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巨大的響聲引起了年輕女人的注意。
她回頭,看見丟落在地上的菸灰缸,再擡頭撞見鄧女士那猶如惡鬼盯着她的表情,瞬間明白了。
她對她起了殺意。
“你……”她用手指着鄧女士,一臉的不可置信,“你這個老女人心腸可真夠歹毒,竟然還想要殺人。”
鄧女士眼中的恨意有些消散,涌上如果被他知道她想殺死這個女人,會如何看待她的恐慌。
恐慌的最後,是重新拿起菸灰缸,只要她消失了,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人知道她的那些小秘密。
只要她消失。
念頭一起,那殺意就又回來了。
鄧女士彎腰,想要重新拿起菸灰缸,擊殺眼前的女人。
女人察覺出她眼神的變化,腳下一個用力,把菸灰缸踢至樓梯口。
一雙素手順手把菸灰缸撿了起來。
鄧女士眼中出現羞憤,她怎麼也沒想到會突然插進來一個目擊者。
這個目擊者還是她的客人,不好把控的人。
“這麼晚了,你們在這玩什麼呢?”
紫華伸了個懶腰,疑是是被她們吵醒了纔會醒的。
女人也沒想把家事外揚,丟下一句“好自爲之”便先行離開了。
鄧女士憤恨看着女人婀娜多姿的背影,咬緊牙關,向紫華道歉說:“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了。”
紫華搖頭表示不介意。
鄧女士本就不是誠心想要道歉的,丟下這句話,也沒等紫華有何反應,急急忙忙便走了。
紫華把菸灰缸放下,往嘴內吸了一大口氣,又把它給吐出來。
果然只要是男女主在的地方就會有什麼兇殺案發生,幸好她及時到場,不然明天這大廳之上,定會有一具待他們破案的屍體存在。
那對她來說將會是一個麻煩的存在,不僅會被當作嫌疑人在這多待一天,更嚴重的是,盜取文件一事,鐵定會被發現。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阻止兇殺的事情發生。
紫華怕那兩人再次受不可掌控之力來到大廳,便直接在大廳的沙發上睡了,連燈也沒關。
賞畫之行完美落幕,曲司辰和牛麗姝雖有心把她當做某個兇殺案的嫌疑人,可因不知道她的面容長相,他們和她在同一座莊園呼吸了一天一夜,仍是不知道她就在他們身邊。
牛麗姝還抱怨此次出行,好無聊,她怎麼欣賞那幅畫,也不明白那女人打井水的畫,哪裡是美。
鄧女士清咳一聲以掩尷尬,其實她本意請他們來,並不是爲了賞畫,只是想要謀殺那個女人而已,而爲了施行進一步的計劃,讓紫華作替罪羔羊,這才委意讓人來竊取文件,讓這對偵探破案。
一切都策劃得十分完美,至少在她看來,只是卻出了一個不該有的漏洞。
那就是她怎麼會也沒想到,自己要暗殺別人的事,被原想稼禍的人阻止了。
簡直是敗筆。
這麼好的作案計劃竟被人破壞了,一次殺意被熄,再起就難了。
酒店。
紫華把竊取到的文件交給了喬治,“我們好像被人給耍了,這份文件看起來也不是很重要。”
她大致翻了下,是份類似於勞動合同的東西,卻和封面生怕別人看不見的什麼星辰計劃幾個大字格格不入。
就像份用來演戲的道具,虛假,不真實。
“耍了就耍唄,只要佣金高,我不介意她再耍我們一次。”
喬治實話實說,他是真的覺得任務什麼的,無所謂,只要錢給足就成。
紫華整個人攤坐在沙發上,“她看樣子是想殺人,可是爲什麼不找我們幫忙,非要自己動手。”
“不知道,人心難測。”喬治並不想和紫華多說,他只想着快點把文件交了,拿下佣金,存夠女兒未來幾年的花銷。
紫華看着喬治匆忙離去的身影,心中一陣卓悅,這意味着任務結束,她又可以再休息一段時間了。
扳着手指頭盤算卡爾達之戀出現的時間,紫華拿出了一份地圖。
如無意外,這一次卡爾達之戀展示地點仍是在市中的鮮東海上的一艘遊輪之上,因爲是海域,所以比較安全,有盜賊想要偷的話就得經過海域,或是潛伏在遊艇的賓客裡面。
而盜賊要想上游艇取寶,船票可不便宜,這樣又能以卡爾達之戀爲名,收儉錢財,這船主可真做得一手好賣買。
心是感嘆着這艘船是艘賊船,爲了能順利盜取卡爾達之戀,紫華還是花錢買了三張船票,給曲司辰和牛麗姝郵去船票,自己再收拾兩件便服,趕住鮮東海,檢票上了船。
能上船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想一睹卡爾達之戀芳容,更想結識富商,觀賞美景。
所以這裡的人,大多都是成羣結隊,男女老少,不分界限,像紫華這種獨自一人的,是真的少見,可以說是沒有。
也正因少見和沒有,她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中成爲了人羣裡的焦點。
身旁有人陪着,遇見什麼事,害怕的情緒都會分一半,膽子也會變大一半,對於紫華這種人,即使她渾身上下散發着冰冷,他們還是能勇敢地盯着她看,好奇她怎麼就一個人上來了。
感受着衆人的注目禮,紫華漫步在船甲之上,熟悉着這艘大船的構造和地形。
“紫華”
兩聲輕快的喊叫聲自身後傳來。
不久手便被另一隻手扣住,是活潑,自來熟的女主牛麗姝。
紫華慶幸自己上一世的易容,致使男女主角抓到她後,都並未真正知曉她的長相,否則她現在就該暴露,被阻止了。
特別是牛麗姝。
“你們怎麼也來了?這麼巧。”紫華裝作驚訝地道,手很自然從牛麗姝手臂中抽出來。
牛麗姝仍在興奮着,“我們是應邀來抓人的,你呢?你上船是來遊玩嗎?和朋友一起來的嗎?你的朋友呢?”
她左顧右盼地尋找朋友。
紫華等她的頭不再左右搖擺,專心的看她,等着她回話,她才說:“我是一個人來的。”
她頓了頓,雙手抱臂,空洞的目視着前方道:“我是爲了散心纔來的,我剛失戀了。”
沒有什麼比這個理由更容易讓人相信,因爲失戀,所以來渡假,因爲失戀,所以想一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