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小心知原主不頂用,卻不知原主竟是廢物中的戰鬥機,人渣中的精英。一想到要爲這麼個人賣命,姬小小一肚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皇上,這都是您親自吩咐的。縱使奴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以下犯上,對皇后有絲毫的不敬啊!”
“朕的皇后就住着?”
侍衛推開了門,啼寒宮內,鋪地的大理石皸裂有縫,雜草叢生,遍佈宮殿內外。開門聲響,蟲鳥驚飛,一派荒涼。
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姬小小一狠心,還是要準備和被禁足啼寒宮的薛靜涵見上一面。
“算了,遲早要面對。”
先前姬小小突然發難,盧桂婷應接不暇,被打得措手不及。不過,盧桂婷也該反應過來了,姬小小還想出奇制勝,已是不易。接下來的事,姬小小還需要薛靜涵的母親薛飛雙出手相助。
姬小小揮手,表明了自己的決定。
“皇上,晚膳的時辰到了,您看是不是該回去了?”說話的是一個領事太監,專門負責姬小小的衣食寢居。
姬小小在啼寒宮大門外,磨磨蹭蹭許久,小臉糾結成包子,愣是邁不開步子,跨過這矮門檻。
夕陽西下,紅光染血。破舊的大門,褪色的紅漆,兩盞燈籠,燭光搖曳,黑影綽約,冷風嗖嗖,沁人心皮,毛骨悚然。
皇宮大院,冷宮啼寒。
……
望着菊花換證的背影,盧雅蘭默唸道,“埋了十幾年的棋子,是時候該動用了。”
菊花聰穎。伸耳到了盧雅蘭的嘴邊。盧雅蘭窸窸窣窣說了一通,菊花聽完,驚恐轉瞬即逝,忙不迭跑了出去。
“竟然你跟了我,菊花,你就是本小姐的人了。”盧雅蘭放下茶杯,“現在有件事要你去做。”
菊花扶起盧雅蘭,走到一張完好無損的椅子邊上。盧雅蘭慢慢地坐了上去,接過菊花端來的一杯水,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嗯,我跟定小姐您了。”話出口極快,心堅定不移。
菊花年歲不大,心性通達,雖僅十三,卻是家中大姐,上伺候父母,下管教弟妹,爲人責任感強,向來嚴以律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菊花斷然不會欺騙盧雅蘭。
“我不得母親喜愛,其餘的下人都恨不得跟我劃清界限,你卻放反其道而行之,居然想跟着我過。”盧雅蘭深思熟悉後,道,“菊花,你是認真的嗎?上了我這船,你就下不得了。”
正如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做人都有追求,不想找個好主人的丫鬟,絕不是好丫鬟。
“小姐,您是好人,奴婢……奴婢想以後都跟着小姐您過。”
盧雅蘭一聽,身體僵直,強顏歡笑道,“菊花?原來是你啊,你怎麼跑着來了,我院子裡的人,應該沒有你纔對?”
未待盧雅蘭反應,菊花含着淚,脫下自己外套,輕輕爲盧雅蘭蓋上。“夫人怎麼可以這樣對您,小姐您難道就不是夫人的女兒嗎?”都是爹生娘養的,菊花忍不住爲盧雅蘭說一句。
“小姐,奴婢叫菊花,上次您賞了奴婢一錠銀子,難道您忘了?”
微微低下頭,目之所及,盧雅蘭看見自己這幅慘樣,急急忙忙想要伸手將僅剩的衣物裹身,卻不小心扯動了還未癒合的傷口。
“你是誰?”盧雅蘭虛弱無力,聲若蚊蠅,聽不真切。
大顆大顆的淚珠,砸落在盧雅蘭的臉上。淚珠冰涼清爽,盧雅蘭受到干擾,悠悠地睜開了眼。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叫魂似得聲聲不斷。
越過院中,小丫鬟見到遍體鱗傷,渾身是血的盧雅蘭,驚叫一聲,慌慌張張跑上前去。
一牆之隔,竟有冰火之分,天地之別,奇矣,怪矣。
小丫鬟回頭看看,院子之外,百花盛開,芳香撲鼻,挺拔樹木,蒼翠欲滴。植物長勢喜人,處處生機勃勃。
當朝左丞相之女,住處如此之差,真是要驚掉人的下巴。
進去一看,盧雅蘭的院子,寬敞不足,雅緻欠缺,院中間只長着一棵光禿禿,看不出品種的死樹,再無其他盆栽花草。
一人走,一人來,小丫鬟偷偷摸摸進去了。
半個時辰過後,盧桂婷心滿意足,哼着小曲地離開了。
那一刻,盧雅蘭積壓多年的仇恨,終於爆發了。
“盧桂婷,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沒有光芒的人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唯有斬斷根源。
這一句話,徹底斷絕了盧雅蘭的希望。
“想死,做夢,今生今世,你就這麼活着吧!”
盧桂婷瞅見盧雅蘭慘白的臉,那無神的眼眸之中,毫無生氣。
“哈哈哈,痛吧,想死是不是?”
見桃花離去,服侍盧桂婷的人,卻始終盡忠職守。
“你……你,我再也不跟你玩耍了。”桃花負氣,轉身離去。
被小丫鬟這麼一說,桃花的臉,霎時紅透。
“既然不知道原因,爲什麼都說是小姐的錯。小姐……小姐,小姐明明是一個大好人。”小丫鬟爲盧雅蘭辯駁道。
小丫鬟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險惡,正義之心,還是那樣熱乎。
“不知。”桃花呆愣片刻,不解道。
小丫鬟的問題,如平地驚雷,交頭接耳的丫鬟們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