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你能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時之境很是高傲地宣佈。
“滾吧你！”洛凌啐了一口。
這算好處嗎？這種好處和那恐怖的懲罰條款完全不在一個層次裡面好嗎！
時之境聳肩，“那真是可惜了。”
洛凌生着悶氣。她都覺得時之境是在故意耍她。之前說什麼神靈後裔又是不是真話？時之境方纔似乎也沒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
故佈疑陣？故意調戲？本性就如此惡劣？
洛凌越想越怒。
“比起這種事情，你現在應該關心一下眼下的局面吧。”時之境提醒道。
“什麼局面？”洛凌心不在焉地問。
時之境敲了敲她的光頭。
洛凌扭着脖子躲避，瞪了眼時之境，看到他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才反應過來，“哦，車禍，不對，是謀殺。”
有人要謀殺她，還興師動衆，至少安排了好幾輛改裝過的車子跟着她，伺機撞上來。夠狠，夠囂張！
“是誰？”洛凌直接問道。她相信時之境既然能及時趕到，肯定是知道對方是誰了。
“楚澤濤。”時之境回答。
洛凌看了眼時之境。
楚澤濤六年前被楚董送出國，後來就沒了消息。如今是捲土重來了？時之境的許願者是楚鑫，姬若蘭已死，蔣牧天坐牢，但他楚鑫的願望裡面除了復仇，很可能還包括了和楚家相關的內容，楚澤濤就會成爲他的絆腳石。
只是，僅僅是楚澤濤，時之境臉色會這麼難看？
“發生什麼了？”洛凌正色問道。
“楚鑫能成爲許願者，楚澤濤自然也可以。我查了下，蕭意楠和蔣牧天一塊兒坐牢，那個蕭意楠也變成了神靈了吧？”
洛凌面色凝重。
一個位面，四個神靈攪和在一起，那可非同凡響。
蕭意楠目前絕對是無知覺的二週目，被她算計，成了第一個淘汰出局者。時之境之前來過這個位面，但什麼都沒做，就放棄工作，自殺脫離，所以沒有產生影響。另一個神靈呢？
洛凌看向時之境。
“影響許願者被接取願望的時間點的因素有很多，主要就是三點：第一就是許願者本身的實力，弱者對應弱者，會由低等級的神靈來接待他們，而低等級神靈雖然數量衆多，相對的，這個階層的許願者更多，所以要耗費不少等待時間；第二就是許願者的願望內容，願望如果被拒絕，許願者就要到其他神靈那裡重新排隊，等待自己的願望被某個神靈接受，同樣也要耗費不少時間；第三就是神靈實力，如果神靈失敗，許願者可以再找其他神靈許願，失敗的記錄不會影響到下界位面，所發生的事情也會被抹去，被當做不存在，但神界的時間是會正常流逝的。”時之境對洛凌講解。
洛凌認真傾聽。這些都是神界的知識，她在圖書館中也有看到，但記住概念是一回事，迅速和實際情況結合作分析是另一回事。
“按照我上帝視角所看到的，最先死亡的是蕭意楠，第二個是蔣牧海，第三是楚澤濤，第四是楚鑫。四人論實力，蕭意楠是最弱的，後三人半斤八兩。第一個命運被改變的也是蕭意楠。雖然她被你拒絕過。而我那次進入這個位面的時間點比較早，沒有看到蕭意楠的改變。”
洛凌點頭。她故意激怒蕭意楠，想要將她的仇恨拉到自己身上，但那個神靈應該是勸說成功，讓蕭意楠的願望回到了最初的模樣。可能蕭意楠最終的願望比面對洛凌的時候有所增加，多了有關小護士的內容，又或者是針對小護士的舉動是那個神靈主動爲之，爲了獲得更多的願力作報仇。而那個神靈是在最近一年才穿越來，完成了蕭意楠的願望。
“蕭意楠是最先被完成願望的。證據就是無論活下來的蔣牧天和姬若蘭，還是提早死去的蔣牧海、楚澤濤和楚鑫，人生中關於寧向晚的內容都有‘蕭意楠’。我們這些後接工作的神靈，所看到的都是‘蕭意楠’完成工作時的情況。”時之境說道，“這也是這四個死者的區別。蕭意楠低級而簡單的願望，即使有你在其中橫插一腳，也是最先被完成的。另外三人的願望則更爲複雜。”
他說着指了指自己，“楚鑫的願望是復仇和帶領楚家吞併蔣家，坐上這個國家第一富豪的位置。”又指指蔣牧海，“蔣牧海的願望應該是復仇吧？有和蔣家相關的內容嗎？”
“沒有，只是復仇而已。”
“這願望不算難，能接這願望的神靈應該不少，但出現在這裡的是你，說明之前的神靈很可能失敗了。”時之境冷笑一聲，“失敗的原因自然不可能是姬老太祖孫或那個蔣牧天。”
洛凌心頭一跳，“以蕭意楠爲座標來看，你、我，還有楚澤濤的那個神靈是同一批次穿越到這個位面的……”
時之境笑容更冷，“沒錯，我們三個是同一批進入這裡的。你沒注意，但我多問了楚鑫一個問題。”
“在你之前，已經有神靈接過他的許願，而且失敗了。”洛凌喃喃說道。
“我想，是同歸於盡。”時之境聲音中帶着譏誚，“普通神靈大多如此，一碰到有神靈掠奪的機會，就連工作都撇到一邊，先想辦法幹掉同爲神靈的人，搶了對方的魂力和願力再說。”
在他們之前，還有一批、不，可能有更多批神靈接了蔣牧海三人的許願，而他們都專注於互相之間的掠奪，放過了姬老太祖孫。
這種情況其實不是特例。
洛凌就看過神界的一份記錄：一個變態殺人狂在二十年間囚禁、折磨並殺死了十四人，那十四人都變成了許願者，許下願望，十四個神靈之間爆發了一場混戰，那個變態殺人狂僥倖偷生，十四個神靈的工作全部失敗，接着就是新一批神靈、新一輪混戰，那個殺人狂再次被忽視。這事情上了報道，衆神發現了其中可以做文章的地方，第三批神靈默契地故意無視那個殺人狂。事情演變到最後，那個位面被徹底廢棄，成爲了被神靈稱爲衆神黃昏的特殊位面，時間停止在了連環殺人事件的那幾十年，不斷有神靈被十四個許願者送入那個混亂戰場。直到創世神看不下去，出手制止了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