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華在這個房間的咳嗽聲停止後,又走出了門外,制止住了隔壁房的咳嗽聲。
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她只知道這裡躺在病牀上的只有那些孩子,而這外面又不像是兒童醫院這種地方,只有幾個大人在忙碌着。
紫華在把第三間“病房”走完後,遇見了之前碰見過的瑪佩爾院長。
伊莎蓓爾稱呼她爲院長,這裡卻不是什麼醫院,看着像是學校,可是又沒有教室,還有什麼地方是孩子較多,又能稱她爲院長的。
她盯着正在爲孩子擦臉的瑪佩爾,托腮苦想,最後只得出了孤兒院一詞。
瑪佩爾也看見紫華了,她皺眉,不明白她爲什麼沒有遵守委託,沒有待在伊莎蓓爾身邊,她眼神銳利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多餘責備的話語,快步走回了伊莎蓓爾所在的房間。
病牀上,伊莎蓓爾的氣色明顯比剛纔要好很多。原本下陷的眼窩得到充盈,乾裂的嘴也變得紅潤,如櫻桃一樣紅,不僅如此,她臉上的氣色紅潤,看起來比她這個正常人的氣色還要好。
瑪佩爾鬆了口大氣,把垂落下來的髮絲梳上耳後,大手輕輕撫上伊莎蓓爾的臉,確定她臉子沒有那麼燙後,她的手迅速抽離,單手握成拳捂住嘴,咳嗽了起來,咽喉的劇烈不適讓她弓起了背。
紫華是在她離開不久後,再次回到伊莎蓓爾身旁的,聽見她的咳嗽聲,她彎腰把她從牀邊扶起,“瑪佩爾院長,伊莎蓓爾有我看着就行了,你看你咳得那麼嚴重,還是快去歇息坐下吧!”
瑪佩爾看了一眼伊莎蓓爾紅潤健康的臉色,點頭順從的任由紫華扶着她來到了空椅上,想起自己剛纔誤會她偷懶,狠狠刮她的那一眼,她不好意思的說:“護士小姐,剛纔真的是對不起了,我以爲你不想照顧伊莎蓓爾,這才跑來跑去的。”
紫華搖頭,“沒關係,我也是看到伊莎蓓爾的氣色轉好,覺得她已經戰勝了病魔,這才轉而去看其他的孩子,觀察他們的病情,這一看發現他們的病情也正在好轉着,所以瑪佩爾院長現在也別操心孩子們了,只要好好的休息便是了。”
瑪佩爾在長椅躺下,看着正在幫她蓋被子的紫華,覺得她人美心善,是個良好的兒媳人選,便抓住她的手問:“請問護士小姐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吉娜,今年二十三歲。”紫華幫瑪佩爾蓋好被子後微笑着回答。
“瑪佩爾院長,我現在有一個請求,你可以答應我嗎?”
瑪佩爾覺得她無論年齡還是樣貌都與自己的兒子十分的般配,便以一副看待兒媳的母親,慈祥的看着她,“你有什麼請求,如果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幫你。”
“我想留在這兒工作。”
與其在外面飄蕩着,倒不如先在這裡安定下來,而且這個孤兒院的人看起來都很好相處。
瑪佩爾的兒子過兩天就要來孤兒院,自是樂意她留下來幫忙的,她笑着點頭答應,連閉上眼睛歇息時,嘴角都是上揚着的。
自此,紫華在醫生確定這所孤兒院中的疫情已經控制住後,跟着那些護士走出了孤兒院,在院外閃身進了卡爾達之戀,吃了一天蘋果後,這才從卡爾達之戀走出來,進了這所孤兒院工作。
瑪佩爾在向已經恢復健康了的孩子介紹紫華時,伊莎蓓爾一眼便認出了她是當初在牀邊和她拉鉤的大姐姐,甜甜的喊了聲吉娜姐姐。
從那時起,所有的小朋友看見她後都喊她做吉娜姐姐,喚其他的人卻沒有姐姐二字,只有娜提雅維達小姐,菲麗絲小姐。
孤兒院中的小孩都比紫華想象中的要活潑,除了這個以外,還特別喜歡捉弄人。
喜歡把誰誰誰的髮帶,髮夾藏在某處,昨天和她同住一室的娜提雅維達小姐珍貴的牛角梳還被藏不見了,害得她找了好一會,纔在鞋櫃子裡找到。
這天瑪佩爾的兒子西尼爾要來,娜提雅維達和菲麗絲陪同瑪佩爾在院外的小道上等候着西尼爾馬車的到來,紫華則在庭院中陪小孩子們玩耍。
以科弗代爾爲首的幾個小男孩特別調皮,把玩的皮球藏到了樹上,讓人好找,彼時紫華正在陪伊莎蓓爾等幾個小女孩玩矇眼抓人的遊戲。
院前的小道上,一輛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馬車正在駛近,西尼爾穿着簡易的服飾從馬車上下來,瑪佩爾看見與往常來時穿着一樣隨便的兒子,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西尼爾,我在信上不是說了嗎?讓你拿出家中最好看的衣服來穿,你倒好,還是穿成這副鬼樣。”
西尼爾長得與瑪佩爾極爲相似的眉眼一皺,辯解道:“穿什麼還不是一樣,再說了,你說的那位小姐,我也未必看得上,還不如省去那些繁重的服飾,怎麼舒服怎麼來。”
瑪佩爾瞟了他一眼,沒再多說什麼,迅速的把他領進了院內。
纔剛走進門,就看見有一個身材瘦弱的男孩坐在臺階上,看見瑪佩爾他們來,他立刻訴苦說:“瑪佩爾院長,你要幫我懲罰科弗代爾他們,他們欺負我,把我的皮球弄不見了。”
西尼爾先於瑪佩爾上前,彎腰抹去男孩臉上的淚水,安慰他說:“男孩子不該經常哭鼻子,你要學會堅強,只有你堅強了,科弗代爾他們纔不會欺負你。”
男孩懵懵懂懂的點頭。
西尼爾一笑,溫柔的牽起他的手,“來,別擔心,我會幫你找到球的。”
說着他走進了孩子們正在玩的草坪上,找到了科弗代爾他們。
科弗代爾雖是孩子王,可是面對着像西尼爾這種大人,他還是會害怕的,舉止禮貌的向他們問好,當西尼爾問他把皮球藏在哪裡了,他也只是狠狠地看了男孩一眼後,便擡手指着旁邊的那棵大樹。
綠枝上掛着一顆已經被踢得有些破舊的皮球,西尼爾目測了一下樹的高度,確定自己可以爬上去,不會有什麼危險,便走過去扶着樹幹,一個用力,爬上了樹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