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喬安漠心中閃過無數掐死楚淮的念頭，終究還是控制住了他自己。
時間彷彿變得特別漫長，待楚淮好整以暇地收拾好，喬安漠臉黑得和鍋底有得一拼了。
“菀菀怎麼樣？”
“噗——”
話音未落，軟在牀榻上的許茗菀就猛地吐出一口血來，而後緩緩倒在了牀上。
喬安漠大駭，一個箭步衝到牀前，伸手就要將許茗菀抱起來。
“……咳咳……”
許茗菀眼皮動了動，咳嗽了幾聲，帶起嘴角的血沫，臉色慘白彷彿一張紙一般。氣息奄奄的模樣讓人根本難以置信一個多月以前，她還曾經能自如地走動。
“你……是你害了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喬安漠氣紅了眼，拔出腰間的佩劍就要衝過來和楚淮拼了。
蘇慕白也愣了，許茗菀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模樣？楚淮這一個多月來，不是在給她治療嗎？
爲何她看起來像原主那樣，竟要油盡燈枯了。
她的血一直以來都讓楚淮送來王府的啊！怎麼會沒有半分好轉？她原來以爲她們倆都會好起來……可是……
楚淮徒手接住喬安漠高高舉起的長劍，一用力將它甩到一邊，喬安漠愣住，這楚淮居然那麼大的力氣，他不是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行醫者嗎？
“楚淮，你說清楚，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喬安漠被楚淮制住，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徒勞地嚷嚷。
“沒搞什麼。”
楚淮沉聲道，“如果她和蘇慕白之間只能有一個人活着，你說我該怎麼選？”
“什麼？！這不是廢話嗎！我早就說了，蘇慕白根本不必理會，她只要給菀菀供血就好了……”
蘇慕白眸中寒光一閃，瞬間回過神來。
她來到喬安漠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喬安漠發現自己再一次說漏嘴了，怔怔地看了蘇慕白幾秒，又轉頭看了驚訝的許茗菀一會，而後抿緊脣瓣，沉聲道，“沒錯，這纔是我的真實目的，如今你們倆都知道了，那又如何？七七四十九天已到，事情早就該了結了！”
“……表哥，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
許茗菀瞪大了眼睛，豆大的淚珠落了下來，“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不要再爲了我……浪費時間……”
“我不想這樣不死不活地過了，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能幫助蘇姑娘，是我的心願，可是就連這個，你都不能幫我……”
“菀菀，不是這樣的！你的病其實可以治好啊！”
喬安漠情急之下，忍不住開口道，“只要蘇慕白死了，你就可以痊癒了！”
“？！”
許茗菀怔住了，她擡頭看向喬安漠，“你什麼意思？”
“……你和蘇慕白一樣，都是混血體質，你還不明白嗎？”
喬安漠沉默了一會，閉上眼睛，終於說了出來。
這句話一出，除了楚淮，其他人都驚呆了。
許茗菀，居然和原主一樣，也是人類和鮫人的後代？！
蘇慕白心臟驟然一縮，彷彿明白了爲何她明明沒有去找鮫人族族長，喬安漠卻依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