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除掉皇后的母家很久了,國丈家族,是他將要奮進的下一個目標。
然而,也不過三日時間,看着成排的御林軍破門而入,衝進府宅,他頓時一陣頭昏腦脹,氣血上涌。
“老爺,老爺,皇上這是要抄我們段家嗎?”段老夫人年帶着一羣丫鬟,惶恐不安的呼叫。
段刑天穩了好久,才捂着胸口找回心緒。
這時候一個人出現在門口,是段府出去採買的管家,他和侍衛不知道說了什麼,很快通行跑了進來。
段刑天快步迎了上前,轟隆隆的嗓音,似乎從喉嚨碾壓而出,他掐住管家的肩膀,怒目圓睜的問:“你出去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皇家這是要抄了我段家嗎?我段家沒有犯罪,對國君忠心耿耿,日夜可鑑啊!”
最後一聲,猶如獅子的咆哮,魔爪更是要將管家的肩膀捏碎,近乎將他提了起來。
一旁的段老夫人見他如此失控,皆是害怕的後退。
管家驚心膽顫的搖頭:“老爺,老爺你先聽屬下說說……說……”
後面的話,伴隨着肩膀的痛苦,他扭曲噎在喉嚨裡,面色紅漲,青筋跳起!
段老夫人見不對勁,連忙上前,慌張的出聲:“老爺,老爺子,大將軍,你聽他把話說完,他肯定有消息,他肯定知道。”
管家覺得手臂快斷掉時,震怒中的段刑天才冷哼一聲,將人丟在地上!
“說,快說,不然我一刀劈了你。”段刑天的暴躁脾氣,近年來因爲野心,在人前從來不顯露,可只有他們這些人才知道其中的獸心沸騰。
霎時,他走向將軍府的侍衛,手朝他的腰胯伸去,抽出一把刀,橫在管家脖頸上!
不遠處是圍的密不透風的御林軍,卻漠視他們,如同不存在。
管家驚的冷汗侵溼了衣服,他知道,要他的命,段刑天定然做的出來。
“老爺,老爺你先聽屬下說完。”管家頓時什麼都顧不上,搖頭躲避着他的刀尖,喘着大氣快速的開口:“屬下剛剛從皇城大街回來,這些御林軍遍佈皇城,去的地方不止我們段家,還有王家,黎家,驥王府……”
段刑天聞言,幾乎瞬間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不止他們段家,皇上也不可能一手挑了那麼多官臣,除非他不怕亂了朝綱,亂了社稷!
“那是怎麼回事?”段刑天收了刀,臉上恢復了一些神色,眉頭卻是蹙的死緊。
誰都知道,這不會有什麼好的事情發生。
“屬下去打探過了,陛下好像在找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管家趁熱打鐵的說,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段刑天回頭看着匆忙進出的御林軍,一會兒功夫,他的神情又恢復了正常。
段老夫人等人聞言,皆是齊齊鬆了一口氣。
他們站在院子門口,而裡面,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成排的御林軍佔據了裡屋,裡面無論是僕人還是主子都被趕到了院子外站着。
一切就緒後,裡面的其中一個御林軍,才掏出懷裡的一個瓶子,對着裡屋的每一個角落,一間一間屋子排查。
在踏進將軍府的主臥時,那個御林軍顯然接到過任務,舉着瓶子的時間明顯要比其他的地方久一些!
在瓶口對準一盆血色蘭花時,突然有了異動。
這種異動很微妙,先是發出一聲吱聲,很輕,可來人是武功高強的御林軍,原本的大內高手,頓時耳朵一豎,對着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身後的人頓時默契的遞上另一個瓶子,這個瓶子和他手中的瓶子不一樣,裡面有紫色的液體,而他手中只是空瓶子,因爲液體不多,他們分開在許多瓶子瓶口抹了一點紫色液體而已。
如今這空瓶子一點味道,根本不足以將它引出來。
御林軍蕭穆着一張神色,伸手將紫色液體的瓶蓋輕輕撥開,而後腳步退後一步,在腳下的位置撒下幾滴液體。
過不了多久,血色蘭花突然發出更詭異的紅色,那種紅,像是吸食了鮮血,在莖脈慢慢涌動,流動。
……
段刑天穩住了心緒後,在院子裡,看着一個個被趕出來的人,再看向裡面毫無異動的屋子,心頭涌出一陣不安。
這種不安,隨着長時間的推移,更是讓他膽顫心驚。
不做虧心事,還怕人栽贓,更何況他此刻是真的心虛,怎麼可能穩的住!
段刑天正欲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御林軍的刀頓時橫在他面前,他霎時不動,扳起一張老臉,控問出聲:“大人,能否問一下,聖上有什麼旨意,讓你們這麼大肆闖入府中搜查?”
如今的段家,可不是當年的段家,段刑天自認在皇城中,誰見了他不給三分薄面,更何況只是皇上身邊小小的御林軍。
御林軍卻是連正眼都沒有落到他身上,身姿筆直,刀劍冷冽,目視前方,漠然冰冷:“請段將軍退回去!”
“請段將軍退回去!”另一個冰冷的聲音緊隨而至。
段刑天臉色青白一片,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也不敢硬闖,怕到時沒有禍事,卻落得抗旨不尊的下場。
……
整個屋子的御林軍,屏住呼吸盯着這一幕。
皇帝特意交代過,這個過程回去要事無鉅細的上報。
此時他們看見了什麼?
天吶,那一盆完整的蘭花,既然真的有東西從裡面蠕動而出,那種速度,猶如爬在他們心尖上,讓人心癢,寒毛緊豎!
一隻,兩隻,三隻!
御林軍緩慢的蹲在地上,將瓶口對準那個蠕動的東西,慢慢的靠近!
剛剛還警惕的物體,頓時朝瓶口以奇快的速度飛速而來,穿進瓶口。
直到御林軍將瓶子蓋好,其他人才怔怔回神,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段刑天正在絞盡腦汁的想着辦法時,裡面的御林軍突然衝出一隊人,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徑直朝門口離去!
這次段刑天絲毫沒有被冷待的臉色難看,反倒是暗鬆了一口氣,等着這些人撤走。
然而,他足足等了幾個時辰,圍着的人還是圍着,全部人員被軟禁,亦沒有任何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