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華記得之前郭宏義也有一個類似虛空的東西,他可以從那裡面憑空拿水,也可以憑空把果子收進去,十分的方便。
然而她這個卡爾達之戀裡面不過是一個虛空而已,廣闊無垠看不見盡頭的虛空。
要說有什麼令人感到欣慰的,那就是虛空的上層並不是純白色的,而是像粉紅色與橙色的混合,美麗得像彩色的棉花糖一樣。
紫華在裡面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打算,這才運用從這裡面得到的能量,閉眼創造出一個幻境。
幻境內有山有水,正是她之前在某個村莊呆過的地方。
說是幻境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物,就像那流動的溪水,它是真的能洗清紫華身上的污垢。
紫華躺在那溪水裡,感受着它的透明和流速,看着灰色的污漬從自己身上一點點流走,她的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一切洗刷完畢,身體變得輕盈了許多,如同她當初習武時的感受。
她起身回屋,換上了與卡妮達她們差不多的裙子,這才捧着本書在木牀上看,直至時間顯示爲晚上十點,她才睡下。
長椅上,紫華很早便醒過來了,她把長髮用布條捆成一束,這纔拿起手邊的麪包啃了起來。
麪包雖硬,可勝在新奇,當磨牙用品倒合適,反正她權當這是零食了,至於那青麥粉,她也十分的想嚐嚐,反正她不缺水。
卡妮達是在紫華啃完所有面包時醒來的,看見煥然一新的紫華,她是疑惑的,甚至上前去質問:“吉娜,你究竟從哪裡搞來一件乾淨的衣服,還有你臉上的灰是用什麼洗掉的,你昨晚不會是去陪那些上位者吧!”
她驚恐的捂住嘴,除了這個原因,她還真的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讓她穿上新衣服,而且她長得那麼像以前的貴族小姐,這很難不讓她想歪。
紫華偏頭,原來還有這麼一個辦法去討到食物,還有讓日子過得不那麼的苦。
她輕笑着上前,“卡妮達,我拿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你一塊麪包如何?”
卡妮達有所防備的往後退了一步,紫華上前,本想捉住她的衣服的,可是在看到那上面的污漬,她只是在那前面比劃了一下。
“看吧,你身上的衣服有多髒,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會得皮膚病的,現在的藥那麼的貴,你也不想自己遭罪。”她把手收回,“而且今天就又有工作可幹了,用糧食可以領取,用一塊麪包換一套乾淨的衣服,你一點也不虧。”
“你究竟是什麼人?”卡妮達雙手交疊置於胸前,護住自己的麪包,後腳一直往後移,看起來懼怕極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換?”
卡妮達正在後退的腳一頓,站在原地遲疑了數秒,想了很久,她纔開口:“我選擇兌換。”
“好孩子。”紫華當着她的面憑空拿出一套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樣的裙子,那裙子非常的乾淨,沒有一滴污泥。
卡妮達的手顫顫巍巍的和她交換,紫華伸手接過了那塊麪包。
卡妮達在得到新裙子之後,十分的高興,立刻拿去一旁換着。人靠衣裝馬靠鞍,等她把衣服換好後再出來,她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了,身上的餿味也消去了一點。
不過她還有一件事未做。
紫華走上前,碰了一下她的手,卡妮達眼中的驚恐頓消,再次看向她的穿着,覺得她這樣穿是理所當然的。
“吉娜,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昨天那個地方領工作了,幸運的話或許能被人挑上。”卡妮達走得非常急,先於紫華一步的踏出了教堂。
紫華緊跟在其後,跟着她來到了昨天她來的地方。
昨晚應該沒有下雨,這裡的路面都是乾燥的,空氣中的水汽減少了一半,讓人感覺乾淨了許多,皮膚也不粘膩。
就是可能由於地面乾燥的緣故,風一吹,一大片塵土便在空中飛揚着,也沒比昨天的環境好多少。
昨天來帶領他們去洗衣服的男人又來了,他往人羣中掃視,天藍色的衣服在一堆黑衣中果然扎眼,他只看了幾眼,便注意到紫華和卡妮達了。
“嘿,你們兩個,穿着藍色衣服的,快點過來。”
紫華和卡妮達對視一眼後,一前一後的穿過人羣,接受着妒意的注目禮,走至男人身後。
男人滿意的看了她們幾眼,又開始在餘下的衆人中掃,沒有被挑到的都在伸長脖子的看着他,期望他能注意到他們。
可惜了,男人這會是要挑穿着比較乾淨的,那些人再怎麼想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行就是不行。
就這麼躲開那些遮住視線的,男人最後共挑走了七人,都是些衣服穿着乾淨的,昨天紫華遇見的卡洛夫也在這裡面,不過與其他人相比,他今天的精神似乎沒有昨天要好,脣色有些蒼白,雙眼無神,看起來是餓得不輕。
他看見換了一身裝束後的紫華,只是愣了一下便再無其它反應了,這樣也好,省得她再想該用什麼理由去解釋,或者用力量抹去他的記憶。
領頭男人清點了他們的人數後滿意的點頭,接着便把他們帶去了一間巨大無比的屋子,屋裡的傢俱算是完整的了。
這是紫華從其他人的驚歎聲中得出的,這對於她來說,不過是間普通到不能普通的屋子而已,況且這裡還沒有電燈,點的都是煤燈。
領頭男人看見他們在那驚歎着,開始發話了,“好了,都別再吵了。這裡是肯尼中蔚的家,你們今天的任務便是把他這裡打掃乾淨,要做到伸手不會摸到灰塵,還有那些小角落的黴點,全部把它們消除得乾乾淨淨的。把這裡打掃及格後,你們就可以領到兩塊麪包、一袋青麥粉和一個蘋果。”
似乎從未得到如此高的報酬,除了紫華,他們在聽到蘋果二字後都在歡呼。
領頭男人大笑了一聲,“好了,記得要好好幹,好好幹才能得到這些獎勵。”
得到衆人重重的點頭,男人心情頗好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