,且蹲下身子,不知說了什麼,只是覺得側臉精緻清雅極了,情緒躁動的南無月頓時動作小了,任由她牽着,朝園林門口走去。
其她人怔怔,眼看柳兒帶着一羣丫鬟跟上,才懊惱的跺腳,連忙跟了上去!
南無月是坐不住的性子,蹦蹦跳跳又跑遠了,一羣丫鬟追了上前,讓她小心,不要撞到人。
原本以爲來的早,應該不會有什麼人……
“聽說今日義勇候家的小侯爺,還有王丞家長公子,還有還有……”旁邊的竊喜聲不斷傳來,一羣人都在打趣,若是有緣撞上,那纔是緣分。
他們嘴裡的人,都是活躍在皇城中的風流人物,說遠點,那是未來國家棟梁的中流砥柱。
南書兒坐在亭子裡,手裡一杯茶,清香嫋嫋,佛面如雲。
石桌子上擺着不少點心,都是用來哄南無月的,如今她跑開了,點心自然是一動不動。
南木琴見南書兒根本沒有要出去兜圈的意思,心底暗暗着急,臉上卻是笑容燦爛:“姐姐,這賞梅,賞梅,自然是要邊走邊賞,不然這樣多沒意思。”
南書兒擡起漆黑深邃的眼睛,美的那麼清晰,直接的看着她,微笑間,似有星光閃爍,她今日的聲音還真的是溫柔到了骨子裡:“你們去吧,記得早些回來。”
被拒絕,南木琴臉上難看,同時心底又氣又羞,母親出門前交代她,一定要跟在王妃身邊,不然這一躺出來就白費了。
她原本還不懂,聽了母親的解釋才懂了。
如今這王妃的身份,可是連國師大人都要買三分薄面的人,和她出來,誰見了不是客氣羨慕?
南書兒不肯走,她們也不好一鬨而散,於是一羣人在亭子周圍聊天,吟詩作對,還有大膽的,假裝忘情陶醉的模樣,拿出凌緞,在一處空地跳起了舞,
她跳的很陶醉,看的人也很認真,卻也只是好奇。
漸漸也吸引了不少人。
不知是那家的姑娘,挺大膽的,捂着脣咯咯的笑:“這肯定是那家公子,附庸風雅請來的舞女吧,只是這舞技,若說練過是肯定,可卻也說不上多專業啊。”
顯然,陶醉在舞蹈裡的南竹笛聽到了,並且被後來更響亮的咯咯聲,氣的一下亂了舞步,這下更不成樣子了,她只能趕緊停下還沒有完成的舞。
南書兒端着一杯茶,上好的白玉杯子,遮擋住了似笑非笑的脣角,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
看來,爲了今日和她出來一趟,丞相夫人也是煞費苦心。
南竹笛見亭子裡的南書兒,沒有任何爲她出聲的意思,頓時紅了眼眶,眼神霎時變的有一瞬的仇視。
其實她的想法很簡單,南書兒的年齡雖然和她相當,可她出嫁爲人婦,還是一品王妃的身份,她若是出聲捧場,三言兩語就能解了她的囧迫。
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南書兒微笑。
南家幾個姐妹原本也是在偷笑,可漸漸聽到那些人,既然把她們幾個,連同一起嘲笑進去,怎麼坐的住?
南玉棋眼睛一閃,拉了氣憤的南木琴一把,示意她看向亭子裡的人。
南木琴是嫡女,她出來,並不屑和這些庶女親暱,蹙眉不滿的瞪了她一眼,纔看向亭子裡的人。
一瞬,她眼睛亮了亮,大聲嚷道:“姐姐,這些人既然連你也罵。”
說了,她像蝴蝶一樣,委屈的朝亭子跑去。
在南木琴的身子要撲向她時,南書兒一道視線,瞬間定格住了她的腳步,僵硬的立在原地。
明明那雙眼睛,裡面什麼情緒都沒有,可四周的空氣,都變得沉甸甸。
亭子外的人,根本不知道亭子裡的南木琴怎麼以這麼滑稽的姿勢停下,倒是那些挑事的女子笑了起來!
“她說我們罵人?有嗎有嗎?她這是污衊好嗎?”
“還姐姐,話都聽不明白,轉身找姐姐哭,真是不知羞。她還真的以爲她姐是辰王妃呢。”
這句話落下,聲音都安靜了一瞬,氣氛詭異緊猝。
一個人咕噥的瞥了說話的人一眼,怪罪的眼神:“怎麼又聽到她的名字。”
“本來就是。”那個人有一些心虛的低下頭,可又覺得這個模樣,像在認錯,於是嚷聲道:“你們不知道,南家的那個最小的小姐,還是嫡小姐呢,生了一場大病,結果辰王妃愣是把當年太后出面,都沒有請來的國師大人請出來,結果怎麼樣了,治好了,還不是傻子,要我覺得,還不如不治的好。”
“你這什麼話,羨慕就羨慕,還笑話人家傻子。”到底是顧慮,跟隨來的幾個女子,拉了她一把,補救的開口。
結果那個人,怎麼懂的別人的用心良苦,還扯着嗓子辯解:“羨慕?當然羨慕啊,你們聽說了沒有,前幾天,這個傻子不知道怎麼了,被放出府,然後跑到街上把一個小孩撞倒了,當時她的丫鬟沒在身邊,這個傻子被對方叫的人,打的在地上打滾呢。”
似乎親眼看到似的,她一臉同情,嘴角卻是嘲笑。
現場很安靜,沒有人插嘴,不知道是顧忌她嘴裡的事,還是事裡的人,亦或者都有。
南家這邊的小姐,更是噤若寒蟬,她們顯然想起來了,那是前不久發生的事,然後驚動了京城的京兆伊府……
女子興趣盎然的話還在繼續:“要說,這個傻子也是命好,有個權勢大的王妃姐姐,那可是皇室的媳婦啊,隨便喊來的人都是京兆伊府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