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良好的家勢,我的生母卑微,沒辦法幫助我。如果我不活下去,那麼我在陰家的地位岌岌可危。我的父親有二弟,他會忽視我的存在。
我記不清我從什麼時候開始仇恨二弟的。恐怕是因爲他的健全身體,我羨慕他能唱能跳,能夠在屬於自己的青春歲月,放肆怒吼,釋放自己的美好。
而我不能,我生來就是做二弟的踏腳石的。我有這個覺悟,一旦我倒下了,那麼奮鬥了大半生的東西,全都是二弟的。我一分都得不到。
三年前,父親死了。臨死前,他囑託我一定要將陰家的家業發揚光大,言語中隱射了以後陰家的主人就是二弟,而我就是一個幫他看家的管家。無論我殫盡竭慮,奮鬥拼搏,都沒用。因爲我的身體決定了我沒有以後,沒有將來。
我的母親,也就是二弟的母親,是一個嚴肅的女人。她淡漠,無情,爲人處世方面特別的死板,二弟很不喜歡她。而我卻不得不奉承他。我生母在的時候就告訴過我,整個陰家,我最不能忤逆的人就是她。
我聽了她的話,我才能活下去。我信以爲真,所以一直勤勤懇懇的替她辦事情。
直到阿二告訴我,我身體裡種下的毒素都是她下的之後,我恨我的生母瞎了眼睛。這些年被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給騙了。
深宅大戶裡愛情卑微的可憐。我的母親被人販子拐賣了這麼久,卻依舊單純,單純就相當於愚蠢,我恨她。她的決定影響了我的一生。或許她當初說一句讓我防備母親的話,或許我也不用掰着手指頭數我還剩下多少日子。
我以爲我這一輩子就作爲陰家的傀儡這麼過着了,自然,我不會讓害我的人好過的。既然她用下作的手段用在我的身上,我便以其人知道還治其人之身,將這招用在二弟身上。我要讓她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就像我知道消息後,五雷轟頂,恨不得立刻拿了她的命一般,我就是要讓她痛。比我更痛。
每個人的心底都住着一隻惡魔,我也不例外。區別在於我早就學會了隱忍之道,我沒什麼好怕的,學會了下棋之後,我每天都在盤算着該怎麼樣做事情纔會趨於完美,不會被別人察覺。
大概那老女人不會知道,陰家有大半的親信都被我給收買了,也就是說無論她走哪一步,我都會知道。
計劃進行的差不多了,我打算在我死的那天,我會讓整個陰家陪葬。
可媒婆卻來告訴我一件事情,原來是我的母親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
當然,我的母親不會盼我好,不過,再怎麼不盼着我好,也不會給我介紹一個戲子。
當我知道對方還是前都統的女人,我啼笑皆非。一度以爲媒婆被那雪花銀給迷惑了眼睛,所以纔會介紹一個二手的女人給我。
我剛開始也是不相信愛情的,所以在面對她的時候,我只是嘆氣,她有一副好皮囊,只是不知道皮囊的內裡有多骯髒。她的身子大概是被別人碰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說這樣的女人,怎麼會是我心中的白月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