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說這句話之前,我還不太害怕。”關山月聞言,腳步微微一頓,彷彿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一般。
葉輕舟將下巴抵在身下男人的肩膀上,“那,現在呢?”
按照先前關山月的記憶來看,十七年前那場險些要了他性命的暗殺,並不是他遇到的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很害怕。”即便是說着這樣的話,關山月也依舊是一副坦蕩模樣。
彷彿,在他心中,自己也不過是個會貪生怕死的普通人,並不是什麼足以隻手遮天的頂級大佬。
葉輕舟聞言,心中剛萌生的一點兒同情,卻在聽到對方接下來的話時,瞬間蕩然無存。
“我怕,萬一我要是被暗殺了,輕舟你以後可怎麼辦呀。”關山月這句話,字裡行間的情真意切中,還帶着三分討好與諂媚。
“你看,像我這麼好的男人,輕舟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嘛?”
“……”葉輕舟那雙瑩亮眸光,看向周圍隱藏在人羣中的幾個渾身帶着殺氣的人,在先解決敵人,與先解決身下男人之間,猶豫了三秒。
“輕舟,你是不是被我感動到說不出話來了?”關山月彷彿對背上女孩兒的心思,毫無所查,繼續追問道。
“關山月,你是不是背不動了,才用這些話來轉移注意力?”葉輕舟擡手擰了擰對方的耳朵,“現在,能快點嗎?”
葉輕舟說話時,擡手在自己周圍設置了一個結界,阻隔一切的攻擊。
“得咧!請問我未來的老婆大人,您接下來想去哪兒?”被在公衆場合扯耳朵關山月,非但不覺得臉上面有任何掛不住,反而覺得那是戀人間親暱的表現。
只是,他腳下的步子,也在不經意間驀然加快了些許。
“衛生間。”葉輕舟的聲音平淡如水。
但卻聽得關山月腳步一頓,“輕舟,你不會是想借着去衛生間,逃跑吧?”
“所以……”葉輕舟靠在男人精壯的肩膀上,口中溫熱氣息撲到了他耳朵上,“你是跟我一起進去呀。”
面對這般有意的言語逗弄,關山月鬢邊的髮絲,都以一種肉眼可見的方式,瞬間站起。
他的喉結滾動,揹着葉輕舟來到女衛生間門前,“行李我幫你拿着。”
看着葉輕舟邁步進了女衛生間,關山月也立即進了隔壁,打開水龍頭,捧起冷水撲到自己臉上。
他看着鏡中滿臉水珠兒,如熟透了的櫻桃般的耳垂,涼薄的脣瓣,勾起一抹自嘲傻笑。
但這份令他暗自歡喜的愉悅,也並未令關山月沉淪太久。
因爲,當他洗完臉、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便再度回到衛生間門前,卻發現葉輕舟早已沒了任何蹤影。
兩個衛生間,相連,如果有人從女衛生間中出來,關山月不可能聽不到。
但,葉輕舟還是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關山月打開了自己手中的行李箱,卻發現除了幾件無關緊要的衣服之外,裡面並沒有任何貴重或者重要物品。
“輕舟,你還是這麼頑皮。”關山月修長如白玉般的指尖,輕敲着手中的行李箱,面上笑意無奈之中,又帶着百般寵溺。
彷彿,這樣的結果,纔是最符合葉輕舟作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