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打探的人慾言又止,他想到今早檢查的屍體,那些傷口,確實是出自十個人,
可細緻一些卻能發現,有一個人的殺人手法,獨領風騷。
他猶豫要不要說出來,最後還是沉默了下來,大概,這個人是領頭人,身手最是了得,這也正常。
…… 端木主院!
“荒唐,十個人殺了一千多人,這那裡是軍隊,根本就是神出鬼沒,手法兇殘的殺手。”黑衣人氣的不輕,端木家一百多年的權威,不是沒有人敢挑戰,可這樣的方式,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最讓人憋氣的是,他們還成功的引起軍隊內部的慌亂。
“還沒有查清楚領隊是誰!”端木雄沉悶的吐出一口氣。
“主上,讓我去吧,他們既然來了一次,定然會再來第二次,到時候,我定然把那個人的人頭,從軍中提回北斗,讓主上你過目。”那個人氣息陰暗的開口,渾身上下散發着殘暴的氣息。
氣氛詭異的沉默了下來,端木雄輕閉上眼睛,蒼老皺褶四起的肌膚,觸目驚心。
良久,他才輕輕吐出一句話:“你去吧,伴隨少主左右。”
“是。”黑衣人鄭重的聲音傳來。 ● Tтká n● C〇
“等等!”老者的聲音緩緩傳來。
黑衣人頓住腳步,回頭看向他,黑暗中,視線幽暗沉重。
“那日,在天下酒樓,折了少主手臂的年輕男子有消息了嗎?”端木雄渾厚的嗓音傳來,夾帶着黑衣人熟悉的危險,令他稟然一震。
“沒有,這個人應該是在折了少主和雲家小子的手臂後,就離開了北斗城。”黑衣人估斷的回答。
“嗯。”端木雄沉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在北斗中,敢跟端木家族叫板的人,幾乎爲零,除非腦袋進了漿糊。
然而,確實是出現了這樣一個人,不但折了端木家少主的手臂,還逃之夭夭,逍遙法外。
黑衣人:“主人放心,這個人現在還沒有出現行蹤,他不可能藏一輩子。”
是啊,是人都不可能藏一輩子。
可有沒有可能,對方根本不用藏,而他們的人卻並沒有那麼能力找到?
端木雄突然想起什麼,呵了一口氣:“這些人,都該死,不遺餘力的給我除掉。”
他的震怒,讓黑衣人一震:“是,主上。!”
在北斗中,從來沒有人敢在北斗城中和端木家叫板,如今出現了這樣一個詭異神秘的男子,不但如此,對方還能逃避他們天羅地網的追蹤,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明萊邊界,端木家的軍隊,鎮守百年,他們的兵器匹配精良,無人敢冒犯。
如今也出現了這樣一支隊伍,不但夜襲軍營,還以十人殺了他們一千多人的軍隊,這樣毀滅性的屠殺,別說北斗就是天下戰爭以來,都聞所未聞!
如若不是這樣,端木雄也不會把手裡的王牌丟出去。
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端木軍二十萬大軍,若非明萊出兵,殷慕白親自來戰,這明萊國,根本沒有能撼動。
端木雄倒還沒懦弱到,怕有人能撬得動端木軍這根屹立不倒的定海神針,他只是很生氣。
……
“兄弟,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金飛看着信上的消息,笑的一口大白牙燦爛極了。
端木軍一夜被血洗,死了一千多人軍兵的消息,猶如長了翅膀,短短一天的時間,傳遍整個明萊邊界。
“接下來,我們繼續。”南書兒仰頭喝了一口奶茶,微腥的氣味,很不習慣,可她竟是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好的!”金飛將信紙丟開,拿起一旁的酒壺,學着她的仰頭,痛快的喝了一口烈酒,拿着袖口用力一擦,眼底有野心和興奮在跳躍。
……
“四天了,還沒有任何消息。”帳篷裡,黑衣人沉沉的聲音響起。
“你不是說這是殺手嗎?既然是殺手,也沒有屠整個軍隊的道理。”端木熙坐在案几後,漫不經心的迴應。
“我軍二十萬人,她若是真有那個本事屠了,明萊的城也指日可破了。”黑衣人毫不客氣的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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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熙目光陰柔的盯着他,輕扯脣角,沒有出聲。
氣氛詭異而躁動。
端木熙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好似他是一個小孩,做了什麼愚蠢的事情,需要派一個人來監督指導他,真是要命。
“少主,我來這裡,是奉了老家主的命令前來協助,希望你不要有別的誤會。”黑衣人的語氣已經相當不客氣了。
端木熙呵呵一笑:“協助?那麼請不要用這副嘴臉說話,這樣會讓我以爲,你的做法是在挾天子令諸侯。”
“少主!”黑衣人聲音沉沉,暗藏不悅!
“不是嗎?既然叫我少主,沒有道理指着我鼻子冷眼的道理,不是嗎?”端木熙冷酷的挑眉。
黑衣人陰暗的視線盯着他許久,才擡手恭拳:“是,少主!”
端木熙沒有出聲,擡手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後將酒杯放下,起身離開!
黑衣人擡步跟了上去。
端木熙察覺到聲音,冷冷回頭:“你什麼意思?隨時隨刻監視我?”
黑衣人搖了搖頭,身子不爲所動:“不是監視,這是貼身保護。”
“貼身保護?”端木熙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一般。
這讓他想起明萊皇城,國宴後,那場他特意鋪張的鴻門宴,卻是被那個女人,塞在海蔘湯,絲毫動彈不得,一絲反抗能力都沒有。
這也讓他想到,前不久在北斗城天下樓時,那個黑衣人輕鬆折斷了他的手腕,甚至,對方取他性命也只是擡手的瞬間,可他沒有這麼做,而是讓雲寧釗如此侮辱他,讓他聲名掃地。
這兩種感覺,很憤怒,可心底卻又不得不承認,很無奈。
如今,眼前這個人,也是在他嘲笑他的無用嗎?
“是,少主的安全,最重要!”那個人恭敬的回答。
他的恭敬不似作假,端木熙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腦海裡劃過什麼,眯起眼睛:“你這麼擔心我的安危,是不是這次的事情,有懷疑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