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念着他們誰也聽不懂的話，有點兒像咒語，又有點像某種遠古時期的語言。
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到了這本書，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肉體交換儀式，到底是誰發明的。
而隨着他聲音越來越大，牀上的楚淮突然難受地叫了起來。
“啊啊啊——”
他的聲音彷彿瀕死的野獸，嘶啞，絕望。
讓人聽了心臟一縮，彷彿被扼住了喉嚨一般，喘不過氣來。
慕白麪色發白，攥緊了拳頭，忍耐着。
她要等。
馬上，主神就會拿出“思慕”了。
在那一刻，她……
慕白吞了口口水，看着在牀上因爲痛苦而嚎叫的楚淮，開口對主神道，“我答應你。”
“……？”
主神的唸咒聲驟然停止，他挑了挑眉，“你說什麼？”
“我說，”蘇慕白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道，“我答應你。幫助你啓動‘思慕’。”
“……爲什麼？”
主神立刻警惕起來。
蘇慕白眸光一閃，浮起一抹哀憐，“只是想讓他少受一些折磨罷了……掙扎到現在，大局已定。我們只求一死。”
“只是在我死後，你要善待他的身體。”
蘇慕白深深看了牀上的楚淮一眼，淚光閃現。
楚淮四肢被固定在石牀上，因爲主神剛纔的咒語而痛苦不已。
她相信這痛苦是真的。
雖然在他們的計劃範圍之內，但她還是不忍去看，他飽受折磨的樣子。
“很好。”
主神對慕白的說法很滿意。
他“啪”地一下合上書，緩緩來到慕白跟前，低笑道，“這纔是乖女孩。”
“說吧，怎麼激活。”
主神睨着她。
慕白低聲道，“激活‘思慕’，需要以我的身體作爲引子，才能開啓。所以……得我親自操作。”
“……”
主神眸光一閃，悠走上前來，厲聲道：
【大膽！你憑什麼命令我們主神大人！】
“慢！”
主神大手一揮，阻止了悠。
他眸子微微眯起，打量了蘇慕白一番，冷笑道，“去吧。”
“要是被我發現，你打算玩什麼花樣，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悽慘。”
主神的話從身後傳來，蘇慕白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她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來到了那嵌入了“思慕”的十字架前，將纖細的指尖伸了過去。
衆人一時間都摒住了呼吸。
一瞬間，蘇慕白的腦海中閃過手術檯上的那一幕。
“找到那個平衡點……”
慕白緩緩地在凹槽中旋轉着“思慕”，拼命地在記憶中尋找蘇鈞昊當時的動作。
因爲是迷幻劑出現的幻覺，很多細節她不太記得清了，她想到楚淮告訴她的平衡點公式，怨恨之力和淨化之力的平衡……
那麼那個點在……
慕白咬脣，指尖突然觸到了某一點，她眸子一亮，對了，就是這裡！
她不動聲色地定住，眼角的餘光瞟向主神。
主神又開始唸咒了，隨着他的咒語接近尾聲，半透明的靈魂緩緩升起，漂浮在半空中，正在脫離他原本的肉體。
“蘇慕白，你最好不要想着玩花樣。即使本尊是靈魂體狀態，一樣可以殺了你。”
主神對上了蘇慕白的眼神，冷笑一聲，擡手一伸，下一秒就扼上了蘇慕白的脖子。
“快點！”
蘇慕白咬牙，看了楚淮一眼，楚淮點點頭。
就是現在！